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永劫碎体涅槃法,既便只有初修小成的境界,一样可以碾压修习其他功法的同阶者。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功法中所提到的碎,是碎体。
换句话说,就是这个功法以肉身修炼为主。
炼气士,炼气士,当然就是以炼气为首当其冲。这个气既含有灵气之气的意思,同时也含有气血之气的意思。
灵气之气不用过多解释,自然指的是天地自然赐予炼气士最好的那一种物质。
而气血之气,说起来似乎就有一些复杂。
在医理中,气与血各有其不同作用而又相互依存,以营养脏器组织,维持生命活动。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而这个气同时还有精气、精神、精力之意。这就使这个气成了一种很特殊的东西。
不过,无论这个气有多么特殊,它都不包含血,因为血是另一种物质,而这一种物质表现在身体上,那便是肌肉骨骼。
炼气士炼气不炼血,这就使得他们的身体相比之下要弱上一些。如果碰到一个既炼气又炼血的,那么这个弱很快就会变成一个笑话,一个让人无比愤怒,又无比无耐的笑话。
大魔永劫碎体涅槃法以炼血为主,而成东行在炼气上又曾经达到了高级炼气士巅峰的境地,这就等于他是在气血双修,并且修的还是双项都为主的路子。
双项都为主,既便是面对同阶的大魔永劫碎体涅槃法的修炼者,他也一样可以碾压,更何况他遇到的还是连炼气士都不是的两个凡人。
所以说,这两个黑衣人死的一点都不冤。
等那名抽搐的黑衣人停止了抽搐之后,成东行在这个路口也不再停留,依然迈步向山寨内走去。
过了哨岗,应该能走上一段安静的路才对,因为这两个哨岗被杀的太过突然,居然连警讯都未能传出。
前面的三百丈距离确实是安静的,既没有山寨内埋伏的人,也没有山寨内活动的人。毕竟这里要稍显偏僻了一些。
“设了哨岗,却又不设与哨岗相辅助的埋伏人员,这样的设置似乎漏洞也太大了吧,万一有人偷摸了哨岗,潜进来怎么办?”前行中,成东行在心中煞有介事的品评着,这一会儿他好像成了一个排兵布阵的大行家。
他当然不可能会是大行家,如果是的话,他就会在看到那个哨岗之后,迅速散开灵魂之力,去寻找那个他并没有看到的哨岗。
哨岗自古都有明哨和暗哨之分的,暗哨在哪里?
暗哨在看不到的地方。
可惜的是,自从他杀了那两了黑衣人之后,他就已决定不再动用灵魂之力了,连自己两成力道的一击都接不下,就算不动用灵魂之力,你们又能奈我何!
“嗖!”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一枚五尺七寸长的白羽长箭,嚣张的撕裂着空气,如闪电般射来,目标直指他的后脑。
五尺七寸长的长箭,是中远程狙杀利器。
箭长,必然弓强,弓强,必然劲足,劲足,才可力猛。
箭若惊虹,半息不到,便由二十九丈八尺六寸五的距离,来到了身前一尺之内,远比风要快得太多太多。
血肉之躯,焉能与强弓硬弩相抗!
炼气士能力强于凡人,但既便是初级炼气士颠峰强者,也不敢轻言肉身硬抗飞矢,更何况连初级都不挂的成东行,这一箭如果命中,他就必将命丧于此。
然而这么快的飞箭,他又该如何去应付?
“啪!”
长箭带着几缕发丝,射入到成东行身前的一块巨石内。
在长箭临体的瞬间,成东行的听觉还是反应了过来,毕竟那终是有灵气支持的。
而一反应过来,他便迅敏的一个侧转,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不过虽是躲过了,却还是稍慢了一些,箭矢擦着他的头皮飞过,锋利的簇头划开肌肤,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伤口先开始流血,稍后才有疼痛传出。
用手摸了一把,看着将整个手掌都涂染了的深红色液体,成东行的眼中有不可遏制的怒火在燃烧。
自从那次误通带脉流了大量的血之后,他对自己身体内的血液就有了一种近乎乞怜的珍惜,鲜血是生命之源,又岂容有失!
更重要的是,那个伤口,真的很痛啊!
“既然你们让我流血,好,那你们就拿命来吧!”心中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成东行就已脚尖一点,飞身向长箭射来的地方掠去。并在掠起的前一瞬间,灵魂之力如惊涛拍岸般席卷向四面八方。
柴干飞是山寨内公认的神射手,而大多数时候,他自己也这样认为。
亲手制做的弓,一枚一枚精选的箭,无论是逆风还是顺风,晴天还是雨天,命中目标的概率他都可以保证在九成九以上。
今天阳光甚好,视野清淅,风速在二和三之间,几乎可以不去考虑这种影响。当他将箭头对准那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时,他甚至都不想去看这一箭射出的结果,因为那样实在没有多大的成就感。
“可是,怎么回事……”柴干飞睁大了眼睛,但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射中?怎么会没有射中?”
没有人给他答案,没有人有时间给他答案,因为这个伪装得像山壁一样的暗哨,突然间就崩塌了。
“轰!”的一声震天巨响,一尺厚一丈长的石墙在一股仿佛疯狂了的巨大气浪的摧击下,刹那间四分五裂。石墙后面连同柴干飞在内的十一个人,在石墙崩裂和倒塌的瞬间,被无情的拍成了肉泥。
站在崩塌了的石墙前,成东行有些失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就是自己现在尽全力的一击吗?不过,还有那么一些意思。
又伸手摸了摸脑后的那道伤口,他纵身向山脚下跳去。
这个暗哨离山脚有十几丈,设置得非常隐蔽,若非动用灵魂之力,真的很难找到,还好他找到了。
飘落到山脚下,他又背负双手,施施然向前走去。不过这次他可学乖了,灵魂之力自从展开后,就再也没有收缩过。
前行不到五步,他突然眉头一凝,只听一阵急骤的铜锣敲击声,从前面的山寨内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