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谁？”最终，柳光选择妥协。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人类在天性之中就存在着愚蠢，他们会注意眼前的好处，特别是在顾不及温饱，或是面临险境的时候。
利奥会心一笑，他的视线再一次望向烈火燃烧的医院。“对不起，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先向你道歉。”
“医院中有定时炸弹的消息，我是在一个小时前得知，他们的目标是南跃，我已经把南跃和魏莉都悄悄送出了医院，然后......我才想到，应该把你也送出去。”
听到这里，柳光迅猛上前一步，抬起手，愤怒地抓住利奥的衣领，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发布疏散命令，你知道大楼里还有多少人吗？你身为人民军人，居然只顾得保护自己的朋友，而不顾......”
“你知道这场爆炸是谁干得吗？”面对柳光激动的情绪，利奥始终黯然平静，他打断柳光的话语，说道：“或许你还没有弄清楚，智人社会的法则是什么。”
是趋利避害，相互利用，过河拆桥！
柳光还记得在地球上，他和他的强战团，十名顶级特工为地球的解放而选择牺牲，可外政局却连一个番号都不敢给予强战团。
政体永远想得比军人多，他们也更懂得权衡利害关系。
“是谁？”平静下来，柳光意识到医院爆炸背后的角色非同小可。
只见利奥露出冷笑，缓缓说道：“黑林会新上任的老大，弘戈！”
随后，利奥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显示着一个木字型蛇图腾。“你应该见过这个标志！”
柳光盯着照片，确实有几分印象，但在哪里看过？回顾起墓地、监狱，一个人的形象猛地闯入柳光的脑海之中。
“南跃！”柳光吐口而出。
他记得南跃的脖子上就纹有这样一个标记，虽然被白色囚服遮盖了下半部分，但从形状上仍可勾勒出木字型的轮廓。
“你的记性还真不错。”利奥赞许着柳光，但神情却始终黯然。“这是黑林会的标志，南跃就是黑林会第四代首领。”
依照黑林会的继承法度，首领为终生制，只有当世首领死亡或八大堂首共议弹劾，才能罢黜首领权利。
所以，南跃不死，弘戈就不能从法度上名正言顺的继承首领之位。
南跃曾是黑林会八大堂首之一，在启动政体背景的优势下，成功策动八大堂首，夺得了黑林会首领之位。
风水轮流转，南跃怕是没有想过自己曾经对前代首领施下的毒手，现在报应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说，爆炸行为是黑林会现任首领为了杀死一个南跃，而不惜代价的所为？”柳光紧握拳头，只待利奥点头肯定，他就将诛杀弘戈。
“我给你一个建议。”相较于柳光，利奥的平静简直就像与他无关一样：“你最好别冲动去找黑林会和弘戈的麻烦。”
“我们现在都不是弘戈的对手，轻举妄动的话，死得一定是你。”
听着利奥的口吻，柳光不禁流露出鄙夷：“想不到少校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因为不敢得罪，就牺牲掉整栋楼的无辜生命......”
“你也看见了南跃在监狱里飞扬跋扈。”利奥不甘被轻视，语气添上几分激动：“黑林会的权势之大，是连北森林区的市长都不敢轻易得罪。”
“之前若不是得到猎杀组第一首领的帮助，你以为凭我少校的身份，能将南跃送进监狱？”利奥说到这里，手指强硬地指向火烧着的大楼。
“你看看，这么大的火势，十里外都能看得见，可结果呢？你看见消防车了吗？你看见有官方的人员参与到救火的队伍了吗？”
这番话说得酸楚，柳光也算是被利奥点醒了。
看着火光冲天，只有无奈地摇头：“究竟是怎样的组织，能让你们这些军人变得如此软弱。
“柳光，以你的聪明，你应该能看得出来，A区监狱的灯管都已经坏了，根本就不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利奥继续说道：“我虽然抓捕了南跃，对外宣传说是将他关在A区监狱，可事实上，这两年南跃一直都住在军事高层的别苑里。”
“直到这段时间，弘戈进一步消灭了南跃的旧势力，掌控住黑林会的大权，军事高层才不再惧怕南跃，将其送回监狱。”
柳光听着关于南跃和黑林会的事例，也算是清楚了自己所面对的敌人。
但，地球上有句话说得好：谁能阻止少年武士赴死，他们听不见！
柳光消化了利奥所有的忠告，冷语言道：“你要我杀的人，就是弘戈？”
如果是，哪怕没有利奥提出的交易条件，柳光也会义无反顾的诛杀弘戈，可眼前的利奥却是摇晃着头，给予否认。
“杀死一个弘戈有什么意义？就像两年前软禁了南跃一样，黑林会依旧运转，而且更加强大。”利奥此言在理，柳光有所不甘，但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利奥继续说道：“我要你杀的人，实力上或许不及弘戈，但在北森林区，他可比弘戈更难被刺杀。”
“谁？”
“别急，我觉得你还是先摆脱奴隶身份比较重要。”
利奥对刺杀对象的名字有意保留，不是他不能说，而是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他只是希望柳光的情绪进入复仇状态。
“原人要摆脱奴隶身份最好方法，就是信奉圣智教。”利奥告诉柳光：“但，如果没有一个有权势的人，或是教会推荐你，即便是自诩无私的神职人员，也会把你拒之门外。”
柳光明白利奥的意思，这与地球上的某些宗教做法类似。在殖民地区域，亡国奴若是信奉统治者的教派，多少能获取一些尊重。
但这个“有权势之人的推荐”，似乎显得心胸狭窄，至少在地球上，宗教几乎没有无门槛。
“你不打算推荐我，对吧！”柳光看利奥的表情，也知道利奥是要将责任推卸干净，毕竟这是刺杀行为，万一败露，军方追查下去，作为推荐人的利奥必定受到牵连。
“没错，我不会推荐你，但我相信你会有办法找到推荐人，或许你该记得，你在不久之前，还救过一位圣智教修学院的小女孩！蛮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