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声张,掩饰住自己全部的情绪,笑道:“紫鸢,你真的喜欢秋辰吗?”
“嗯!”紫鸢羞涩地低下头。
“那你不好奇,秋辰每天都在干什么?”对不起,紫鸢,我只能利用你,我必须知道秋辰到底是什么人。可是,以秋辰的武功,任何人接近都会被察觉。虽然你没有武功,可你的喜欢就是最好的掩护。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实情。
“可我每天照顾夫人,哪有时间看秋卫尉每天干什么呢!”
“放你几天假,好不好?”我诱哄着。
“真的?!”紫鸢兴奋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
这几日,我一直惴惴不安。虽然我总是若无其事的听紫鸢与我分享她所看到的秋辰是日常生活。
“秋卫尉特别勤奋,申时三刻就会起来练剑。他练剑的样子特别好看!”紫鸢兴奋道。
“你这么早,就去看他练剑?”没想到紫鸢比我想象的更适合做这件事。
“嗯,是呀,我不想错过这么美好的时刻,他练剑时的表情,伶俐的动作,实在是太好看了!夫人,你也该去看看!”紫鸢完全陶醉其中,让我有些不忍,可我没办法。
“你每日这么跟着他,难道秋辰也不在意或是说什么吗?”我问道。
“我哪敢那么明目张胆的跟着他,我总是离的很远,或是找个地方藏起来!”紫鸢娇羞道。
紫鸢每天跟着秋辰,已有半月之久。并没有与任何宫中的妃嫔接触。我开始怀疑,或许是想多了,如果秋辰真的是劫匪,或者是想要杀我的人,为什么要留着这个罪证呢!这一点同样令我百思不解。正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紫鸢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怎么了?”我紧张道。
“我被秋卫尉发现了,他好像很不喜欢我跟着他!”她伤心的想要回房间。
我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紫鸢手上的瘀痕。我忙拉住她:“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秋卫尉太生气了,就抓住了我的手,也许太用力了吧!”她伤心道。
以秋辰的武功,紫鸢跟着他,他应该早就发现了。今天,他的反应这么大,难道是去了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紫鸢,今天秋辰去了哪?”我问道。
“雅乐坊!夫人,我想去休息一下!”
“你去吧!”我若有所思,雅乐坊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雅乐坊,我从未去过。以前,宴席时经常看他们演奏歌舞,但我并没有留意到有什么特别。更不知道,秋辰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一趟雅乐坊,雅乐坊到底有什么秘密呢!我要怎么探知这其中的秘密呢!直接找坊主来问,恐怕我不会有什么收获。直接去看,他们碍于我的身份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不管怎么样,雅乐坊我要亲自走一趟了!
“紫鸢,我要你做一件事?”想来想去,可以信任的也就只有紫鸢。
“夫人,你怎么了,怎么这么严肃?”
“紫鸢,雅乐坊会来月华轩演奏,你打扮成我的模样坐在纱幔之后,可以吗?”我期盼的看着她。
“夫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要~”紫鸢紧张地不知所措。
“先不要问,我会跟你解释的,你知道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思雨走了,青凝死了,玲珑竟然被封为了才人。我能相信的,还有谁呢!
“好,我照夫人说的做,可我怕我搞砸了!”紫鸢担心道。
“不怕,你坐在纱幔外面,谁也看不到你!就算他们能看到,雅乐坊见过我容貌的人也并不多。
让紫鸢装扮成我的样子,我则换上了宫女的衣服。照着先前青凝给我画的妆容,画了起来。准备好后,我独自去了雅乐坊。
“坊主,我家夫人闲闷的很,想请雅乐坊的乐师去月华轩演奏。”我低着头欠身道。
“姑娘怎么没见过?”坊主认真地看了看我。
“我是新拨去月华轩的,紫鸢姐姐吩咐我来的。”我解释道。
“既是夫人的旨意,我们准备一下就过去。”
“有劳坊主!”我又欠了一次身,便往外走。见他们没理会我,各自去忙了,我就偷偷地溜了回去。
我已让高路查过,秋辰每次来雅乐坊,都是去看一个名唤玉箫的乐师,这玉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一定要查明。趁着他们都去了月华轩,我偷偷溜进玉箫的房间。他的房间十分雅致,艳而不俗。我到处看看,随便翻着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令我惊喜的他有很多非常珍贵的曲谱,很多曲谱甚至都已失传。我不由自主地翻看,令我震惊的是他居然有《广陵散》。当年那场祸事,人们都认为广陵散随之绝矣,想不到我能在这里看到。我捧着这卷广陵散曲谱,想起嵇康临当就命的场景,不禁又湿了眼眶。我放下曲谱,不自觉得竟对玉箫有了几分敬意。我总觉得,能对乐曲如此喜爱的人,一定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正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一枚玉扳指,却隐隐显现了出来。我拿起来仔细观看,顿时完全懵了。这枚玉扳指与秋辰那枚从不离手的玉扳指简直一模一样,或许说更像是一对。我偷偷收起这枚玉扳指,偷偷返回了月华轩。
我悄悄回到月华轩,以为一切都很顺利。谁知皇上和秋辰都在,紫鸢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雅乐坊的演奏并没有停止。我镇定了心神,一步步走进来,给皇上请安。
“玥儿,这是怎么回事,紫鸢怎么会坐在这里,替你听曲!”炎不解道。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秋辰,正与他的目光相遇。他神色如常,脸色却有些发白。“我闲得发慌,跟雅乐坊开了个玩笑,看她们能不能认出我!”我笑道。在这件事水落石出之前,我不希望炎知道这件事。而且,我需要秋辰一个解释。
“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还这么顽皮!”他领我坐在他身边,嗔怪道:“既然把他们叫来了,就陪朕一起听听吧!”
“是!”我略显顽皮道。
我把目光挪到这些乐师身上,审视着他们每个人的样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那个温文尔雅,从容自若的男人应该就是玉箫吧!我从未见过他,也没听说过他。能够认出他,全是凭直觉,可我却十分笃定,几乎能够肯定他就是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