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娘娘满脸笑意,道:“你这媳妇娶的实在有意思。”
“娘娘见笑了。”秦落雨羞红了脸,想到女娲方才算的卦,又好奇的问,“娘娘方才给我卜的卦,说我早就应该……那后来是怎么改了命数呢?”
“人之命数,不是一成不变的,一个细枝末节的改变都可能改变一生。你在栖霞山救下殷睿宸,就是你一生之中最大的变数。”
“如果你当时没有救下他,那按你原本的命数,父昏迷不醒兄不知所踪,而你会被嫁给博王府世子为妾,后来因秦家屡出命案,你回府见父亲却被蝙蝠妖吸血致死,而秦府其他人也活不长久。”
女娲将她原本的命数一一说来,秦落雨略一深思那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殷睿宸道:“娘子别怕,这就是凡人常说的凡事皆有因果,你心地善良,才会对重伤我施以援手,因此我欠下恩情,必然要还你。”
秦落雨却叹道:“我救夫君是随手而为,算不得什么恩。但你于我甚至于我们秦家,可都是救命的恩情,这让我如何报呢?”
殷睿宸忙道:“娘子说的是什么傻话,我们又哪里是简单的施恩还恩的关系?我要报恩有千万种方法,何必赔上我自己?”
他眉眼低垂,满目深情款款:“从我上门提亲那日起,我想的就不仅仅只是报恩。难道,经过这么多事情,娘子还怀疑我的感情?”
秦落雨忙摇头否决:“我没有。”
“若娘子真想回报我的恩情,那也很简单。”
“如何?”她仰头望着他,满目信任。
殷睿宸却抚平她的额发,笑道:“那就给我生个孩子吧。”
“……”秦落雨一张俏脸羞的通红,粉拳轻轻捶了他一记,“胡说什么呢,娘娘还在这儿呢。”
女娲却完全不介意这小儿女的打情骂俏,笑眯眯道:“我觉得这主意倒是不错,如此一来我就成了师祖了。你们可加把劲,到时传音于我,我亲自来给小儿赐名。”
“绝不负师傅所望。”
女娲满意点头,然而下一瞬,却脸色一正,肃然道:“我此次来还有正事要说。”
殷睿宸眸光微闪,问:“您是指仙音琴之事?”
“是,但也不仅为此。”女娲道,“你们这一路来遇见不少事情,应该知道有人正意图凑齐四大神器。”
“徒儿只知四大神器各具威名,却不知这凑齐了神器有何作用?”
“四大神器之名自然不是随便凑成的,只因这四件神器之内都有一丝天地本源之气。若是有人凑齐这四件神器,就能取出神器内的本源之气,本源之气可改本换源,甚至改天换地?”
“竟然如此,那那人又是如何从您和伏羲圣人手下取走仙音琴和伏魔塔?徒儿可实在不知道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要从我们手中强夺神器,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若是打着相借的名头,那却是不难的。”
女娲道:“你也知道,仙音琴虽外有威名,但是于我来说不过是个消遣的玩意,有人相借,我随手就给了,谁知没过两日,那人就惨白着一张脸来说琴被盗了。我本没放在心上,回头却听说你师公手上的伏魔塔,也被人借走了,这才知道事情不对。”
“我将那来借神器的人都擒住审了审,发现那几人都被不明之物迷了心智,因各种见不得光的缘由,被怂恿着来借神器。谁知才借回去,神器就被盗了。”
殷睿宸眉头深锁,又问:“这些人可有什么共同之处?譬如可都去过什么地方,或者遇见什么人?还有旁的神器也就罢了,这东王天书若是落到旁人手中,那可就……”
女娲便安抚道:“你且放心,东王天书那样要紧的东西,东王公岂会出借,不过说来,那人未借到天书,还准备出阴招在暗处伏击。可东王公乃天地至阳之气所化,岂是那等藏头掖尾不敢露面之人能对付的。东王公出手,必然就将人拿下了,不过那袭击之人似乎是训练好的死士,被抓之后即可就自爆而亡,未留下一点线索。”
“这幕后之人实在狡猾多端。不过说来师傅也来得巧,我正有一件东西想让师傅帮忙看一看。”殷睿宸取出之前在洞穴、中取出的那本疑似龙族文字所写的书册,“麻烦师傅看看,这可是龙族文字?”
女娲接过书册,仔细翻了翻,点点头,道:“的确是龙族文字。怎么?不认识?”
“徒儿哪有师傅见多识广。”
女娲将书册卷起来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两下,冷哼一声:“那时我要教你,你怎么都不愿意学,如今不认识了,可不丢人?”
殷睿宸脸色变都不变,仍是笑道:“这天地苍穹间精通九界文字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我也不过是比诸位前辈少学了其中之一罢了,倒是不觉得丢脸。”
女娲:“……”
“不同这小子胡说八道,这本书是从哪里得来的?”
殷睿宸忙正色,答:“我们偶遇有妖怪拿着师傅的仙音琴兴风作浪,于是将那造孽擒了,又审问出他们是由一位魔神老祖所指使。这些东西就是从魔神老祖的藏身之处得来的,一同找到的还有一封写给魔君的信,与一颗混元丹。师傅,这龙族的书里写些什么?”
“这是龙族的禁书。龙族体型巨大、生命恒久,战斗力非常强大,然而繁衍能力不足,所以龙族虽然自成一界,但族群成员其实非常有限,他们是靠着惊天动地的战绩才夺得一界之地。谁知后来会与天界引发大战……大战后龙族伤亡严重,自此隐退。”女娲清楚殷睿宸的心结,说到龙族大战之事她顿了顿,见殷睿宸面色泰然,这才接着往下说。
“那次龙族大战后,战亡的龙族将士都被埋葬在一个特殊的龙族禁地——龙之冢,而此书所写的内容,却是有人意图用龙族战亡者的骸骨锻炼一种特殊的亡灵召唤术。这种术法邪恶非常,可以让死去的人从腐烂的泥土里爬出来,听从他的一切命令。上古时的第一位魔神魔罗就曾使用这秘法召唤了一具古龙的尸骸,古龙战斗力强大,哪怕尸骸只能发挥他原有能力的十之四五,一般神魔仍不是它的对手。”
“魔罗死后,这秘术不知流传到何处去了,再出现已是数万年后。可是魔罗的这位传人本事不及他万一,根本无法召唤强大的尸骸战士,导致许多人觉得此术法不过尔尔。也就是因此,这门秘术渐渐就没了消息,再也没人肯学。这本是魔族的秘术,可是这本书内,却以龙族的文字记录着这门秘术的方法,书内认为,以龙族召唤龙族,召唤成功的几率比常人倍增。书中说,如果以此法将当年战亡的战士都召唤出来,龙族就能再次与天界一战。”
殷睿宸渐渐冷了脸,道:“当年大战未过多久,龙族就又野心勃勃,果然。龙都是好战的生物。”
“此事事关重大,我得去天界和天帝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