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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家都不动声色,全都望着那口井。当看着王帅与另一名警官站着不动时,大家也都是如此。因为,刚刚那个,的确是太恐怖了,不像人,但是却让人有种做错事的感觉。

陈涛下跪,校长流泪,加加定神,小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在那一瞬间,她一直望着井,那口井,似乎曾离她很近很近。而且……好痛……每次都是如此。

天……开始下雨了……树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很暗。几个警察开始抱怨:“混蛋,天气预报怎么不灵了?不是说不下雨吗?怎么说下就下!”

“我只是感觉地很滑!”另一个警察使命地望着地上,那些松松的土碎碎踏踏,人就像是站在泥石流的顶端。那个警惕凭着身体的平衡,似乎预感到不妥,他赶紧抓着旁边的树干,树干很潮,弄得他在那一瞬间似乎被电所击到!

“你怎么了?站不稳吗?”另一名警员努力睁着眼看他。看着同伴如此狼狈,他不知该做什么。只不过……就在他想上前拉住他时,他却望到同伴突然张大的眼,然后一眨眼,他就消失不见了……奇怪?跑哪去了?

直到他意识到什么,他望着刚刚走上来的坡,就在刚刚如此平缓的坡面,突然变得陡峭,而且,他的同伴就在那最底层,虽然是很远,但眼睛却偏偏可以看到他被冲下坡的惨样,他与树的撞击声是很巨响的,且似乎是头先撞上,弄得双眼仿佛被震了出来。

“这是山吗?怎么整个地形都会改变呢?警官!王警官!你到是看看呀!”他在嘶喊着,因为,他也注意到自己的脚步快站不稳,他想上前走,脚底板却被什么东西紧紧地吸住,这让他很紧张,他不想死……至少,不想像刚刚那个人那样……

陈涛赶忙站起来,他看着周围,原来只是自己的意识吗?这个山,从刚刚上来就觉得是很小的。但是,自己却走了那么久?具体来说,这座山的最中心,就是这口井,它所占地的面积,原来并不是如此宽敞,整个树林,它们的背景都消失在黑暗之中。那些树似乎都包围了这里。而且,在那些树的背后,是越来越黑,越来越清……

“小霞,你还好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陈涛跑向陆小霞那,小霞看着他,她相信他,因为,陈涛是那么地关心自己。但是……自己有些亏欠他,因为,她确实是杀了人。不管是自卫也好,她都杀了人,她的手沾了他的鲜血……

小霞再次望着自己的手,一双手,人的一双手真得可以做很多事,同时也是思维的传送者。四只长手指再配上一只短短的大拇指,神为何要这样搭配?如果我们跟动物一样,那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辛苦的活着了?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优胜劣汰。

在树的另一端,校长就这样坐着,他不管周围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女儿就在那口井里,那是他的女儿,真得是他的女儿……

“下山。现在下山!”王警官看着周围,他怒斥着,但是,他不知道这些怒气能发在谁身上,只能对着天空大喊。而且,就在他喊得那一瞬间,刚刚的那名警员扬天而叫,因为,他连最后的一片土地都没有了,只知道他的最后一声尖叫,他也被吸进那黑色的空间,具体说是自由落体地掉落下去,就跟刚刚他看到的一样,完全的死法,没有任何的变化,所变化不同的,是血的溶度以及对死亡的恐惧……

加加站在那里,她努力地一步步向前走,小粹步,一张脸都忘记哭是什么样子的。只是迈着发抖的身体,艰难地向前迈进——

前方是那口井,还有校长以及两位咨询老师。她看着他们,陈老师从头到尾都是那种脸,不知是和蔼还是严肃的脸,他还是一直望着孙世老师,仿佛他们就是有过节的,就这么一直望着。到底为何要望他?加加也顺眼看着,只不过她什么也没发现,但是孙老师的脸多了份惊慌。他也在看着那口井,那口井仿佛就是大家的焦点。

“为何……大家都对那口井这么感兴趣?”加加自问自答。她想不出理由可以解释。

周围暗极了,人在这种空间随时都可以感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因为,身后那黑丫丫的一片叫人整个背都凉了,加加不敢望回去看。她一直这么跟自己讲:“向前看,人,就该向前看!”这是她自己的座右铭,一直以来都是。

周围的人,都在惊慌意乱,尤其是警卫员们不知掉落下去多少个。而这些人恰巧都是刚刚开枪之人,仿佛就是小莫再现,为她的死报仇。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因为,就在加加不断地向前迈进之时,眼前那一片片的黑色树林,似乎飘荡着一点点的绿光,阴凉阴凉的,如似鬼火,幽幽而然……

一下子,左上角一个,右下角又紧接一个,突然亮了起来,当下角边的亮度适宜时,大家却突然忘记自己的意识,因为,那是一双荡在半空中的脚,脚是直直地垂着,一双发白的脚,无血色,在那一点点地白色衣裙的遮掩下,显得好飘渺……

周围的树似乎在向她退去,不是退去,而是她正一步步向这里移来。当半空中又一光亮照起时,既然可以看到那一只小巧的手,同样也是垂着,具体讲,在这个时候就可以隐约看到是一个被钉十字架似的样子,只不过,对象的正前方被一大片黑暗照住,那是她的头发,长长的,直直的,无亮光却显得格外显眼。

陈老师一直注视着,他并不是注意那个异象,而是孙老师的表情,当他看到这个异象时,那种说不出的表情是如此不可思议。陈老师一直用斜眼望着,脑袋里也在思虑着什么。

“是小莫吗?你是小莫吗?我的……我的女儿呀……”校长呆愣了半天,当他看到这个异象时,他既然想爬过去碰她。

“……”对方没有回答。直到全部的光亮都被她吸引去了,她就这样直直地吊在那里,而且原来她也不是突然出现的,因为当陈涛看着她的脖子被一根很组的绳子紧紧地环绕时,这才想到了什么……

“这不是鬼,不是小莫!是真正的死人呀!”陈涛抱着小霞大喊着。希望大家没能注意到。

“小鬼,你怎么知道?你这么远就可以看到吗?你能保证她不是鬼?”王警官已经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灵一说,他的额头冒的汗可以说是比当时自己考进警卫厅时要付出得多。

“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呀!”陈涛早料到他不会去,他一直在安慰着小霞。提示她自己会离开她一段时间。

小霞虽然摇摇头,但是,眼睛是充满肯定的。慢慢地又点点头……

陈涛笑笑着……

王警官正一个劲地抱怨着,甚至出口成脏。一个劲地“妈的,妈的”不停。他果然在那叫嚣,要陈涛自己去碰那个异象!他正站在那里双手插腰以示他位高权重的身份。

陈涛走了过去……小霞那一双充满着担心的目光。而这些目光,却全都被孙世所吸取。他突然间走到了小霞身边,这让小霞没有防备,事实上也不须要防备什么。因为她是如此地相信眼前这位老师。

“他会没事的。身为女朋友,要对他有信心!”孙世抚摸着小霞的头道。他很温柔,就连站在一旁的加加也感受到那口磁性的声音。

加加好不容易又走上了一步,她也望着陈涛,这位身为学生会会长的确很有勇气。只不过名草有主,自己就怕是再有个性,也无缘相许了。

加加瞬间摇摇头,咒骂着自己:“笨蛋,你在乱想什么呀!”

她看着陈涛,现在大家的目光也都在陈涛的身上。而就在那一时间,周围的土既然都不松了,甚至保持着那一点点的强劲,那一点点的愣劲。

他一步步地走向那个尸体,直到他就正对视地望着她,那一头的长发的确是把她的面部都照住了,但可以透过那一点点的余光,陈涛感觉到是有东西在望着他,说不上是从哪里传来的,所以只能全归功于眼前的这个东西。

他不够高,只能先抱住尸体让她想办法脱离那根绳子。他真得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他真得是双手怀抱住那一双小腿,冰凉下没有温度。很重,陈涛顿了顿,因为,他这才意识到,前方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就在树与树的交际,自己就站在悬崖边。如果一个不小心……不,不要想那么多。不会的……

可是,他有考虑过,如果尸体是向后倒的,可能会抱不住。因为人无论如何都敌不过重力加速度。他顿了顿,可以说停了好久。

“你到是快点把她搬下来呀!刚刚那意气奋发到哪去了?”王警官盯着他看,他已经失去耐性了,就连说一句话他都觉得麻烦。

“不是他不搬,而是他在考虑怎么搬,如果搬的话,他就会掉下去!”陈老师突然间对此作了解释。他说完后,却不理会周围那好奇的目光,默默地闭上眼睛,不知在深思什么,谁也没法明白老者的语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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