风铃看到卫齐眼前倒是一亮,但见卫齐脸色发沉,也不敢贸贸然跟他打招呼,要知道她在山寨谁不是把她当菩萨一样供着,谁敢给她脸色看,就算是大胡子也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只有这个卫齐,对她总是这么不客气,动不动就甩脸色给她看。可不管卫齐怎么对她,她就是想他,哪怕只是看看他她都心满意足,她也明白锦瑟所说的话都是为她着想,既然不可能,她就一定要让事情由不可能变成可能。
风铃强压住心头的失落,暗自给自己下决心,她从来没有真正想要过一个什么东西,卫齐,她不想放手。
卫齐见这么多女子在场,也不好多说,只说是路过,顺道过来看看她,锦瑟也明白,新茶楼还没装修好,最好还是不要透露风声比较好,这要开茶楼的事就连柳氏也是不知情的。
也不是刻意要瞒着谁,只是柳氏强烈反对锦瑟和张庭夜有所牵扯,要是知道这茶楼是张庭夜出资那还了得,指不定天天在耳边唠叨,那她生意还做不做得下去啊。
卫齐走后,锦瑟看见三人,见柳眉和苏瑛岚满脸暧昧的看着她,她解释道:“你们想多了,这苏姐姐不知情,表姐你还不知情吗,也跟着笑我。”
柳眉作无辜状:“我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咱们的齐王对我们的瑟儿妹妹情有独钟,苏姐姐,你也不知道是吧。”
苏瑛岚也狂笑着点头,几个疯闹了一阵才发现原本叽叽喳喳的风铃在卫齐来过后就沉默不语,满脸沮丧的坐在那看她们玩笑,几人想到风铃的心思,顿时收住调笑,再不敢乱开玩笑了。
锦瑟知道,风铃这心结怕是一时半会解不开的,柳眉和苏瑛岚见气氛尴尬,忙借口有事就赶紧离开了。锦瑟见她们离去的背影直摇头,这两人,溜得也太快了吧。
柳眉她们走后,锦瑟本想劝劝风铃,她还没开口,风铃似知道她要说什么一般:“锦瑟,你不必说了,我都明白的,卫齐现在不喜欢我,总有一天她会喜欢我的,你会一直站在我这一边的对吗?”
锦瑟一时语塞,会吗,自己看到卫齐和风铃在一起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她还是重重的点了头,风铃见状笑得开心极了,锦瑟也只得陪笑,这情之一字,真是让人变化不少啊。风铃,她现在都有点看不懂了。
过了几日张庭夜来到锦绣成衣铺告她工匠都已经请好了,只是她画的东西有些难度,怕是年前弄好有些困难。
锦瑟点点头,一点也不意外,她计划将整个楼层中间都打空,每层中间用栏杆围起来,后面便是包厢,这样即使是在二楼三楼都可以看到大堂的演出。
而这样的话那些暗房都不存在了,每个包厢都是有窗户的,虽然包厢少了许多,但到时候价格稍微上调一点,再加上些特制的点心瓜子,更有精彩的说书,以后说不定会配上别的表演,还愁没人来吗。
张庭夜在刚拿到设计图时也问过她为何要这么麻烦,但随即便看穿了锦瑟的想法,这让锦瑟不得不佩服他,这个人,总是让她意想不到。
张庭夜让锦瑟准备准备,说是给她一个惊喜,问他去哪,说是去向日葵种植地,锦瑟不屑的想,有什么惊喜可言,那些向日葵不是早就看过了吗?
张庭夜看她满脸的不屑,也不解释,只是说跟他去就知道了,锦瑟只得跟上,也好,去看看向日葵何时能采收。
二人商量着,一大早不知跑到哪里去的风铃一下子冲出来,问道:“去哪里,带上我带上我,我也要去。”风铃边说边往椅子上坐下,待看到张庭夜时明显一愣。
风铃不由惊呼出声:“你......”却突然没有说下去了,锦瑟不由好奇的问道:“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风铃摇摇头,说道:“没想到你屋里藏了这么一个大美人。”
锦瑟被她说得满脸通红,已经懒得去了纠正她的用词了,好像她眼中长得比较俊俏的男子都是大美人,自己当初不是也差点被她吓到。锦瑟偷偷看了一眼张庭夜,他不会笑话自己吧。
张庭夜听到风铃的形容却没有一丝不快,反而像得了什么头彩一样高兴不已,风铃刚才好像也没说什么吧,只是说藏了个男人,对了,藏,原来如此。就为这个高兴,太幼稚了吧。
张庭夜笑着对风铃说:“这位小姐说话倒是挺风趣的,既然小姐有心同往,那张某荣幸之至。”
锦瑟闻言气闷不已,这个张庭夜一看到美女就笑得那么开心,就会到处调情,还说给自己惊喜,喜倒还没看到了,她现在可气上了。锦瑟却没想自己为何会生气。
锦瑟以为风铃肯定会喜滋滋的跟着去,谁知风铃连连摆手道:“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就像后面有人在追一样,一下就没影了。
锦瑟无奈地对着张庭夜道:“她是我一个好姐妹,就这样的性格,倒让你见笑了。”
张庭夜摇头:“我倒觉得她挺率真可爱的。”
锦瑟“哼”了一声,“美女当然怎样都是好的。”说完也不理张庭夜就上了马车。也不理身后传来的哈哈大笑声,锦瑟小声嘀咕,有什么好笑的,小心笑掉大牙。
来到目的地锦瑟才明白张庭夜所谓的惊喜是什么,原来在一片向日葵旁边盖起了一座两层小楼,都是用木头建成的。
走到里面一看,构造竟与现代的别墅有些相似,一进门是大厅,大厅对门口墙上挂着一副八鹤庆春图,中间是红松八仙桌一张,上面摆放茶壶和瓷杯,周边有敦状实心木凳,而右手边则摆放着的是一排上好的红木椅。左手边有一道宽大的屏风,后面应该就是房间了。
而小楼旁边是楼梯,张庭夜却告诉锦瑟,楼上才是房间,楼下屏风后面只是更衣室兼休息室。
锦瑟好奇不已,到楼上房间一看,进去引入眼帘的便是鸳鸯戏鲤的屏风一张。再迈步绕进去则是挂珠帘幕。掀开帘幕进去便看见红松木圆桌和三张圆木实心凳。最里则是挂有帷帐的床。房间四角有搁盆和梳妆的地,墙上有窗,窗上有窗帘。
而最让锦瑟惊奇的是,圆桌旁边还有一排沙发,没果没记错的话,她当初是要求新茶楼每个房间都要摆一个沙发,其实这沙发样式跟木匠一说过了两天便做了出来,没想到张庭夜竟做了一套送到了这里。
张庭夜见锦瑟四下打量,问道:“这里自上次回来后我便叫人建了这座小楼,你还喜欢吗?”
锦瑟点头:“我很喜欢,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命名呢?”
张庭夜摇头:“这里是为你而建的,当然应该是你来命名,我今天特地带你来就是想你给它起个名字。”
锦瑟惊讶道:“你是说,你要给我的惊喜就是这个,真的是为我而建的吗?你是说它现在就是我的了,是这个意思吗?”
张庭夜轻笑:“是的,你不用反复问了,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锦瑟深深的看着张庭夜,似要看到他心里去:“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不要再说一些什么一见倾心的话来敷衍我,我想听实话。”
张庭夜也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何苦一再相问呢,为什么我就不能对你倾心呢?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那么我就告诉你,是我哥让我照顾你,这样回答你觉得怎么样。”
“你哥,张庭玉,他怎么会,他不是对我毫无感情吗?他现在在哪,我想见见他,可以吗”锦瑟不解的问。
张庭夜答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内疚吧,毕竟当初是他负你在先,你想见他怕是不可能了,他已经走了。”
“走了,是什么意思,他到底去哪了。”
张庭夜似是不想说,见锦瑟一直问,才道:“他已经死了,这世上再无张庭玉此人,当日卫齐跟你说张庭玉未死,却没告诉你当时他已身中巨毒,命悬一线,而现在,他终究还是没能熬过去。”
锦瑟听到张庭玉的死心里不知作何感想,这个人,自己从未见过,却一直没能逃开他的阴影,现在他真的死了,她心里却没有预期的高兴。
她有一个很古怪的直觉,事情恐怕不是如此简单,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更何况张庭夜没理由拿自己哥哥的生死来骗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