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也的经历还真是丰富,“既然如此,你干脆离开这里,去一个不下雨的地方不就好了,等这场雨停再回来。”何苦要躲起来这么辛苦。
“你以为我没想过,不过因为露姐的事,我走不开,也没心情。还有,难得遇到高人,我想也许可以请高人帮我破解、破解,如果我能破了我这霉雨运,以后就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该有多好。可惜……”逯也口打唉声,“高人不在,紫陌也不理我。可怜喽……”
方术离开有半个月了,他说这次可能要走两三个月的时间。自从清然重新遇到方术,跟方术来到于紫陌的书屋。这次应该是他经历的方术离开得最久的一次。逯也还真是不走运。
“既然方术不在,你为什么还选择待在这里。”清然看看逯也身前,泰然自若,把自己和逯也当空气的于紫陌,“紫——于紫陌没跟你说方术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吗?”
“说了。”逯也做悲苦状,回答,“但是我想,虽然高人不在,我待在高人待的地方,呼吸沾染一些高人的气息也是好的,多少能化解点身上的霉运。我一个人在家会更加发霉的。你看。”逯也指着清然刚刚用过的咖啡机,还有书屋里其他的东西,“刚刚是我煮的咖啡,杯子也是我刷的——机器没坏,杯子没摔,咖啡没洒在身上。其他东西也都安然无恙,这里果然是一个祥和能化解霉运的地方。”
逯也庆幸。
对于逯也的话,清然一向分不出几分真假,而且他现在头痛欲裂,自顾不暇,喝完一杯咖啡,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姑且相信吧。
……
逯也将自己无端的运际一顿感叹,感叹完,转而问清然,“你还没交代你的事呢?”
“我?”
逯也指指清然的熊猫眼和他手中第二杯的咖啡,“看来今晚你也打算过一个无眠夜了。”
清然握着手里的咖啡杯,壮烈地将里面满满的咖啡一饮而尽,“一言难尽。”他无奈地说。
“别告诉我你在**,这可不像你啊。你可向来是奉公守法、工作认真的良民。”
“你什么时候见我赌过球?”每年的世界杯,场内场外都热闹激烈,往年清然也会激动上一阵。不过今年,他实在没有精神。他给自己续上了第三杯咖啡。“说起来我自己都觉得不可信。这几天晚上,我只要闭上眼,就会听到猫的叫声,那叫声很惨、很凄厉,就好像猫在哭号一样,让人听了汗毛直立,根本睡不着觉。等我睁开眼,想循声找那猫,叫声又没有了。”
“猫叫?凄厉哭叫?不会是你们小区里的人养猫并且虐待猫吧?那是**的行为,你可以投诉他们。”
“我投诉了,可物业说我们小区根本没人养猫。”
“那就是野猫,看你不顺眼,专挑你睡觉的时候叫。”
“开始我也以为是野猫,让物业想办法驱赶。可物业说,他们没发现附近有野猫,也没听到过猫叫声。除我之外,没接到其他业主类似的投诉,他们怀疑是我幻听,或者是做梦。”
“他们把你当精神病了吧?”逯也大笑。
“我现在也有点怀疑自己精神有问题。我楼上楼下问过了,邻居真的都说晚上没听到过什么怪声。”
“那猫不会整晚都在叫吧?”
“是几个整晚都在叫。”清然无奈地说,“这几天的晚上我都无法入睡,找不着猫,我只能瞪着眼睛看世界杯、听音乐。白天上班找机会补觉。”
“我发现你跟猫还挺有缘的。”逯也说,“你那个同事出事的时候,她的猫没去找别人,偏偏找了你。你不会是猫的转世吧。看你这身量,这粗糙的程度,你上一世一定是只山猫。”
逯也说的猫是乌云,半年前,乌云的主人林妙儿被倒卖人体器官的人抓了,多亏乌云,才被救,还帮助警方破获了倒卖器官的犯罪集团。逯也就是因为那件事才会来到馨甫书屋的。
清然也不明白那些猫为什么会找自己,自己明明不喜欢猫的。山猫转世更是无稽之谈。他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去想,去跟逯也开玩笑。他见书屋里他该做的事都被逯也做完了,收拾好咖啡杯,对逯也说:“谢谢你的咖啡。你在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你那儿闹猫,回去干嘛。不如在这儿,人多还热闹。”
清然摇头,“算了,我还是回去,我想再在小区四处转转,看能不能找到那猫。”
“以你现在的状态,正常走路都费劲了,还找猫?”逯也同情地说,“算了,我做一回好人。”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丢给清然,指着书屋斜对面的房子,“今晚你就住那儿吧。”
对面的房子,不久前,逯也已经把它买下来,作为他临时的住所。
“你不是从不跟男人睡一张床。”清然去过逯也的房子,那房子里能睡人的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沙发,但那沙发对自己来说太小,只能容自己的一半,装逯也也很勉强。
“谁要跟你睡一张床。”逯也做出起鸡皮疙瘩的样子。
“不然,你睡哪儿?”清然问。
“当然是睡这里。”逯也指着书屋。
“你说什么?”清然马上精神了,声音也高了八度。
“有必要惊讶吗?我现在是霉运期,行事必须小心,天知道我出门会遇到什么霉事,当然是时刻待在书屋里安全。”
“在这儿你住哪儿?方术的房间?”这栋小楼里,除了方术的房间,没有空闲的住处。
“我怎么会住男人的房间,又脏又臭。”
“方术的房间整洁清幽,怎么会脏臭。”逯也又在信口开河。
“有人告诉我的。”
“谁?”
“贾宝玉。”
“贾宝玉?”
“你不看《红楼梦》吗?只要是与男人沾边的东西,都是脏臭的。”
逯也又胡诌,“你又不是贾宝玉,况且你也是男人啊……”
“虽然我是男人,但我绝不会碰别的男人的东西。”逯也很肯定地说。
清然再次被逯也混乱的逻辑弄晕了,他皱着眉,顶着头痛,问逯也:“那你住哪儿?”
逯也喜滋滋地指指脚下,“住这里。我带来一个睡袋,晚上就在这里打地铺,顺便看店。……我本来是想搭帐篷的,可这里空间太小,搭不开。”逯也的样子好像还挺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