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冲果然按照水浒的走向上梁山,穿过八百里水泊,往金沙滩去。
陆云背了行李,扛着林冲的长矛和佩刀,跟在林冲身后上山。梁山山势险峻,林木葱郁,只有一条道往上,果然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路上每隔不远就有关哨,都有喽啰把守。有朱贵引路自然没有阻拦,几人一路往上,过了半山亭,往后是一座险关。
陆云望着这关,心想果然险峻,怪不得水浒里梁山这么难攻下,过了水泊这里的关卡更难,并非依靠人数就能拿下。
往后还有几座关隘,都是守卫森严。到了寨前,地势突然开阔,四面高山团围,中间是方圆数里的平地,梁山的大本营就在这里。
“王伦把梁山经营得确实不错,后来真是便宜了黑三郎。”
陆云在心底感叹,王伦落草梁山也没几年,生生把一个荒芜之地建成一座易守难攻的大寨,怪不得引起晁盖宋江等人觊觎。可惜王伦命薄,辛苦努力作了他人嫁衣。
正想着时忽然一阵锣鼓鸣响,一行人从前方迎了过来。
陆云抬眼一看原来早先有人进去通报,现在该是王伦领着杜迁宋万过来了。
“贵客前来,王某有失远迎,惭愧惭愧!”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为首的白衣书生拱手走近。
这就是白衣秀士王伦!
陆云等人皆抬头望去,只见为首笑脸盈盈面白无须的书生伸手向林冲辑礼,此人看着年纪并不长,相貌俊朗,举手投足倒也风度翩翩。
一表人才啊!
陆云心里暗道,这王伦看起来并不是很惹人生厌的样子,一身书生意气,为什么会那么心胸狭窄呢?
“想必阁下就是王头领了,在下林冲,因受高俅陷害,刺配沧州,那里又烧了大军草料场,杀了三人,走投无路得柴大官人举荐,前来梁山入伙。”
林冲从怀中取出柴进的书信,交给王伦。
王伦双手接过信,没有立即打开,而是说道:“林教头之名天下谁人不知,小可真是蓬荜生辉,来,还请进来说话。”
一行人往里走去,一直到了聚义厅里。
王伦请林冲坐下,陆云便立在林冲身后。王伦在中间座椅坐了,左右是杜迁和宋万,另一边是朱贵,几人互见了,王伦打开柴进的书信看起来。
陆云目光在聚义厅里转了几圈,这厅倒是挺大,看来王伦建的时候也费了心力。他想着刚才所见王伦的作风,倒看不出狭隘之气。
难道书中所写有误?陆云思量着,要是王伦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那么他的计划就得改一改了。
王伦看完书信之后并未与林冲言语,而是吩咐手下取酒来,把了三巡后才开口问林冲柴进的近况。
林冲答道:“每日只在郊外猎教乐情。”
接下来王伦并未发言,众人谈论的都是些江湖见闻。
陆云往王伦望去,并没有看出端倪。陆云暗想按照水浒的情节王伦现在应该在考虑林冲的去留,过一会就能见分晓。
陆云的目光落在杜迁和宋万身上,这两人身材魁梧,气势倒很足,也不愧“摸着天”和“云里金刚”这两个绰号。
这二人应该武功不凡,不然也不可能在梁山坐这位置,地位在朱贵之上。不过后来的排位中这二人却越排越后,倒不知是本事低微还是别的原因。
陆云没想这么多,他的目光在杜迁宋万的头顶上,只见这两人头顶淡淡的青光,与朱贵一般无二,这倒无异,但两人中间座上的王伦,却是头顶红光,在厅中众人里很显眼。
红光与青光陆云自然知晓,这一年他已经弄清楚,红光是弱于青光的。堂堂梁山第一头领居然光环比手下还弱,怪不得命薄,死在林冲刀下。
难道这光芒代表了一个人的命数,不同的颜色代表了命格的不同。
陆云思索,过得一会就见王伦吩咐小喽啰安排酒食,整理筵宴,请林冲赴席。这次陆云被安排在下处休息,他还没资格入宴席。
陆云心想只得等结果了,按照水浒剧情王伦在席上赶林冲下山,众人苦劝之下王伦让林冲下山拿投名状。
到得下午,筵席散了,陆云等到林冲出来。
“投名状!”
陆云问到了结果,心里了然,果然还是按着剧情在走,看来王伦免不得一死。不过陆云不能等晁盖上山了再发生火并,一定要让林冲先行掌下梁山。
于是他说道:“教头何等英雄人物,原想这书生见着教头必当拜服三分,没想到这般刁难教头,气量狭窄,真不是个好人!”
哪知林冲淡淡一笑,说:“陆小二,非是王头领刁难于我,而是我自己请命纳这投名状!”
陆云一惊,林冲自己立投名状,这与剧情不符啊!
“教头这是为何?”
林冲笑道:“王头领让我坐梁山第四把交椅,不过我初来乍到无一功绩,虽然有柴大官人的引荐,但始终难以服众,所以我纳下投名状,让王头领能给众人一个交代。”
陆云压下起伏的思绪,点头说:“定叫他们看一看教头的本事!”
晚筵席散后朱贵下山守店,陆云林冲自去休息。
上山后发生的一切已经脱离了水浒的剧情,林冲居然是自己请命立投名状,听那意思王伦并无驱赶他的心思,难道王伦真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小人,还是这个世界与书中的世界原本就有差距?
陆云闷头想了半夜,决定明天跟随林冲下山去,他要尽快拉近与林冲的关系学习武艺,水浒走向已经与他记忆有了偏差,以后还不知会有多少凶险。
第二天一早吃了茶饭下山,陆云带了佩刀,提了朴刀,林冲自己拿了长矛,渡过水泊,到了来往客商必经的道上。
陆云知晓凭林冲武功杀个人还不手到擒来,按照剧情前两天一无所获,到了第三天才碰上了杨志,不过现今并不一定按照剧情发展,可能有其他变化也说不定。
这一天风雪未停,陆云冻得瑟瑟发抖,不过他咬牙挺着,既然要与林冲拉近关系,自然不能退缩。
林冲倒没事,屹立风雪中如一株劲松,他是习武之人,体质不是陆云能比。
这一天从早到晚无一人过路,到得天黑,两人空着手回到山寨。
“陆小二,明天你不用跟来了。”林冲说道。
陆云一身寒意未退,笑了笑说:“些许风雪,挡不得我路。”
林冲也没再说什么。
晚上王伦请宴,这次居然陆云也有座,这让他很意外。不过转念一想,王伦应该是看在林冲的面子上,毕竟林冲身边只有他一人,虽然是个随从。
席间众人与陆云无话,陆云也明白,安静坐在末席只听众人说话。
他望着碗里的酒,这酒是发酵米酒,只有十多度,与现代的酒有很大差别。因为宋朝酿酒技术还不成熟,并没有发明出蒸馏法,所以出来的酒度数不高。
陆云早明白,当年学历史的时候就看过相关的资料,水浒里的好汉那么能喝其实算不得什么,因为他们喝的酒和现代的啤酒度数差不了多少,只有一些好一点的酒度数才高一点,但也不超过二十度。
看着席上众人大碗喝酒陆云倒没有什么兴趣,他心里想着的是以后提纯白酒的计划,他知道白酒提纯的意义,不管用在哪方面,都会带来巨大的影响。
不过现在他没打算弄出来,因为时机还不够,这技术他并不想公之于众,因为这对他来说,是一张强有力的底牌,只有捏在自己手上,才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