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酒虫从地上提了起来,无视它呜呜的抗议,我问:“爷爷呢?”
酒虫瞪着眼睛望着我,我也瞪着它,由于它眼睛比我还是要大一些没过一会我便感到眼睛有些不适,刚想蹂躏蹂躏它的毛发却被一个拍在肩上的巴掌吓得一哆嗦,酒虫便因此难能幸免的栽到了地上。
本以为是爷爷回来的我刚想转身叫他,谁知竟然不是,而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你是何人。”我朝后面退了两步,警惕的问道。
那人一怔,指了指外面的牌匾说:“这不是酒馆么,来您这喝酒还要报姓氏?”
我一愣,随后暗道自己糊涂,怎么忘记了这是一个公开场所,赶紧赔笑道:“啊,客官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您要喝点什么。”
那人看了看柜台上摆的酒,随后指了其中一坛,道:“就那个吧。”
“好嘞!”
我一声应下,就准备去给他打酒,谁知他又道:“整坛都拿上来吧,我还有几个朋友。”
我连说好好,便将那整坛抱了过去。
那人坐那等同伴,百无聊赖下我便问道:“听客官的口音不像这里的人啊,祖籍是何处啊。”
那人看了我一眼,道:“哦?小兄弟这么会看,那您就猜猜我是哪的人。”
我笑道:“听声音我觉得像是望星城的人,曾经在下去过那里。”
那人笑而不答,没说我对也没说不对,接着酒馆里又进来了好一些人,我正准备招待,却发现这些人都是奔着这个人来的,应该就是他的朋友了。
本想着这里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却怎想刚准备走时又被这几人叫住。
“小兄弟留步!”先前那人说。
我转过头,道:“不知几位客官还有何吩咐?”
那人对他几人看了看,神色异常。这些人该不会是……想到某种可能我浑身打了个寒颤。还好站在这里的是自己不是爷爷,否则遇见这些打劫的,爷爷可就麻烦了!
“小兄弟不要紧张,我等并无恶意。”这群人中有个白面书生,他站了起来款款说道。
我说:“你们到底是何人。”
白面书生朝其余几人看了看,随后又看着我,说:“那小兄弟听了可要冷静一些。”
我点头。
书生道:“不知小兄弟可曾听闻近日关于刺客的传闻。”
我说:“略有耳闻。”
书生再次儒雅点点头,又道:“我等便是那帮所谓的刺客。”
我皱眉望着他们,他们其中的确有高手存在,但是这也不足对整个城甚至皇帝构成威胁,还有哪个刺客甘愿如此暴露身份?
看出我明显不相信,书生也只是微微一笑,接着我便看见爷爷从内屋十分淡定的走了出来,眼里古井无波。
“爷爷!”我惊呼一声,正准备让他走远一些,谁知他却朝我摆摆手,又对那些人抱了抱拳,显然一副认识的样子。
爷爷和刺客认识!
这可不得了了,如果被人知道的话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危险,爷爷真是糊涂。
“小九,你过来。”这时爷爷转过身终于开口跟我说话。
我看看那些人,然后警惕的走了过去,本想拉着爷爷撤回来,谁知他却道:“跪下。”
我不解,看着他问:“爷爷?”
爷爷不理会我的困惑,只是加重了语气,又喊了一句:“跪下!”
我觉得这老头儿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要不然怎么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但是毕竟他还是我爷爷,我不得不听从的跪了下去。
爷爷盯着我,道:“快拜见你世伯!”
我睁大眼睛,看了看那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书生,爷爷让我叫他世伯?
不不,这无论如何我是接受不了的,如果平时还好,这可是要杀皇帝的人,我岂能认贼作父!
爷爷见我闭言不语,本来有些生气却被书生拦下,随后道:“他年纪尚小,未经风浪,此刻能如此平静已是难得,就不要为难了。”
爷爷说:“小主子,这是他的宿命,叫你一声是应该的!”
听闻此言,我几欲晕厥,爷爷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看着他与书生的样子,就像仆人与主子般,这让我难以接受。
书生走了过来,伸出手准备扶我起来,我看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冷声道:“你们说吧,到底是什么人。爷爷老糊涂了,我可不糊涂。”
这话将爷爷气的眉毛一抖,正要发怒却被书生拦下。书生看着我,道:“我是廉政王唯一的子嗣,你们张家酒庄与廉政王府有着长达百年的情分,每一代张家子嗣,都会挑出一位作为当代王府主人的亲信。但是这件事情只有张家被选中的人才知道,当年我父王身边的亲信便是您的爷爷。”说到此他看了看一旁的爷爷,我也看过去,见爷爷老眼含泪,想必是真的了。书生又继续道:“本来到了我这里,应该选择你的的四叔,但是因为很多复杂的原因,父王当你却选了你。”
书生这段话说的滴水不漏,意思是说我们张家能在世这么多年全是因为背后有个不为人知的大靠山,廉政王府?所以,现在是做什么,准备让我替他们杀皇帝么。
书生见我不说话,微微一笑,道:“你的命运在你还未出生便已注定,接下来发生的许多事情都是命运所趋,谁也改变不了。”
这话让我心神一震,我不敢置信的又看了看爷爷,见其一脸悸动,对我点头道:“爷爷之所以希望你是个男儿便是如此,当年你还未出生时,王爷就开了个玩笑,说不管你是男是女,这一代的亲信子就定为你了,以后也将由你来作为张家之主。”
书生想了想,道:“当年父王之所以这么做,是他早已料到自己将有一个过不去的劫,但是为了保存一线生机,便去寻了一个道士算命,那道士告诉他,你就是那个可以改变整个局势的人。”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好像有一团迷雾开始渐渐的清醒起来,望着书生,这一次我十分冷静的问他:“那个道士……可是后来收我为徒的和尚……空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