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女孩都渴望自己是赵四小姐,时间也摧毁不了的爱情,可这世上又有几人会是汉卿将军?无非是痴念罢了。青莞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哭,若自己不坚强,还有谁能替自己疗伤?
青莞望着宁玉珩满脸怒气,猜测那女孩定是他的逆鳞吧。
好在青莞的神经经过这么久的锤炼,还不至于因这点小case断掉。
“你怀疑那刺客是我带去的?”
“难道不是?!朕在香炉中点上了迷魂香,你却能保持清醒的跟了出来,甚至躲过了朕的暗卫,你难道不是早有防备?!”
“我哪有能耐成为新一代青·拉~登,”青莞无辜的撇了撇嘴,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为何会突然醒来,我跟出去不过是一时的好奇,至于你的暗卫,我压根就不晓得。”青莞很佩服自己在他的强大气场下能保持沉稳。
“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鬼话!从你躲在清芷阁的床下,到你凫水到小岛,在到你今晚的出现,你所做的桩桩件件都透着古怪。朕早便该杀了你!”他高大的身躯靠的极近,地上留下一层厚厚的阴影。
青莞低低的笑着,有几分苦,几分涩。她觉得自己在这活的就像一个笑话。
可这笑却激怒了宁玉珩,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将她狠狠的甩向一侧。
青莞便像一只枯叶蝶,无力的因他的臂力跌落下去。很不幸,青莞的头碰到了桌角,鲜血在额头蔓延,像是一朵缓缓绽放的蔷薇。
“宁玉珩你何苦将气撒在我身上!”青莞强压的怒火与委屈心中翻涌,不禁赤红了目。
门外,青怀远跪在地上。
“朕倒不知,青相如此耳聪目明,这前后不过一个时辰,青相便来了!真当朕的守卫是死的不成!”皇帝浑身散发着戾气,眼神像是潭寒冰。
“皇上英明,难道忘了那天晚上老臣说过的话了吗?!”
“朕凭什么相信你,你们青家大的小的都惯会装的!”
青怀远浑身一颤,匍匐到天子脚下,说道:“若老臣死后,老臣无论是五马分尸还是挫骨扬灰,老臣都毫无怨言,老臣愿担负起所有的罪名。只求皇上能给老臣的两个女儿一条活路。”头重重的磕下,顷刻,见了血。
青莞是第一次见这个父亲。听小苏子说,青氏夫妇感情极好,所以她的母亲去世时青怀远悲痛欲绝,更是一夜光头!这光头在地上咚咚直敲,真是莫名的喜感。
可青莞笑不出,本死死忍着的泪,这一刻,夺眶而出。那个父亲,是那么的年迈苍老,他是一人下万人上的丞相,此刻,他为了自己的女儿将尊严踩在脚下,趴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向别人乞求着。他的身影与前世辛劳的父亲交织在了一起,青莞的心更痛上了几分。
她走过去,扶起青怀远说道:“名垂青史的未必就是忠贞能臣,遗臭万年的也不一定是奸佞小人。公道,自在人心!便如今晚,那刺客并非我指派,皇上大可去查清楚。只是切莫上了小人的当,这莫须有的罪名,我是死都不会承的!”
宁玉珩的笑意越发的冷,他刚才确实是冲昏了头,此刻,他已冷静了下来。“传令下去,朕要今夜所有当值的侍卫,宫女,太监的名单。”
这时,红绡走了进来:“皇上,奴婢在后院的桂树下发现泥土上散发着药气,奴婢疑惑,拿到太医院验证,正是青妃娘娘的汤药,看这泥土的湿润程度,这药便是今夜刚倒的。那敢问碧簪,今夜娘娘喝下去的是什么?”
碧簪慌忙跪地:“在端药时,奴婢忽然肚子疼的厉害,便叫外室的初月端了进去,奴婢不知啊!”碧簪虽害怕,却将神色控制的极好,镇定的细细想来,忽然说道:“对了,娘娘喝过药的碗还在房中未洗,可请太医来验证一番娘娘喝的具体是何物。”
青莞疑惑的看着碧簪。
皇上皱眉:“红绡你去传太医,碧簪你把初月叫来。”
未几,碧簪来报:“回皇上,初月她的身上插了短刀,初月......已经死了。”小太监呈上短刀,正是与那刺客所用为同一种。
“奴婢还在她的屋里搜出了人皮面具及奴婢的衣物,可见初月定是装扮成了奴婢的样子意图不轨。”饶是碧簪见惯了大场面,此刻,也是气的发抖。
太医也验出了结果:“娘娘碗中有参苣子,这种药容易让人在浅睡眠中受到旁人的暗示。想必娘娘忽然醒来,正是受到有心之人的暗示。”
“皇上,这下可证明我的清白了吧!”青莞冷漠的看向皇帝。
宁玉珩深深凝视了她一眼,说道:“你们都先退下吧,朕亲自去刑部大牢审问。”
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竟对广明宫了解甚微,甚至清楚阿婵的行踪!莫非冲着阿婵?定是内宫之人,所以才急急想将罪名推到朕早便怀疑的青莞身上以洗去嫌疑......这只手伸的够大够远!
子骞已经回来,示意姑娘已安顿好。皇上问道:“靖王现下如何?”
“靖王已出了京城。”这宁玉黎已无任何兵权,现下更是以犯人的身份被押送回旬阳郡,他不可能有机会。究竟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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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莞坐在房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说道:“碧簪,帮我倒杯水。”
“碧簪,你说初月在装扮成你的时候,是不是右手小拇指也会微微上翘?!看来有这个小习惯的人不止你一个啊?!”窗户大开着,夜风习习吹来,青莞的衣和发都飘飘逸逸,整个人和平常大不相同
“娘娘!”碧簪慌忙跪地。
“给我端药的便是你本人!初月只是你的障眼法以掩盖事实!说吧,你为何这么做?”
碧簪暗暗心惊,这青妃娘娘沉下脸端着架子,倒还是很有气势。如此说来,她平常是在扮猪吃老虎!
“娘娘,碧簪实在有难言的苦衷,只是碧簪绝对不会害娘娘,娘娘一定要相信奴婢啊。”碧簪像不要命的又狠狠磕了几个头。
“相信?我差点便被你害死了,你让我怎么信!你说不会害我,你便害初月好端端的一条命只为她帮你背黑锅!你难言的苦衷无非便是你与刺客是一伙的!”青莞站起了身,绕着碧簪慢慢踱步。
碧簪深吸了口气,直视着青莞一字一顿的说道:“若奴婢会害您,便不会将药汤撒在这明显的地方,让红衣有迹可寻;便不会特意不洗碗,以还娘娘一个清白。”
青莞甩过一柄匕首:“或者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事包括你背后的人以及你的目的,或者你选择自尽,当然,你也可以用这把匕首杀了我。”青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狰狞些。
碧簪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最终将匕首刺向自己。可一双手在最后关头握住了匕首,只见青莞粲然一笑:“逗你的,你死了,我可不好交代。世间事本无对错,只是所站立场不同罢了。有些事,于我,还是不懂为好。广明宫我是不愿再住了,收拾下,我们回太平殿。”
一直偷偷站在门外偷听的小苏子,眼中精光一乍,悄悄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