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不确定的危险
这一句出去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反应,血腥气,曾经的感觉又浮上心头。沈晴和妖精也被我突然的一句弄得不知所措,从小经历过那么多的事,他们对我这种类似于特异功能的嗅觉已经深信不疑。
那种血腥气弥漫在整个房间内,虽不浓烈,但均匀的散在房间中,一时间内我也没有办法判断这种血腥怨气的具体方位。
“效子,你没有弄错吧!我什么也没看见啊!”沈晴神情紧张的说道。我喜欢沈晴这样叫我,总比叫我汉子,吃货,甚至是傻×强的多,但是现在我没有空来高兴一个称呼,危险正躲藏在某一个角落中。
“成效,我也没有看到。”塔塔纤细的声音也从我脑海中涌现出来。
沈晴是天生的阴阳眼,而且是加强版的。我爷爷说这是天生阴阳师的料子,但是沈晴却没有心思去当一个神婆。如果说沈晴的阴阳眼是凡胎肉眼,有时可能失灵,但是塔塔这个鬼狐的眼睛却也看不到怨灵的所在,实在是说不过去。两者同时失灵的几率不大,那就是我的嗅觉出了错。这个时候我宁愿是我自己的鼻子出了错,哪怕是不肯定,多少有些犹豫,但是现在我心里无比坚定的相信,这个房子里有古怪。
一时间我们仨人都站在门口不做声,沉默的观察着看似安静祥和的房子,简单大气的欧美风格,高贵时尚的黑白色调,每一个角落都极具考究,放眼望去怎么也想不到是一对已经年过花甲的老夫妻的家,说是一对都市新贵比较适合。
“我试试吧。”妖精开了口。
“不行!”我和沈晴一同开了口,就连塔塔大声疾呼的两个字“不行”也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尖利的声音好像是刺痛我的神经,我一只手捂住脑袋,另一只手顺便一巴掌把妖精扇出了门,又马上拽着沈晴出来。
妖精被我这一巴掌扇的一愣,瞪大了眼珠,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冲我吼道:“你干什么?”
我揉着脑袋装作很紧张的样子答道:“刚才怨气浓了一些。”我故弄玄虚的只说了一句,俗言道:多说无益。这句话够妖精自己揣测的了。估计他也明白了那是为了救他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略,只能闷声的揉着自己的脸不在说什么了。
打死我也不能说是塔塔又发出尖利的声音刺激我的脑神经,没控制住才给了他一耳光,幸好我反应很快,把沈晴也拖了出来。塔塔尖利的声音对于我来说就如同唐僧给孙猴子念紧箍咒一般,那简直难受的要命。
对于妖精的那一句我去试试,我们这么大的反应是事出有因,我们担心没找到怨灵不说,反而还控制不住他。
好像是有人捅漏了天一样,今天的雨从早到晚一直下,时大时小,好像是在演音乐剧,高音低音,高音是狂风暴雨,低音便是斜风细雨,中间偶尔插着几个闪电,几声闷雷,算是插曲。
从出租房出来时应该算是舞台剧的过渡段,小雨绵绵,虽不大,但是站久了也会淋湿衣衫。妖精痛快地扔出一句:“不去”后,转身小心翼翼踮着脚绕过几个水泡去找酒店,他走出去了几步后,我才发现他还穿着他的那双洁白的棉布拖鞋。
妖精不去我家的原因主要就是墙上的绿毛足以让他发狂。记得他帮我搬家的时候第一次跟那个绿毛照面,墨绿的色斑点墙面让妖精吐得的差点进了医院,接着他康复之后,拿着刷子,铲子等一系列的工具在我家足足干了两天,才让那面绿毛墙恢复本色,但是雨还是照常下,墙还是照常返潮,绿毛依旧肆无忌惮的长着,于是妖精定期去给我清理绿毛墙,他的理由是他没办法接受一个跟原始植物一起生活的人做朋友,一不小心我就会出现返祖现象。经过一个暑假,距离他上次清理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了。
正当我和沈晴准备各回各家再做商议时,妖精又踮着脚走回来了,一副不卑不亢表情朝着我跟沈晴伸出了手,“钱,我身上只有早上买菜剩下的两块五了。”
“你不是带钥匙了吗?回去拿啊?”沈晴对着妖精用习惯性调戏的口吻问道。
“我不敢。”妖精这三个字说得理直气壮的。但是沈晴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态度让妖精又转向我。
我摊开双手,无奈的说:“我这个月还没开资。”一旁的沈晴朝着妖精做了个鬼脸,然后拉着我走了,留下妖精独自在细雨中沐浴。我们走了十多步,沈晴偷偷的用侧眼用余光看见妖精正踮着脚一脸幽怨的跟在我们后面,然后朝我做了个OK的手势,表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我微微的点头表示明白了。妖精其实不是个任性的人,只是在他某些底线之外有些执拗罢了。
回到我家,我的那锅泡面汤还没来得及倒掉,因为下雨我还紧闭着窗户,弄得一屋子泡面味,当然引起了妖精的反感。脱掉他的那双洁白无瑕的拖鞋,还在门口整整齐齐的摆好,然后又把我跟沈晴的鞋子摆好,转身进屋,推开窗户,拿起抹布···他这一系列的动作让我明白了我现在只要坐在沙发上就行了。
沈晴倒是什么都不介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来时那齐肩的秀发已经沾满了水珠,黏成一缕缕的,她也没放在心上。我跟沈晴各自盘踞着沙发的一端,像两只木偶一样呆卧在上面。
“效子,”沈晴又一次这样叫我,每次她这么叫我的时候就是意味着她要说真心话了,“效子,我好害怕。”
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长长的一口呼气算是给她的答复。
“效子,这次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躲着好吗?”低沉的口吻不是沈晴的脾气,这种无力的低沉让我本来晃动的心竟然莫名的安分起来,我一直没有做声。我想跟沈晴说,有些事是躲不掉的,但不忍说出口。我闭上了眼睛,听着妖精在房间里乱窜着,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响声,水龙头的水流声,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甚至是对面沈晴好似睡着的均匀呼吸声······以及屋内尚未散尽的泡面浅浅的味道,这种过于生活的声音和味道让我的心平静起来,我告诉自己好好享受这样的祥和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外面都已经是万家灯火的景象了,我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唰唰的声音,我忽的睁开眼睛,沈晴也觉察到了这个和我们近在咫尺的声音,也忽悠的坐起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舒了一口气,又同时软瘫在沙发上,换了一个木偶姿势。
妖精不知从哪拿了一个小铲子,坐在地上对着那面绿毛墙唰唰地刮着绿毛。
“傻效,晴子”妖精背对着我们停下手中活开口说道:“我想清理一下那个房子。”
“你不要命啦!”沈晴几乎咆哮的口吻说道。
“我已经付了两年的房租了。”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我们仨都没什么钱。”
“那我也不去,效子也不会去。”
妖精没有马上回答,他拿起刷子继续刮着墙上的绿毛,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即使能看到他的表情我知道那也是没有表情,一个固执的人心里盘算着事是不会显露于脸上的,“你认为我们的事就这样了结了吗?”平静的口吻,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的压制才能这样淡然的说出来。这句话也道出了我心里的话。
沈晴用手捋了一下潮湿的头发,闭着眼睛说:“什么时候去?”
“现在”。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