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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朱雀阁

南王府,在朱雀街头。南王府又称朱雀阁,只因它与星宿对立,取朱雀星宿之意。郢城五方皆是如此。其中朱雀阁,又是南王府专门用来邀宴说书人的阁楼。

朱雀阁亦是城南仅次于王侯内衙府外第一高阁。最先入眼的是两尊石狮,石狮怒目而争,似王者般俯瞰着来往之人,尽显王侯气概。石狮后的院墙与墙上的瓦砾一白一黑,在正中的是高达十五尺的高门,人站在门前,恍如渺小如蝼蚁,微妙如尘埃。

暗朱红的大门上,就连两个门栓都与众不同,门栓是朱雀状。在暗朱红的大门上,那“南王府”三个金字,让多少风流人家望而生畏。

“叶公子来了?南王命我带你先去朱雀阁侯着。”

刚到门下,那朱红门就轰隆打开,走出了数人,为首的是中年模样,身着锦衣,头绑玉带,腰间别着一块令牌,令牌上一个“南”字扭曲着,不时散发威严。他身后的素衣家丁两排而立,眉宇之间有着杀伐气。

叶深细看,便识出这些人的身份,无一不是行伍出生,手膀粗壮,手有老茧,明显是常年握枪矛导致。眉宇间杀气腾腾,个个如地狱幽魂,人见人怕,鬼见鬼愁。若非在边疆呆过,绝对没有这身气势。

见这阵势,他仿身堕疆场,厉马长嘶,两兵交战,稍有不慎便会命归黄泉。他身后的复生与王幺儿完全被这气势吞没,呆如木鸡,叫了几次都没反应。

“复生,幺儿说她要吃糖葫芦。”复生一听,双目突得变得精彩,他立即醒过来连忙摇着王幺儿道:“幺儿你要吃糖葫芦,我马上给你去买。”

王幺儿被他这么一摇也是惊醒过来,她一脸发懵,看着叶深道:“公子……”

“走吧。”叶深笑了笑,领着二人随那锦衣中年进了南王府。若说从外面看南王府是恢宏严谨,巍峨如山岳,那么自内部来看,却是一副极为精致的园林景观,走过前院,就七转八折,小径通幽,两旁奇花异草贵气如主人。过了前院,往东院而去,东院长廊十分干净,三步一联,工整如书法大家亲笔题上;五步一窗,梅兰竹菊分置有序;十步一刻画,画上有自然景观,也有先人遗迹,也有今人石刻。穿过长廊才见到那耸立的高阁。

朱雀阁高七七四十九尺,分为五层。檐牙高啄,每层皆有一个悬铃,在那铃中,挂着人的名字,全是数一数二的评书大家。在朱雀阁前后,一条小溪环抱,从大理石打造的低矮石拱桥下流过。

朱雀阁入口,一只军队每过一刻钟就要巡逻一次。那军人不比他之前见到的那素衣家丁差,有过之而无不及。显得更有力度,手里的长枪泛着冷光,似稍有不慎,那长枪就会刺入人的咽喉。

“孙大人。”见他们行来,那守卫军的将领抱拳行了军礼。孙大人也回礼抱拳,道:“房将军辛苦了,这是叶大家,候王让我将他送来此处,接下来便有劳将军了。”

“叶大家!请了。”房将军身板一挺,也不让路,直接请道。

叶深眉头微皱,看着房将军,明白这是在刁难自己。再看孙大人,却旁若无堵,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这朱雀阁内部构造十分独特,里面一楼是大厅,二楼有个极大的戏台,可这戏台中间,就那么一张桌子,桌子左侧,一个架子挂着,上面刻着“评家”两个字,在下面,是一张张白纸,白纸用来填写评家的姓名。这桌子后面,是一红褐色的帐子,帐子后面,摆放了五个蒲团。这蒲团也有主次之分。

戏台前面,是数百张太师椅。

“这就是朱雀台?公子,这就是朱雀台?”王幺儿莫名的激动,唯叶深明白她激动的原因,他点了头道:“是啊,这就是朱雀台。幺儿,你想在上面弹琵琶么?”

“嗯,爷爷说过,朱雀台是弦客大家们才能上的舞台,幺儿这手里的琵琶,就是从这这朱雀台上走下来的。”

幺儿十分认真,她想要去摸一摸,可又缩了缩身子,躲在叶深身后。复生却是平静,他看着朱雀台,不解道:“公子,这朱雀台……”

“我就说复生哥哥怎么这么淡定,原来是没听过这朱雀台啊。”幺儿抿嘴轻笑。复生涨红了脸,挤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这朱雀台很有名么,我为啥要听过它。”

“复生,你想成为弦客大家么?”

“复生只想给公子敲一辈子的锣。”

看复生一脸认真,叶深也有些感动,解释道:“你看到那帐子后面左一的位子了么?那就是你将来的位子,一旦坐上,你就能给所有说书人敲锣了。”

复生看了看,握紧了拳头,道:“不,复生只给公子一人敲。”

“笨复生,公子的意思是,想要一直给公子敲锣,就得坐上那个位子。”幺儿摇了摇头道。

叶深也是长叹一声,复生有些时候聪明,可有些时候,却有些呆傻。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那一楼的守卫传了一声:“南王片刻就到,速速出来迎接。”

叶深整了整青衫,领着二人下了楼去,站在那房将军身后,双手交叉,捂着也有些僵冷。

一刻钟后,一辆鸾车驶来,停下后,房将军等人就单膝跪地道:“朱雀阁守将房危楼恭迎南王鸾驾。”

叶深站立,却是不拜。南王下了车,看了他一眼,与小太监说了一句,小太监喝到:“那是何人,见王侯鸾车,为何不跪。”

“草民叶深,拜见南王。”叶深不卑不亢,微微一拜,道:“今日叶深是受邀而来,是以客人,及评家身份前来。既然南王昨日以评家身份请草民,今日,也应当以评家身份来见草民。”

“大胆。”房危楼脸色巨变,立马起身抽刀威胁到:“南王身份尊贵,又岂是你个说书人能相提并论的,还不快快跪下。”

“房将军,你知道那麻雀为何要往南飞么?”叶深淡定的笑了笑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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