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影看蒋玉杵不知为何这样冷漠起来,背了小姐,紧跟这蒋玉杵离去。小蕊也没有主意,搂着安宁,小跑着跟在蒋玉杵身后。离了桐树林,蒋玉杵将肖敛安置好,就坐在那里不说话。他下手重了些,肖敛一直没有苏醒过劳。小蕊看蒋玉杵脸色不佳,也不敢跟他说话,想到兰锦伊也只好偷偷掉泪,和安宁一起哭累了倒在榻上睡了起来。
忽然心影在外面扣门,说莫怜要见蒋玉杵。最奇怪的是蒋玉杵居然不去见她。心影走了一阵,莫怜推门而入,盯着蒋玉杵:“你不肯见我,是什么意思?”
蒋玉杵只是冷笑。
莫怜恼了:“你说清楚!”
蒋玉杵站起来,低头看着眼前的莫怜,“你确定都要我说出来吗?要不要我叫醒师兄,我们三个一起说清楚?”
莫怜双眼蓦然增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怜忽然气势弱了:“玉杵,我孩子没了,身子不适,先回去休息了。”莫怜说着竟然要走,还用上了轻功,脚步一晃,就到了门外。蒋玉杵闭眼念了句阿弥陀佛:“师妹,你真的有过孩子吗?等师兄醒了,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他。”
莫怜身子定在门外,忽然转身,看着蒋玉杵,不胜幽怨:“玉杵,我好难受,我,”话未说,就哇一声吐了口血,软软的倒了下去。
蒋玉杵本以为她是作假,见她吐血,不免还是不忍心,出门将她抱起,拍拍她的面颊,触手冰凉。
莫怜醒了过来,眼中居然含着泪花:“你都知道了?”
蒋玉杵咬牙,沉重的点了点头。
莫怜瘪了瘪嘴,忍着哭:“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蒋玉杵苦笑:“在望月峰上,师父死后不久,我就知道了。”
莫怜吸了口气:“原来一开始你就知道了。我哪里露出了马脚让你起了疑心?”
“当时师兄受了重伤,师父给他疗伤,那么关键的饿时候,你非要出恭。这也罢了,最奇怪的是,你坚持糖让我陪你去。”蒋玉杵叹一口气:“师父原本不管我们三个的事情,谁知一回来就要让你二人婚嫁,你说我怎能不奇怪?”
莫怜抹了眼泪:“我也是没办法。如果不这样,怎么留得住师兄?”
蒋玉杵默然。
“你为什么没有揭穿我?”
蒋玉杵听莫怜这样一问,胸口发堵:“我应该早点说出来的,早点说出来,锦伊或许就不会死了。”
莫怜将头靠在蒋玉杵胸口:“我知道我对不起锦伊,我也知道你不说是为了我,为了让我得到幸福。玉杵,你是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言毕,伸手抱着了蒋玉杵的腰身。
蒋玉杵呵呵笑了,将她拉出自己的怀抱:“可是我现在后悔了,师妹,锦伊已经死了。我难辞其咎,我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师兄,不然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不!”莫怜急忙抓了蒋玉杵的手:“你不要告诉师兄!你告诉了他,他就更活不了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还会为了我们活下来。”
蒋玉杵摇头:“师兄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生死对他并无意义,他有权知道真相。”
莫怜反手就给了蒋玉杵一个巴掌,“他不会死,他会像娘一样。终有一天,能找到给他治病的法子。”
蒋玉杵摸着挨打的脸,火辣辣的发烧:“师娘愿意这样活着,是为了师父。没有锦伊,师兄绝不会想这样活着。”
“那你也不许说!”莫怜吼了起来,看到蒋玉杵冷漠的脸,忽然放低声音,温柔的说:“你说了又如何,锦伊已经死了。娘就快要醒了,爹爹出了事,连骨灰都不全,师兄要是出事,娘绝对承受不住。你不顾及我,也要顾及娘。”
莫怜看蒋玉杵有些松动,玉手抚上蒋玉杵的面颊:“刚才打疼你了吗?我不是存心要打你,对不起。”
蒋玉杵将莫怜手甩开,起身背对着她,内心无比挣扎。
莫怜将脑袋靠在他的后背:“你如果非要说,我也没办法拦你。唉!”莫怜悠悠叹息一声:“爹走了,师兄走了,娘必然不肯独活,我一人活着也没意思。到时候你若和金相合不来就离开金魔人,将心影打发了,照顾好小蕊和安宁。”
莫怜感受到蒋玉杵身子抖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只求你一件事,我和师兄拜过天地,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到时候求你将我和他葬在一起,如此我也就没有遗憾了。”
蒋玉杵再听不下去,转身掀开莫怜,盯着她缓缓说道:“我突然觉得我有些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