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送医院——”
“快打电话啊——”
没几分钟后,马路上响起了刺耳的救护车声。
仪容还沉浸在差点被擦边的惊恐中,仪月一个劲地抱住妹妹的身子。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姐姐——”她想不通,仪萱对她的恨意已经到了如此深刻的地步。她本来还想告诉她,要去医院做一下亲子鉴定,确定仪萱是不是妈妈的亲生孩子。她一直想说,这个被利用的妹妹其实是最可怜的。但是,她却要开车撞死她。
“小容,别害怕。没事的,仪萱很快就出来了。没事没事啊!”
其实,仪月自己心里也没底。她何尝不是很后怕。那个千钧一发之际,要不是旭日和天宇他们一把推开自己,现在受伤的就是她了。
她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抱着仪容不停地安慰。过一会儿,杜天宇和东方旭日过来了。
“你们怎么样了?”
旭日举起包扎好的手,笑笑。“我们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你看,没事的。”
“她怎么样?”杜天宇忧心地看着半躺在仪月怀里的仪容。
“交给你吧。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她总是嘻嘻哈哈的。这次,却把她给吓到了。你来——”
从仪月怀里接过仪容,杜天宇顺着椅子坐下。
他拍拍她的背,“闭上眼,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仪月的目光看向了急诊室。那里头躺着的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
“风麒,是我。”
“仪月,你——还好吗?”杜风麒的内心有一丝愧疚,接电话的声音也略带迟疑。
“我很好。不过,我现在没空和你说太多。你快到医院急诊室来。”
听着仪月的声音有些哆嗦,杜风麒的神经被提了起来。
“怎么了?”
接下来听到的这句话,却让杜风麒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
“仪萱出车祸了!”
当车子“吱——”的一声停在医院的大门口时,杜风麒已经顾不得会不会对别人造成堵车或者被贴罚款单,他只顾拼了命地往前冲。
此刻,他才像个要失去一切的男人。
要说对仪萱没感情,那是假的。以前总是有目的的接近仪萱,只为了利用她夺得杜家的一切。还有仪家一部分的产业。可是,最近他总是心神不宁,外加于心不忍的感觉。这让他总是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果然,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心是吊在半空中的。
好像不只是为了要失去权利和金钱,潜意识里还有一股不舍。是的,浓浓地不舍——他越想越害怕,如果仪萱离开人世,离开他的生活,他将会怎么面对没有她的世界。
医院的走廊似乎特别的漫长。杜风麒用了毕生的力气奋力地奔跑。
“萱,萱她——她怎么会?”
仪月立即起立,准备上前扶住气喘吁吁的杜风麒。爱吃醋的旭日一把接过仪月的任务,将杜风麒扶住。并且顺道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
仪月白了一眼自己的男人——她不得不承认他是自己的男人。就在不久前的晚上,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属于了东方旭日。只是没想到,在这样的关头,他还是那么喜欢吃醋。
旭日眨眨眼,“怎样,我就是不喜欢他碰你。”
无声地对白,让仪月无言以对。
这时,仪容才从杜天宇的怀里坐直。“风麒,仪萱她——”
“仪萱一定会没事的。”杜天宇替她说着未完的话语。
急诊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医生一脸愁容的走出来。
“你们谁是病人的直系亲属?”
“我是。”
“我也是!”
仪月和仪容同时站起来。
“嗯。好的。病人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输血。目前医院的血库资源短缺。如果是直系亲属——或者是家人的话,是最好的血源。”
仪容扒开杜天宇的扶持,上前一步。“医生,抽我的吧。我身体好,没关系。我姐姐从小体弱多病,别抽她的。”
“小容!”
“姐姐,这次让我来吧。”
医生停顿了一下,“我还有个事情要说,病人——她可能会流产。如果保小孩的话,大人就会有生命危险。保小孩的希望不大。保住大人以后还是有机会生育的。你们快点决定,等下还要签手术协议。”
大伙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杜风麒。
“孩子?仪萱有我的孩子了?”他愣了几秒钟,随即恢复神志。“医生,请你务必保住大人。我签协议。”
杜风麒的坚定让仪容释怀。也让仪月重新审视了这个貌似阴险的男人。没想到他也有正气的一面。对于仪萱,仪月有理由恨。可是,她更恨杜风麒。如果不是他的不坚定,仪萱再勾引也是无济于事的。
不过,现在,她有了东方旭日,也就慢慢看开了这段不了了之的感情。只是没想到,杜风麒会对仪萱用情至深。
这样倒好了。仪月微笑着看着身后的旭日。东方旭日悄悄楼住她的腰部。
“那,请你在这里签字。还有,是你吗?马上跟我进来。准备输血。”
“小容——”
后头望望一脸担忧的天宇和姐姐,仪容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
当医生把针头插进仪容的手臂时,她侧头看了看仪萱的脸。
“如果你真是我的亲妹妹,那么,救你就是我应该做的事。天经地义的,我推卸不了的责任。或许,你的今天是我前世造的孽。必须由我来还。”
就在这时,仪容看到了仪萱身上的胎记。蝴蝶形的胎记,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你果然是!”仪容宽心地闭上眼,任凭自己体内的鲜血流向仪萱的体内。
、、、
医院走廊的拐角处,有一个女人在探头探脑。
“谁?出来!”仪月的惊呼让那个人灰溜溜的从走廊尽头走出来。
“我,是来看小萱的。”
“柳飞燕——”
仪月的嘴巴长得老大了,惊呆的表情让东方旭日不知道该干嘛。但杜天宇是知道内情的。那个衣着朴素的女人正是仪家的“二太太”柳飞燕。也是仪萱的妈。
“你不是已经——”
柳飞燕走到急诊室门口,靠着墙左下。
“我没死。跳河后,我被人救起来。我想了很多。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们。今天来、、、”
、、、
“你说什么?”
“仪萱,她、她、她是我的亲妹妹?”
柳飞燕的表情坚定不闪烁,仪月没有理由不相信她说的话。只是——
“这件事回头找我妈说。现在——只求老天保佑,仪萱没事。”
柳飞燕的头转向了急诊室门头的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