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两天，刘文杰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出来和李芷兰打声招呼。李芷兰只是会担心地看着刘文杰，但却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刘文杰在努力适应这个新的世界。
谭建明一脸严肃地走进四合院，直接找到鸑鷟，大声叱问道：“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
鸑鷟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示意他坐下慢慢谈，而谭建明却不为所动，依旧挺拔地站着。
“你是说妖怪事务局高层有一个隐藏多年的妖盟卧底被抓？这不是好事吗？”鸑鷟平静地看着谭建明。
“哼，好事？他死了。”谭建明愤怒的话语中带着悲痛。
“我知道，你和他曾是多年的战友，甚至他以前还救过你的命，但这并不能表示他是妖盟卧底的事实。”鸑鷟依旧不为所动，好似这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但是，你居然以通灵脉为诱饵！你知不知道，妖盟上下已经知道通灵脉的存在，他们制定了‘迎接新魔君’的计划！”谭建明质问道。
“那又如何？我觉得用这个消息换取两个高层卧底，很划算。”鸑鷟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
“两个？不是只抓到一个吗？”
“想想清楚，你们发现了他，不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吗？结果呢，他却急于暴露自己，这说明什么？他已经知道自己被发现，为了掩饰另一个人的存在，而选择自己牺牲。所以，还有一个。”
鸑鷟的话让谭建明沉默了，他回忆着身边几个知道卧底身份的人，没有丝毫头绪。
“我回去会加大力度排查，一定把他揪出来。”
“别打草惊蛇了，你这样只会让他知道你知道还有一个卧底，所以他会隐藏地更深。你还不如装作不知道，或许他就会放松警惕。”
谭建明倒吸一口凉气，他从鸑鷟的眼神里看到了危险，他知道这个女人很可怕，却没想到居然如此恐怖，心思缜密让人胆寒。
“好了，你们局里的事，我也不便插手。不过芸瑶已经化人成功了，你不见见她吗？”
谭建明的眼光顿时柔和了许多，点点头。
“芸瑶！”鸑鷟向屋内叫道。
很快，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精致的小女孩，双手双脚撑着地面爬过来，当她看到鸑鷟正微笑地看着自己，立马站起身，很不协调走过来。突然，她发现了谭建明站在那里，兴奋地跳了过去，抱住谭建明的腰，大声喊到：“谭，泼泼！”
谭建明看着段芸瑶瓷娃娃一样的脸蛋，宠溺地说道：“是伯伯。”
“伯，伯？”段芸瑶小声地练习了一下，然后又兴奋地叫道，“伯伯！”
谭建明揉揉段芸瑶的头，这个风霜肃穆的老人也渐渐开始变得慈祥柔和。
“她才刚刚变成人不久，很多地方还没有彻底适应，不过好在她很聪明，很快学会了不少东西，我在想要不要先让她去专门的地方教她学习人类最基本的行为，语言和知识，待她能基本适应人类的生活方式，再将她送到文杰那里。”
“文杰！妞妞，要，文杰，一起！”段芸瑶听到“文杰”两个字，大声地手舞足蹈撒娇起来！
谭建明看着段芸瑶急切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让别人去教她，可能会有抵触心理，就让文杰教她吧，可能效果更好一点。”
段芸瑶回过头一脸渴望地鸑鷟，嘴里发着可怜的哼唧声。
鸑鷟看到这里无奈地笑了笑：“好了好了，我让小兰下午把文杰带来接你回去好不好？”
“嗯嗯！”段芸瑶开心地蹦到鸑鷟身旁，蹭着鸑鷟的腿，看到鸑鷟瞪了自己一眼，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牵着鸑鷟的手。
看到这里，谭建明忍不住爽朗地大笑起来：“如此甚好，我也不多扰了，走了。”
鸑鷟笑了笑，没有说话，目送谭建明离开。
下午，刘文杰看着抱在自己身上，粘着自己的小萝莉，诧异地自言自语道：“这真的是妞妞？”
“文杰，妞妞，不认识？”妞妞带着哭腔，感觉马上要哭出来了。
“怎么会呢！我只是没想到妞妞变得这么漂亮了。”刘文杰慌忙解释道。
“妞妞，漂亮？”
“嗯嗯，妞妞现在很漂亮。”刘文杰摸着段芸瑶额头上的秀发，轻声说道。
妞妞开心地抱着刘文杰更紧了，小脸蛋一直往刘文杰怀里蹭。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这样？”李芷兰在一旁尴尬地问道。
“我倒觉得挺好，你看他俩多亲密啊。”鸑鷟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对，面容慈祥。
“领导，现在就把妞妞交给我们，真的好吗？她应该还没有适应人类的生活方式吧。”李芷兰担心地询问道。
“不是有文杰吗？交给他好了。”
“他？能行吗？”李芷兰看着刘文杰正在试图让段芸瑶从自己身上下来，但又不会让段芸瑶伤心。
“他不行，不还有你嘛，难道你不会连这个任务都完成不了吧。”
“怎么会呢？这太简单了！”李芷兰立马自信地说道，随后又忍不住抱怨道，“领导，这虽然简单，但很麻烦啊，我这又当秘书，又当保姆的。”
“这样啊，你说的有道理。”李芷兰在一旁拼命地点头，“那我派别人去做好了，你先回我身边，我给你些其他任务。”
“这怎么行呢！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完成任务的！而且，我跟文杰也相处地很好，别人来还要重新相处很麻烦的，是吧，文杰。”李芷兰向刘文杰眨眨眼睛示意道。
“啊，是啊，姐姐对我特别好，不用派别人了。”刘文杰心领神会地回答道。
“行，我这老婆子就不掺和了，你们回去吧，有事再来找我吧。”鸑鷟挥挥手道。
“文杰，你和妞妞先出去，我和领导说两句话。”李芷兰小声对刘文杰说道，刘文杰也没多问，放下段芸瑶，牵着她的手走到院子里。
“领导，有件事我想申请下。”李芷兰恳切地说道。
“什么事？”
“这段时间不要再给文杰安排什么任务了，他才刚刚认识这个世界，太操之过急了。”
“所以呢？”鸑鷟低着头喝了口茶。
“我想让他先掌握一些基本知识，让他冷静冷静，等他已经完全接受了，再说。”
鸑鷟没有说话，默默地喝着茶，李芷兰也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这是领导在思考。
过去良久，鸑鷟才开口道：“好吧，不过我不能等太久，这个月底，我会再安排任务的。去吧。”
李芷兰知道这已经是最大限度了，老老实实地带着刘文杰和段芸瑶回去了。
鸑鷟打开背后一个抽屉，按下一个按钮，低声说道：“延迟计划，一切待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