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夜看到锦瑟,露出笑容:“瑟儿,快过来,刚才我跟义父正说到你了,义父也想见见你。”
锦瑟向魏劲松略一鞠躬:“锦瑟见过魏大人。”魏劲松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张庭夜也有些奇怪,虽然义父向来喜怒不表于人前,但锦瑟是自己的未婚妻,他这样冷淡好像不是很高兴。
张庭夜看看锦瑟,见她没有因此不快而松了口气,他将锦瑟拉到身边,把手握住,锦瑟冲她一笑,不管魏劲松怎么不喜欢她,只要他们相爱就行了。
魏劲松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底,表面不动声色,但对张庭夜说道:“夜儿,我跟锦小姐一见投缘,有些话想单独跟她说,你没意见吧。”张庭夜虽有些不放心,但锦瑟频频朝他使眼色,也只得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张庭夜并未走远,只在门外守候,但依然听不到里面有半丝声音,过了半晌,听到魏劲松传来的说话声:“夜儿,你无须在门外守候,难道还怕我对锦小姐不利不成。”
张庭夜心里一惊,义父在卫国之所以这么多年位居高位,绝不仅凭他跟先皇的交情,更是因为他有过人的武功,加上手握重兵,所以卫国上下无不敬服。
他在门外,凭魏劲松的武功轻易可以知晓,张庭夜再怎么担心,也只好退下,只希望义父不要为难锦瑟才好。
门内魏劲松听得张庭夜远去的脚步声,这才开始他们的谈话:“锦小姐,老夫也不想拐弯抹角地说话,请恕我冒昧,我也知道夜儿对你一往情深,但你并不适合他,希望你可以离开他。”
锦瑟好笑,什么时候堂堂国丈大人放着国家大事不管,专门跑到他国地盘就只为做这棒打鸳鸯之事。
因为他是张庭夜的义父,锦瑟也不想把他们的关系弄得很僵,仍是带着笑意好脾气的说道:“不知魏大人从何叛断我与张庭夜不合适,在锦瑟看来,我与他心意相通,有何不合适之处。”
魏劲松似是没料到锦瑟会说出反对的话,表情一下变得更加严肃,一双冷目更是散发出层层寒光,锦瑟被他的气势所摄,但仍挺立站直,不甘示弱的与他对视。
魏劲松的表情却突然缓和下来:“锦小姐,老夫并不是一个迂腐之人,虽然你曾嫁过人,但毕竟没有圆房,所以这些并不算什么,但是夜儿要娶之女子是命中注定的,除了她,任何人都不可以,老夫也是为你好。”
想不到硬的不行就来软的,锦瑟终于知道他的地位为何会这么稳固,这个人能屈能伸,而且会审时度势,说话也是面面俱到,至少,锦瑟就偏偏吃这一套。
见他如此苦口婆心,锦瑟也柔声说道:“魏大人,你又如何得知我不是张庭夜命定之女子,您重权在握,纵横官场多年,难道也信这命里注定之说,锦瑟虽然只是一介女子,但也知道命运是由自己掌握的。”
魏劲松没想到她这么难说服,反而自己每说一句话都被她顶回,且处处受她牵制,这个女子,也不是一般女子,难怪惹得新皇对她难以忘怀,离国太子也是虎视耽耽,夜儿还差点为这个女子送去了性命。
想到张庭夜身后的使命,魏劲松再也没了好言语:“锦小姐,老夫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提醒,只要老夫不同意你和夜儿的婚事,夜儿绝对不会逆老夫的意,锦小姐,你年纪轻轻,以后可以找属于你自己的良人,不要再跟夜儿纠缠在一起。”
锦瑟冷笑:“是我缠着张庭夜吗?这说法倒也新鲜,我也想知道结果,看张庭夜到底会如何选择。”
门呯的一声被撞开了,张庭夜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魏劲松在气头上,也没料到他会突然闯进。
张庭夜急步走到锦瑟身边,将她搂到自己身边,看着魏劲松:“义父,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只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希望义父成全。”
魏劲松恨铁不成钢:“夜儿,你太让义父失望了,你忘了身上的使命,你娘临走时的话你都忘了吗?”想到锦瑟在场,终究有些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张庭夜并不退让:“义父,我没忘,我喜欢瑟儿,跟她在一起,跟那些事没有冲突,我相信瑟儿也会理解并支持我的。”
魏劲松恼羞成怒:“夜儿,你还记得关于你的婚事那人是怎么说的,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你可要考虑清楚,哪才是你想要的,你难道真的想弃义父与你娘于不顾吗?”
张庭夜无奈,只是苦苦哀求:“义父,那些只是谣传,我只要瑟儿。”魏劲松却不让他再说下去了,直接下命令:“这样,你明天就跟义父回卫国。”
锦瑟才想起她进来的目的,不就是阻止张庭夜回卫国的吗?“魏大人,不管你对我有何成见,张庭夜是不能回卫国的,如果他冒险回去,恐怕会有危险,请大人三思。”
魏劲松这才将眼光又放回锦瑟身上:“你说的这些你以为老夫不知,老夫既然让他回去,自然计划周密,必可保他安全,这些就不劳你一介女子操心了。”说完还重重的哼一声,对刚才张庭夜的话还未消气。
锦瑟此刻并不在意魏劲松的态度,而是张庭夜,她深深的看着张庭夜,他会怎么做。
张庭夜面对锦瑟的目光,只问了一句:“瑟儿,你是否信我。”锦瑟点头,经历过这些事,她现在不会再盲目的猜疑,如果爱一个人,就要做到互相信任,这是最基本的。
张庭夜这才放心:“瑟儿,如果你信我,我就一定会回来,我张庭夜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也只能是你。”
这一番话下来,魏劲松的脸色越发难看,却忍住不发。锦瑟也知他既说出这番话来,也是做好了要走的准备,自己想要阻止的话怕是用不上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魏劲松已经走了,如果不是昨天的话还历历在目,苏烟都怀疑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张庭夜陪着锦瑟到讲故事的空地,自从那日跟小虎约好继续跟他们讲故事之后,张庭夜也跟着听了几回,最后竟越听越上瘾,每日一到时间就催着她赶紧去。讲完回来后还追着问后面的情节,只是锦瑟有意吊他胃口,怎么都不肯剧透。
当讲到诸葛亮出场时,小虎的崇拜目标就变了,他扬言要做诸葛第二,回家后不知从哪找来一把破扇子,也学诸葛亮一样不离手。
锦瑟看到小虎这副滑稽的样子,早就笑番了,他这副粉嫩嫩的小正太样哪里像运筹帷幄的孔明先生,偏他还见不得别人嘲笑,锦瑟一笑,他的一张小脸马上绷得紧紧,似要马上发怒,天知道锦瑟每日憋笑憋得有多辛苦。
问起张庭夜什么时候动身,只说等义父来消息后自然有人来接应,锦瑟知道他必是有什么事情没有跟自己说,却不想问,如果他真的想告诉她,总会有一****会知道。
没有想到的是,分别的日子是如此突然,那天锦瑟一早起就觉得右眼皮直跳,结果走到院中的时候风铃告诉她,张庭夜已经走了。
锦瑟一下子无力,走了,竟然就这样走了,难道没有留下什么话给她。
风铃看她这副受打击的样子,有些受不了的说道:“张大哥走时托我告诉你,让你不管听到什么,都一定要相信他,还有,他不跟你打招呼,是怕自己会舍不得走,我的话就传到这了,又不是不会见面,哪用得着这副表情。”
然而风铃一语成谶,张庭夜这一走,他们再见面已经是二年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