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浅耳朵上悬着耳机,看着玻璃墙外的风景,手指不经意的磨砂着奶茶杯,汲取奶茶杯上残存的一点点温度。
安沐浅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却和几个杀手是发小。一个是老弟,洛夜。另一个是老哥,皇甫曦。安沐浅的身体不是很好,却因为从小接受杀手训练,身手一流。
“我来了。”男生随着声音落座在安沐浅对面。
墨色头发,浓墨色的眉,连眼睛,都像是化不开的墨,像黑洞一样,带着深深的蛊惑,却穿着一身米白,午后的阳光打在他身上,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恩,来了。”安沐浅拨掉耳机,微微抬起手肘,轻轻地晃着奶茶。
男生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窗外,一副置身度外的冷淡。
安沐浅一想到家里刚刚五个月的小猫咪小咪就按捺不住了,她还想回家逗小咪呢。
这男生是在学校里遇见的,彬彬有礼,很绅士。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安沐浅想问问题,却突然发现自己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囧,她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没有戒备了呀?!
“。。Key。”他直直看着安沐浅的眼睛说。
“Key?钥匙?”
“恩。”Key又默了。
“那Key,请问你找我做什么?!”安沐浅终于忍不住了,把她找来,却什么都不说,真是浪费时间!浪费别人的时间是在谋财害命否?
Key抬起头来看着按目前的眼睛,“你叫什么?”声音有点沙沙的,却不难听出声音的轻碎。
。。他好像不常说话,声音有点生涩。
“呃(⊙o⊙)…你可以叫我棉花糖。”
“恩。”Key好像有点迟疑,把手兜进上衣口袋里,“可不可以。。帮我。唱首歌。”
“哈?”安沐浅有点诧异。
这……算什么要求?好奇葩。况且她唱歌也不是很好听。
Key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把淡黄色的匕首躺在他手掌上,匕首鞘上雕着几簇细细密密的花,好像,还有种若有若无的香。
这味道,应该是桂花的香气,“这上面雕的是桂花吗?”疑问的话语却带着肯定。安沐浅从Key手里拿过匕首,细细端详。安若沫的别墅后,有大半山的桂树,一到深秋,像是溺在了桂香里。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散发出香气?
“对,”见安沐浅认出雕刻的是桂花,突然热情了起来,“这匕首叫‘花翎’,能认出原主。而歌声是匕首认出主人的介质之一,可能是你,希望你能帮我试一下,可以吗?”
“恩。”安沐浅磨砂着匕首上的桂纹,安沐浅看着‘花翎’,好像跟桂花有关的东西她都挺喜欢的,好吧,她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他的请求了吧,“可以。”安沐浅抬眸直视Key的眼睛,她明显的看到了Key眼中的喜悦,有些好奇,歪了歪脑袋,“那要唱什么呢?”
“都可以。”
“知道啦。”安沐浅把耳机带上,轻轻的跟着旋律唱,“把我的影子放你身边/把呓语放在你耳边/把呼吸放进你的头发/把脸色放进你眉间/这样子把你包围/好像你很了解/却不肯然我了解/什么在你心里面/你近在我眼前/却远的好像在某个天边/看着我/笨拙的表演/我近在你眼前/却远得像被你放逐天边/看不见/你手心里面/那剧情多么蜿蜒。。”淡淡的,也有点伤感。
“没错了!没错了!”安沐浅轻轻合着眼,不意外的被这语气中巨大的喜悦吓了一跳。
看着这笑得阳光灿烂的孩子有点不可思议。谁能告诉她,这个冰块是怎么在一小时之内变成暖男的??
等等等等!匕首!发亮!“我不会就是那什么···原主吧。”
Key使劲的点头,“匕首的主人就是你,你就是这把匕首的主人。以后这匕首就是你的了,记住千万不要弄丢!”Key站起来,“我得走了。”转身要走。
安沐浅跟着站起来,有点局促地说,“匕首,‘花翎’是做什么用的?”似乎意识到这问题有点傻,“额…那个,匕首给我做什么?”
Key转身神秘一笑,“钥匙。”
“什么?”
Key笑而不语,安沐浅换了个问题,“那什么···我要怎么找到你呢?”
留下句“有缘,自会相见。”便走的只剩下个背影。
——莫名其妙,出现突兀,离开匆忙,来去无踪,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还是不要好奇心太重比较好。
安沐浅不知道,墨色男孩,在街角,消失了。
而被她放进包里的花翎随之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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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沐浅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斜倚着沙发,把玩着“花翎”,思索着这‘Key’是什么意思?或是暗示着什么?
可安沐浅就是想不通,这“花翎”既然是钥匙,那么它可以打开哪把‘锁’呢?‘锁’又在哪里呢?又锁着什么呢?‘锁’开启了又能怎样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都要在她脑子里打结了,好奇心折磨的安沐浅抓心挠肺,但是她对着匕首唱了一晚上的歌,但是没反应就是没反应。到底是哪里不对嘞?
安沐浅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墨色男孩倒是不显得太重要了。
“我还踮着脚思念/我还任记忆盘旋/我还闭着眼流泪/我还装作无所谓/我好想你/好想你···”苏打绿的《我好想你》突兀的在偌大的房间里响起来。
手机响了。
安沐浅愣了几秒,才“蹭“的站起来,到处找手机。
沙发,没有;被子里,没有;地毯,没有;抽屉,没有···
终于,在铃声停止的前一秒,在花盆里找到和仙人掌一同栖息的手机。
“呼。喂!”安沐浅吐出一口气。
“唉,姐,你又创新高啊,再慢一秒,我都要帮你定坟了呢。说,这一次又把手机丢哪了?”手机里传出欢脱的男声,听的安沐浅心情都好了许多。
“滚!有事快说。别浪费我时间好吗?”
“怪不得你不是我亲姐,哪有对自家弟弟这么凶的姐姐。”欢脱的声音还在电话里控诉,这边的安沐浅愉快的吼回去。
“洛夜~”
“好啦好啦,你都几天没去学校啦,你那什么宿舍大妈来咨询我了,我是说你去勾引大佬了?还是说你去杀人放火了?”
安沐浅也不在意夜语气里的戏虐,咆燥的抓抓乱七八糟的头发,“滚滚滚……我就在家睡觉呐。告诉她我下午回去。记得把我的书准备好,也不知道丢哪儿了,记得在宿舍里仔细找哦。下午见,拜拜。”
“喂!”等等。
洛夜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安沐浅摁掉了,只能对着手机骂,“。下午期中考啊!活该!”
可是正在自言自语收拾东西的安沐浅听不到呀。
“学校真变态!偏偏要人人都安排宿舍,隔应谁呢?”安沐浅郁闷的想要把手机丢出去了,最后还是把一旁的抱枕丢出去了。
手机坏了再弄一个太麻烦了,丢出去更心塞,还是,算了吧。
曦BOSS曾笑眯眯的评价:“棉花糖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强,换句话说就是搁哪儿都活得下去,但最怕麻烦了。我真很好奇,棉花糖当时是孤单寂寞冷到什么地步,竟然可以在五岁的时候,把两岁的夜带在身边并一起长大的。”
其实棉花糖也很好奇的,不过那时年纪尚小,记得不太清晰了,或许,只是想要多个玩伴吧。
不过她早就离开了组织,现在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里那些危险又刺激的事情很远很远了。
经曦BOSS阐述,应该是在小沐沐还没学会走路的时候,是个卧底的父亲,害怕小沐沐遭受荼毒,狠着心把小沐沐和好友寄托的遗腹子那时皇甫曦送到福利院,那时皇甫曦五岁。在小沐沐三岁生日的时候,和皇甫曦还有另外一个男孩被选中,进了基地。终于父母历尽千辛把小沐沐接回了家,而皇甫曦没有选择回去;那年,安沐浅八岁。在安沐浅十岁生日宴的时候,父母双双死于非命。皇甫曦掌管了整个副组织,摇身一变,成了曦boss;而安沐浅开始着手接管父母留给她的公司。
如今,安沐浅十七岁,她不是没想过报仇,只是父母是为了保护她才死的,而父母的遗训就是不许她报仇。父母总是为她好的,父母是不希望她埋在仇恨中无法自拔,从而毁了自己的一生。可她仍在辅佐皇甫曦拟定的复仇计划,毕竟凭她一己之力想要复仇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是让她放下仇恨,放任那些人自由不羁的快乐是不可能的。用曦BOSS的话说就是:“你父母于我有重生之恩,既然这件事你不能做,那就必须要由我来做!”
——等等,匕首呢?
安沐浅刚想到去学校又可以调戏橙子就有点小激动,终于准备收拾收拾上学去。
但是,匕首呢?糟糕不会丢了吧?不会被丢进马桶冲走了吧?
不怪安沐浅乱想,只是上一部手机就是这么报废的。
最后,终于在衣柜里找到了可爱的‘花翎’。
就在安沐浅思索着要不要在家安个监控摄像的时候,踏上了回归学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