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爸爸频频点头。
“我每天去看你。”我道。
“你去了也见不到我,在家乖乖待着,不要乱跑。”
“为什么?他们还把你藏起来不成?是么?警察叔叔?”我转头质询队长。
对方轻咳一声,疾步而走,生怕再被我缠住。
眼睁睁看着邱墨白跟他们走了,然后被爸爸押着去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伤势,虽然红肿了一片,幸好没有伤到骨头,拿了两盒药就出来了。
回到爸爸那儿,我担心他受的打击太大,一时想不开,就留了下来。每天给邱墨白打电话都打不通,去警局也见不到,于是唉声叹气,长吁短叹,度日如年。
十天后的傍晚,正恹恹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张姨突然“咦”了一声,道:“墨白来啦。”
我一惊,猛地跳起来,只见夕阳西下,熟悉的人影正走了进来。我喜出望外,扑过去就抱住了他,一下子枯木逢春。
“我不是在做梦吧……”
“那个队长提前让我回来了。”他微笑着看我,温柔而专注。
“谢天谢地,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
“晓晓,让墨白先去洗个澡,去去晦气,正好要吃晚饭了。”爸爸走了过来,拍了拍邱墨白的肩。
“去我房里洗!我去给你拿衣服!”我飞快的跑向邱墨白的房间,将他所有夏季的衣服都抱了过来。
“晓晓,你这是……墨白有自己的房间,干嘛非上你房间去洗?”爸爸看着气喘吁吁的我,直皱眉头。
“爸!我有十天没有见到他啦,就好像过了十年,我有好多话要说!爸,我们上去啦!”我拽起沙发上的邱墨白,直向楼上拖。
“墨白,”身后响起爸爸愧疚不安的声音,“晓晓她……其实不是这么轻浮的女孩儿,你也应该了解的,只是这丫头一到了你跟前就无形无状……她对别人还是很庄重的,你就多担待点……”
我哑口无言。
邱墨白则微微一笑:“我知道。”
好吧,我不计较了!
回到卧室,我将邱墨白的衣服放好,他在浴室里洗澡,我就在门口问这问那,每天吃什么,喝什么,几点睡觉,几点起床,为什么打不通手机,是不是被没收了,警察对他关不关照,有没有虐待他,包括精神虐待……简直像个唠叨的老妈子!
邱墨白起初回答两句,后来只听见水流的哗哗声。
“好吧,我不问了,省得有人嫌我聒噪,反正有的是时间,我一天问一件,看你——”
门突然打开了,热热的水汽轰的扑上脸,他裹着浴巾走了出来。我挥了挥水雾,拿过晾好的水递给他,又拿来干毛巾给他擦发,最后挑出一套家居服让他换上。
“下去吃饭吧。”他站了起来。
什么?就这样?我失望的瞪着他,他已经走了出去。
来到客厅,他和爸爸已经吃上了,爸爸还准备了一瓶茅台,说是为邱墨白接风洗尘。
吃完饭,我拽着邱墨白去后花园散步,秋虫啁啾,晚风轻送,明月高悬,那种难以言喻的充实与快乐又回来了!此时此刻,我什么也不想问了,就这么十指相扣,静静的默默的走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回到客厅,爸爸正在一边看电视一边看电脑。
“爸,怎么还不去休息?”我问。
“有点事,做完了再去。”
“哦,那我……们先去休息了。”说着,拉起邱墨白飞快的往楼上跑。
“等等,晓晓,你……”爸爸望望我,又望望邱墨白,一副不知道该如何启齿的模样。
“我还回我自己——”
“不行!”我打断邱墨白的话,来回扫视他们俩,理直气壮道:“我自从十天前受了惊吓,夜夜做恶梦,需要有人陪!”
“……”两人双双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