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什么都逃不皇上的眼睛,锦瑟惶恐解释道:“皇上明察,我跟张庭玉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成亲当天张庭玉就上战场了,而且他现在已经死了。”
卫皇点头道:“朕既将你指给齐儿,必是知道你的事情,你无须多做解释。听说你娘亲也到卫国了,她还好吧。”
锦瑟抬头看皇上:“皇上认识我娘亲吗,我怎么从未听娘亲提起过。”
卫皇叹一口气:“看来你娘真的是没有把朕当一回事,当年朕还是太子之时,遭奸人所害,是你娘亲救了朕,等朕回到皇宫安顿好一切来接你娘,她却怎样都不肯随朕入宫,没多久,朕即位,便召了齐儿的娘亲如妃入宫,说起来朕的如妃还是你的姨母。”
原来娘亲和卫皇之间还有这样一段渊源,估计这卫皇当初对娘亲也是有情的,只是娘亲不愿卷入宫庭斗争中,所以远嫁陈国,而这个如妃看来也不简单,不然的话卫皇不可能将自己的寝宫命名为怀如殿。
锦瑟看到卫皇提起如妃时一脸温柔的表情,想必在卫皇心目中,如妃定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吧,锦瑟小心的问道:“皇上一定很想念如妃娘娘吧,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卫皇满脸怀念,微笑着说:“她呀,跟你倒有些相似,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子,却不怕朕,也只有她敢在朕面前说真话,她还有满肚子的鬼点子,却只用来捉弄朕,结果常常反而让朕给捉弄,她还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经常让人忍俊不禁。”
锦瑟能想象得到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她娇俏活泼,聪明伶俐,却也在这深宫之中耗尽了生命,如果不是**的斗争,她可能会活得更久吧。
卫皇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锦瑟,说道:“你肯定会很奇怪朕为什么宣你入宫吧,太医们都不敢告诉朕,朕自己心里却是清楚得很,朕恐怕撑不过半年了,朕的齐儿一日没有纳妃,朕都死不瞑目,朕虽然每日缠绵于病塌之上,却也知道齐儿对你一片真心,所以朕想在临死之前,替他达成这桩心愿,也是为朕了了心愿。”
锦瑟不解的看着卫皇:“为什么是我,皇上爱屋及屋,想必为三皇子考虑的不止是成亲之事吧,齐王妃听起来虽然风光无比,但并不是锦瑟所求。皇上自己也是性情中人,就难道真不知如妃娘娘当日早早仙逝和这**是脱不了干系。”
陈公公大惊,厉声喝道:“大胆,皇上面前,怎敢如此放肆,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
皇上却摆摆手,示意陈公公退下,眼里泛出森森寒意,死死的盯着锦瑟:“你继续说,朕倒想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大胆之话。”
锦瑟扑嗵一声跪下,虽害怕,但想到今日不说定婚之事恐怕就此成定局,再难有机会推脱,仍硬着头皮说道:“有皇上的细心布署,三皇子以后必定问鼎高位,要怎样的女子没有,锦瑟只是一介普通女子,并不贪恋锦衣玉食的生活,更不想步如妃娘娘后尘,望皇上收回成命。”
卫皇眼中的凌厉尽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竟浮现出一丝老态,脸上的气色也不佳,枉论他再怎么厉害,也终究是一个病人。
“你说得没错,如儿之死是朕的疏忽,所以朕才要将你指给齐儿,朕虽为一国之君,也是个父亲,也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过得幸福,齐儿跟朕不同,朕当日纳如儿为妃时已有了皇后,而你不同,一嫁入王府便是正式的王妃,不必处处受制于人,又怎么会步如儿的后尘呢。”
锦瑟却是一脸坚决:“皇上,如果锦瑟还是不愿意呢?皇上是否愿收回成命。”
卫皇这才真是气极,猛的咳簌起来,怎么也止不住,最后陈公公端上热茶水给他润过喉半天才平息下来,他无力的指着锦瑟道:“你当真欺朕不知,你是为了那张庭夜才会如此吧,此事朕已下旨,相信消息已传遍卫国,你无需再多费口舌,朕不会收回成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朕累了,想休息,你且退下吧。”说完,眼睛闭上,再不看锦瑟。
锦瑟还想说话,陈公公拉起锦瑟:“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您就少说两句吧,皇上仁慈,没有怪罪您已是天大的恩惠,您就别再说了,万一再把皇上气出个好歹来,您我可都承受不起啊。”
无奈,锦瑟只得行了个礼,退出寝宫,而皇上一直没睁开眼,似是睡着了一般。
退到殿外,却意外的碰见了卫齐,原来他一直住在宫中,并未回齐王府,难怪她让人多次到齐王府探听他的消息都没有结果。
锦瑟问及他为何这段时日没有去找她,卫齐苦笑一声:“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我去找你,你是不是要闹着让父皇解除赐婚。就算我不去找你,你不也一样闹到宫中来了吗?”
原来不知何时,两人之间的误会竟如此之深,她是存着要到皇上面前求得收回圣旨的决心,但今日进宫之事,乃是皇上下旨所宣,他肯定是误会了。
锦瑟也懒得解释,不管怎么样,她不想嫁给他这是事实,更何况她才刚跟张庭夜互相表明心迹,就这么误会下去也好,如果他一气之下解除婚约更好。
卫齐见她不说话,以为自己说对了,一时之间气愤难当,狠狠的说道:“你想让我解除婚约,好跟张庭夜在一起,我偏不让你如愿,再过三个月,你就准备好嫁给本王,你这辈子注定只能是我卫齐的人。”说完,恨恨的转身离去。
锦瑟看着卫齐的背影,也只是无可奈何,怎么现在他们两个总是说不到几句话就是这种结果,眼下陈公公也不在,卫齐也走了,自己该怎么回去呀。
好在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原来卫齐终是想不过又回过头来送她,两人一路相对无语,直走到宫门外,卫齐要送她回家,锦瑟却执意不肯,又将卫齐惹恼,这回可是真走了。
马车行过二十分钟左右,周围应该有人烟才对,可锦瑟听不到一丝声音,觉察有些不对劲,掀开帘子一看,这地方不是刚才来时经过的地方,她忙唤车夫,准备问是不是走错路了。谁知,马车就此停下了。
锦瑟疑惑是不是车夫也知道走错路了,要调转马车,可等了半天也没反应,锦瑟下马车一看,原来自己又一次不幸的遭到包围了,只是这一次可不是强盗,而是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
锦瑟看着这一群黑衣人,心里却在想,这些人可真看得起自己,这么大的阵式。等反应过来才想到,自己怎么还有心情想这些,此刻不应该是想着如何脱身才是最主要的吗?
由不得她多想,其中一个黑衣人将她拦腰抱起,施展轻功,一会就飞出好远,其余黑衣人也跟上,锦瑟晕倒前还在想,原来自己竟然有恐高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