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酒渐渐地进入到体内,仪容顿时感到无比的畅快。仿佛自己根本没有喝下任何东西,一股清泉涌入四肢百骸。
“这是怎么回事?”她低着头扪心自问。
“哈哈哈,那是你应有的所得。任何的酒都无法将你打倒。以前的你不知道,现在,你可以随心所欲的畅饮一番。”
汗水如瀑布一般从每一个毛细孔流出。她的衣衫渐渐地被浸湿。
”这不是作弊吗?”这样喝酒等于没喝。
“作弊?哦,不不不。这是多少年来,人家想求还求不来的本事。这才是真正的千杯不醉。你是捡到便宜还卖乖啦!”
好吧,反正现在是骑虎难下。作弊也不管了。
不过,当她喝完一坛子以后,再探头看其他人时,那二位已经开始了第二坛的比拼。
“我去!比我还快呢?”
“他们中途可是有去了一两次茅房哦!”
难怪,喝这么多也没事。不过,情况在第二坛快接近结束的时候,有些不对劲起来。
首先是杜子萱的神情,变得狠戾起来。仪容看见那女人,正再一次一动不动地看着主位台上的皇帝。“难道她想刺杀?”
完全有这种可能!老天,这皇帝是不长命,但也不是你杜子萱可以杀害的呀!搞不好你的小命也没了。不行,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她不可以任由她堕入深渊。
“一定要想个办法制止她!”
最先喝完第二坛的男人,开始了第三坛的进攻。不过,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男人赢定了的时候,情况发生了戏剧性的扭转。
“碰!”的一声,男人倒在了台子上。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全身动也不动。
唉!终于醉倒一个。
“河南张建,不胜酒力。退出冠军争夺。”
司仪宣布了第一项结果。
“皇上,您看这样可好?”他指的是把那个叫做张建的参赛者只拖到原位,并没有立即拖离赛场。
“如此也罢。免得一场无谓的争端。嗯?怎么,剩下的是两位女将不成?”
皇帝捋捋头发,打量着赛场上剩下来的两个女人。
“你知不知道这二位是何来路?”
司仪官靠近皇帝的身旁,附到耳畔。
“哦!原来是杜国公府上的两个女儿。没想到,这杜老儿子未曾有一,女儿倒是挺争气的。”
、、、
“不行,我绝不能就这么喝下去。一定会死的。”杜子萱的身体充满了未知的愤怒。
“你该动手了!”
“谁?要动手,对付哪个?”
“说你聪明你一点也不聪明。说你笨,你倒是十足十的笨!难怪,被人玩弄了还要为他卖命!”
“仪风麒?不,他还不敢背叛我!”
“不敢?哈哈哈,蠢货!他老早就对你不忠了!”
“我不相信!你胡说!”
“我没胡说。只要你现在立即动手,宰了那个穿黄袍的天子,我就带你看看仪风麒在背后到底做了多少丑事。要知道,那些都是绝对的——”
“绝对的什么?”
杜子萱的脑袋快爆炸了。
“天子的女人,仪风麒都敢碰,你还以为自己是月宫里的嫦娥啊?他可不是后羿或者吴刚。你在他眼里,还不及一坨屎。”
“不,不。不——”
“还犹豫什么?待会儿喝第三坛的时候,借机装醉靠近目标。要是——哼哼,你敢不动手,死的可就是你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死。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生命。
也不知怎么的,在杜子萱脑子最混沌的时候,却有一个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女人在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女婴,摇着手里的铃铛。
“孩子,要乖哦!长大后,要孝顺爹娘,要善待两个姐姐呢!呵呵——”女人的神情慈爱而安详。
“娘——”
嗯!啊——不,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一声呐喊从杜子萱的心底发出。她的体内有一股原始的力量在复苏。
她开始怀疑,那个美艳的妖妇不是自己的亲娘。
、、、
“好你个杜子萱,居然差点冲破我的蛊惑。”
柳凤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看着地上那摊子鲜血。那是她刚刚运气过度喷涌而出的。
她的迷魂术修炼了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被人破解过。今日此时,杜子萱——她养了十几年的“棋子”,居然仅凭一己之力,险些突破而出。
当年,她从云仙手里偷走孩子时,就已经想好了今天的结局。不过,世事难料,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难道是云仙认出了杜子萱身上的胎记?不可能,她已经把那块胎记用火炭焚烧了,又重新弄了一个蝴蝶形的纹身上去。
云仙已经被她用计赶出了杜家,而且,她暗中派出的杀手也把她逼近了死胡同。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我得亲自去会场看看。”
她起身,但由于运功过度的关系,再一次喷出一口鲜血。
摇晃着身子,她又团坐起来。闭目调息半响后,柳凤瑶走出了柴房。
、、、
“奎哥,我真的该走了。”
“表妹,你就不怕杜国忠还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对你啊?”
云仙停下手里的活计,眨巴了一下眼睛。愁眉远眺。
“无论国忠对我怎样,他始终是我的夫君。是我三个女儿的父亲。”她想起了那个从小失去音讯的三女儿。如果她还活着,应该跟柳凤瑶所生的子萱一样大小了。
“要不是当年他移情别恋,你的女儿也不至于丢失!”
“奎哥,那是我的过失。怪不得国忠的。”强忍的泪水终抵不过思念的侵袭,滴答滴答的掉落下来。“如果不是我大意,孩子不会丢。如果不是我不够贤惠,不够美貌。他也不会喜欢上柳凤瑶。人家确实比我漂亮,比我能干,所生的女儿也比我的孩子要机灵活泼。我确实对不起他。”
“为什么都是你在道歉?该道歉的人是他——是那个始乱终弃的杜国忠!”吴奎的愤怒终于决堤。一拳打在门框上,那门“碰”的一声倒地。
“不说这些了。奎哥,如果你——如果你还有一丝丝的在乎我,那么,就帮我回杜府去。”她还是想回到那个伤害她无数次的家。
“回去干什么?那个家里现在都没什么人了。”
吴奎的一声冷哼,让云仙差点跌倒在地。“奎哥,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怎么会没人呢?难道真的出事了?奎哥,你快告诉我啊!”
看着她心急如焚的抓着自己的袖子,他闭上眼吸了一口气。“表妹,你放心,他们都没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啊?”
“他们现在都在京城,参加品酒大会。”
“在京城?好,奎哥,那求你赶快带我去。求你了,奎哥,我一个人赶路怕来不及。”
他无法拒绝云仙梨花带泪的模样,他眼里的她该是最快乐的仙子。
“我的表妹啊!”
他只有带她上路,去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