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突然是想到了什么,怎么额上一直冒冷汗?”银环伸手搭上杨蒙锦的肩头,笑眯眯地轻吹着他鬓边的发丝。
“没什么,没什么……”杨蒙锦自然毫不犹豫地摇头。
“既然没什么,那我们,便来这儿好好聊聊吧。”银环一把按住他肩头,看似虚虚地一按,手下却在暗暗用力,让他想挣也挣不开。
杨蒙锦哀嚎着被银环拉走了,秦落雨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慌忙加上一句,“银环,你可千万手下留情,别弄死他啊!”
银环轻咳一声,声音顺着风远远飘来,“王妃但请放心。”
“娘子放心吧,银环虽然爱记仇又有手段,但锦阳于他来说终究还是兄弟,下手不会太重的。”
对于殷睿宸的话,黄金却是有些不敢苟同,“他还当锦阳是兄弟?殿下莫非是忘了,当初他和锦阳初见之时,只因锦阳叫了他一声小妹妹,他便一直记恨着,直到半个月后,他给锦阳下了麻药,然后把他捆着吊在悬崖边上,硬是让他不吃不喝地吊了三夜。”
“这就算狠了?”最了解自家弟弟的红葵“嗤”了一声,道:“若是他不当锦阳是兄弟,他也不会玩这些花样,他只会直接在点心里下点钻心蚀骨的毒药。而且你以为锦阳为什么能够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却能安然无恙的回去呢?”
“不就是因为那只紫金小蝴蝶吗?”黄金微微一愣,“莫不是……”
“当然了,那个地方是银环特意选的,就是因为他提前知道那儿住着一只心善的小妖精,才会把锦阳吊在那个地方。还有,你以为为什么那三天悬崖附近都没有猛禽飞过?”
黄金这下可真的瞠目结舌了,心下深觉不可思议,“我还一直以为是锦阳运气好呢,原来是因为银环手下留情了呀。”
红葵撇了撇嘴,道:“我的弟弟又岂会是那般恶毒之人。”
“原来你们都知道银环报复锦阳的事啊?”碧冉打了个呵欠,“我还以为是真的如锦阳所说,是那个地方真的太过偏僻,所以才会让他求救了那么久,却没有人发现呢。”
黄金脸上笑意一凝,尴尬地托高碧冉的身子,不再说话。红葵淡淡地撇开眼,笑道:“我们的确都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
“是啊,毕竟银环的性子,大家都很清楚。若是不让他报复成功,他只会用伺机而动,再行他计,到时候,反而防不胜防。”就连殷睿宸也忍不住开口赞同。
“你们……这样不不好吧。”秦落雨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突然觉得锦阳好生可怜。”
殷睿宸微愠地将她搂紧半分,低头重重啄了啄她微翘的唇瓣,完全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语气也极温柔地呢喃道:“不必管他如何可怜,为夫与娘子多日不曾见,才是真正可怜呢。”
秦落雨瞥见一旁众人意味不明的笑,顿时脸红如滴血,羞得不敢抬头见人。
瞪了一眼不自觉的众人,殷睿宸伸手托起她的下颌,轻柔而又强势地让她不得不抬起头,看着那嫣红的如花容颜,他便忍不住又凑上吻了吻。
“你又闹!”秦落雨恼怒地捶他。
“好了好了,不闹了。”殷睿宸轻飘飘地接住她的小拳头,笑眯眯地问:“既然不闹了,那我们来说说正事吧。”
“什么正事?”
“今天锦阳带你去见过瑶姬?”
“恩。”提及瑶姬,秦落雨便想起那天帝钦命的未婚妻之说,顿时脸色便不好看起来。
殷睿宸自然时刻在关注着自家娘子的情绪,见她好似不悦地冷下脸,忙问:“怎么了?”
“那个叫瑶姬的……跟我说……”咬了咬唇,犹豫了片刻,她终于还是把话说出了口,“她说她是天帝钦命给你的未婚妻。”
“什么?”殷睿宸顿时拧起了眉,怒道,“这简直是无中生有。”
“难道她说的是假的?”
殷睿宸道:“此事说来话长,其实我与她并不相熟,不过是在四百年前的蟠桃会上同她有过一面之缘,但不知为何蟠桃会后天帝会向我提出与瑶姬结为神婚,当然,当时我已经婉拒了天帝。虽然这些年来偶尔天帝会提及于她,但我却并未与她再见,更不要说什么钦命的未婚妻之说了。”
“那也仍是你惹的风流债,不过是一面之缘,便要非君不嫁,你倒是好魅力。”秦落雨听说那未婚妻之事乃是无中生有,这才松了口气,但口中之言却仍是不减锋利,“而且你说这些年并未与其相见,那定是不知道那瑶姬大人的神韵模样比我要好上万万倍,如此婉拒天帝,往后可是会后悔的。”
“胡说,谁能比我家娘子好上万万倍。”殷睿宸将她的纤细双手碰到唇边轻啄了一口,眼波流转,情意浓浓,“我家娘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子,谁也比不上。”
“花嘴花舌。”秦落雨顿时觉得心里沁了蜜,但念及身旁有外人,只好红着脸将手抽了出来,“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你方才问我是不是见过瑶姬,是想知道什么?”
殷睿宸这才正色道:“你见到她之后,她可有对你做过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秦落雨颔首,道:“杨蒙锦给她看过信之后,她就施法定住了我,而且给我吃了一粒蓝色的珠花,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想了想,脸色便有些发白,急问:“难道是什么毒药,可会伤及性命?”
“莫慌,我瞧瞧。”殷睿宸伸手执起她的手腕,三指按在她的脉门之上,以神识扫视她的身体血脉,以观异常。
半晌之后,他才长吁了口气,松开了手,道:“无碍,并不是什么会伤及性命的毒药,虽然我也不知是什么,但你如今的神魂安稳,而且隐隐泛出仙气,所以我想,瑶姬给你吃的,应该是能塑仙魂神魄的灵药。”
“啊?”秦落雨满目迷茫,“她不是钦慕于你吗?那她应该恨我才是,怎么会给我吃灵药?”
“别忘了锦阳带过去的那封信。”
“对了,那写信给瑶姬的人就是你们所说的腾蛇大人对吗?她又是何人?她为何要让锦阳劫走我?又为何要让瑶姬给我重塑魂魄?”秦落雨一开口,便是一堆一堆的不解。
“别慌,我来慢慢跟你说。”殷睿宸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接着道,“我们方才所说的腾蛇,是我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