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自然醒,虽然生物钟一向很准,不过,慕漓睁眼之前依旧习惯性地左转,试图拿起她那完全看不出一点女生特征的手机瞅瞅时间。
可是……
慕漓略带惊诧地蹙起眉,倏地睁了眼。今天的状况,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样。
“该死的。”慕漓低咒,哪个不怕死的居然把她丢到这鸟不拉屎的悬崖边上!她现在正在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若是一般女孩子,怕是早就吓得花容失色了。然慕漓,却只是铁青着脸,对自己的无能表示厌恶,然后慢慢在猛烈的撞击中,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慕漓终于默默地睁了眼,却是伸手不见五指。不过,不是黑的,而是白的。慕漓微微抽了抽眼角,谁能告诉她这什么地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雾?
然后,然后的然后,慕漓生平第一次体验了风中凌乱的感觉。刚刚厚重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只一眨眼工夫,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一个穿着古装美得不像话的女人。
慕漓美眸微眯,眼前的女人,让慕漓这个一向对人外貌无感的冷血动物也不得不多看两眼。
慕漓不会形容美女什么的,她对于容貌许是挑剔的,却不会过分去评价。或许对于这一方面,她是词穷的。这一刻,她却突然很想好好形容一下对面那位女人的样貌。那样张扬的美丽,只一眼,便让慕漓无法忽视。标准的瓜子脸,饱满的额头,挺俏的鼻梁,眼波流转的美眸,不点而赤的樱桃小嘴,盈盈一握的腰身,柔若无骨的纤长素手,一头如海藻般青丝直落腰间。浑然天成,鬼斧神工。传说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估计也不过如此吧。
不知怎的,慕漓脑海里闪过妖孽一词。是吧,果然和对面的女人很搭配。
不过欣赏归欣赏,慕漓可不打算在这里多做停留,她没忘记,在失去意识前,她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她现在必须去寻找答案,这是哪儿?她为什么在这儿?
但,慕漓并不打算问对面一直静静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女人。她一直是自力更生的,也很厌恶去求助别人,能自己解决的,最好,如若不能,逼也要逼会。
然而,对面的女人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你就不打算问我?明明有很多疑问不是么?问我岂不是更快?”
慕漓只是冷冷地一瞥,并不开口,继续探寻着出路。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兀地响起,对面的女人用衣袖轻掩嘴巴,“你是找不到出路的,因为,这可是在你的梦里啊。”
慕漓淡然地停下脚步,“是么,那就等现实里的我醒来就好了。”
“呵呵,你总是喜欢这样逞强么?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慕漓挑眉。可爱?她尹慕漓虽是只活了10个年头,却从未抱着任何一丝愚蠢到让人无比厌恶的可爱天真。况且,她一点也不想理会对面那个自来熟的女人。她一向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对于这种总是笑嘻嘻粘着人的人,有一种本能的厌恶。于是,慕漓便随意找了附近的一棵树,随意而潇洒地坐在树下等待现实中的自己醒来。
但对面的女人似乎并不想就这么任由慕漓冷落她,“你就不好奇我是谁么?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梦里?”
慕漓仰首望天,伸手挡住稍稍有些刺眼的阳光。这儿与现实并无异,她却相信了那个女人所说的,相信了这里是她的梦境。慕漓蹙眉,这很不正常,她从不是轻信他人之人,却就这样毫无理由地信了。这样的感觉,她非常不喜欢。
“呵呵,那是自然的啊,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慕漓倏地回首,眼神凌厉地望着那个妖孽般的女人,冷冷地开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慕漓用的是陈述句,因为这显然是事实,而她,偏生不喜欢明知故问。
那女人神秘地一笑,“呵呵,你觉得呢?”
慕漓稍稍晃神,因为那笑实在太过明艳,虽然只是淡淡地擎了那微不可见的笑容,可也够祸国殃民了。莫怪有些君王会为美人舍弃江山啊,若有此等女子相守,袖手天下又何妨?然慕漓出口却依旧是冰冷彻骨的话,“说清楚。”
“呵呵,终于对我好奇了么?”
慕漓忽的想起欠扁一词,觉得此时此刻给对面那个女人异常合适。
妖孽的女人抿唇一笑,然后稍稍有些尴尬地一挥手,慕漓面前华丽丽地落下一面大大的镜子。慕漓无意识地望了望,只一眼,便愣了。慕漓满眼黑线地望着镜子,眼角微微抽搐,她想,她大概明白她现在的处境了,传说中的穿越,而且是魂穿。
面前镜子里的,虽是慕漓本人,却长得与对面那个妖孽的女人一般,只不过,她比那个妖孽略小一些,人更白皙一些,脸也圆一些,尤其是本该嫣红的唇,只是点点淡粉,甚至感觉象是有点点病态,眼眸却是好看到有些不真实的慕漓最爱的琥珀色。
慕漓略微蹙眉,转而望向那个妖孽一样的女人。
“真不愧是另一个我,反应真是快。不过,这也不全算是魂穿哦,你的身体与我的结合了,这副皮相,集你我之长,但灵魂,只是你的。我不能以与你同样的形态出现,就只能以你未来的年龄状态出现了,顺便,也让你做个心理准备,毕竟,这容貌可是足以祸国殃民的。但是,从这一刻起,你只是你,我,也是你。这具身体还有很多奇特之处等你慢慢去发掘,日后定会对你会有莫大好处。另外,还有你的使命……”
慕漓抽抽嘴角,她在现代活得好好的,却为何要趟古代的浑水。听到“使命”两个字,便有深深的厌恶,然而,还不待她表示自己的不满,就又慢慢失去知觉了。
失去意识前,慕漓只想再说一句: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