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曲的手无力搁在杂草地上,睁大的眼睛满是不甘,鲜红的腥血流淌满地。断木桩,绳子,书本,尸体,草地。
站在那具年轻尸体旁的是一名看起来强壮,额头两根青丝,长相冰石般的男人。持着一柄悠然一转的浴血长刀。
寒光一闪,那个头发杂乱的高大穆云卫眼中划过一道银色,他此刻眉头一升,瞳孔缩小,流水一般的冷汗直落,嘴巴大张,舌头打抖。“啊……啊……你……”手指发颤。
头领赫然死了。他是来报告与小镇的人的商谈结果的,也算是个队长,只是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头领一死他们穆云卫和这个大部队会如何?
更让他害怕的是眼前那副震撼的景象,神色如常的李楠,和倒在血泊里的头领。杀掉自己人的疯子,和死于疯子之手的年轻头领。
“你……你竟敢杀景穆领!景穆领是我们的头领,你这个疯子!你这个杀人魔!”他的眼睛只剩恐惧。
“……不,杀掉穆领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李楠淡淡回应,微微抬眼,刀上还滴着血,他脚下转了过来。这让对面那个人脚步后退了一步。
“你的刀上还留着血还想骗谁!你,我认得你……你叫李楠,我要告诉所有人!”“踏踏——”男子又后退了几步,忍受不了李楠的气场握紧拳头快速转身向远处跑去。
李楠并没有去追,而是看了看四周,远处似乎有不少人在游走,他一脚把尸踢到了帐篷后面,血液溅起。“嘭——”
而逃跑男子仅仅这么点时间已经跑了二三十米。李楠眯起了眼睛,一只脚迈前。那个男子又跑了几步。
“咻——”空气摩擦声响起,李楠的刀刚刚举起并挥出。
“哗——”一道血口子出现在背上。“啊!”男子大叫。“砰!!!”被李楠猛然单手压下,说不出话来。“呜唔……”男子脸朝草地,面部扭曲,脖子也被死死掐住。
只是一瞬,一个挥刀的时间李楠就砍中了他并且制住。男子反抗剧烈,用力挣扎,他虽然为李楠的速度恐惧但也知道绝对要把这事说出去,不然只有他知道真的会死!
“噗呜啊——”李楠掀起了他的头。但只是一瞬就又被更用力压下去。“唔——”
“给我听好了!”李楠三肢狠狠压住男子,举刀瞬间刺下,插在男子摇摆的手上,精准无比。插在地上溅射血液。
“……唔唔唔呜!”男子恐慌,神情痛苦至极,挣扎地更猛烈了。
“再挣扎我就把你做成人棍!”李楠低沉喊道,并且刀身微转。痛深入骨髓。
虽然痛的流泪,但是男子也听清楚了李楠的话,身子一悚,拼命停止了挣扎和颤抖,渐渐平静下来。
李楠还压着男子,冷淡缓道:“把长刀插入头领胸口里的人不是我,杀掉他的人也不是我,今天我来报告琐事,撞见你在杀人。”男子愤怒但又静静地听着,不敢说也不敢反抗。
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李楠站起了身,放开男子,并蛮横地提起他。男子害怕看了李楠一眼,什么都没说被李楠拽着走向帐篷。
“你有两条路,一种是被我折磨死。一种是配合我演出,事了我自会放你离开。你怎么选?”说着是两条路,但男子知道自己也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配合李楠演戏。
“如果你敢心怀不轨,我会杀掉你在大部队里的全部亲人。”最后句话仿佛来自幽冥地狱,让男子后背一凉。
处理这种事,李楠很干脆,也很快。距离杀掉头领讲了一句话,然后到让男子妥协前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甚至连下一批来报告的队长都未来。
这个男子独自来了,省去了李楠许多麻烦,不然他恐怕还得多杀几人。
李楠的眼神很深邃。手很热。
……
……
梁青觉得,至少这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情商为负,神经粗大条。所以两人才总算能够对上思维,进行谈话吧?这一点来讲梁青有那么一瞬有不妙的预感。觉得或许,这个笨笨的少女要加入他们也说不定。
那不是麻烦吗?梁青扶额。“那加入我们吧。”甲飞微笑道,几乎下意识说出了。
扶额的梁青眼睛睁开,神色一愣,嘴巴大开。
“那个先不说……”少女脸一红撇头道。手指顶着下巴一眨一撇。“还是……先把之前的事情解释清楚吧……”一手放到背后不好意思地一张一伸。
“嗯……”甲飞眨了眨眼,微微点头,眼睛下移,嘴边浮动。
他又抬起眼睛正视少女,嘴唇微开。“小愁姐……”暧昧气味的淤泥黏黏糊糊。两人的脸都红扑扑的。
“嘁——”扶额的梁青刚刚抬头看了眼,又低下头去。哑火似乎渐渐被甲飞遗忘了,她一扭一扭走到了梁青身边,扯着梁青的腿裤。
梁青低头一看;哑火呆呆看着前方的两人,眼睛微抬,小嘴合开。“呃……”梁青不知该说些什么。
“嗯……”少女回头看,这次两手都搭放到了背后,睫毛一颤,明眸等待着。
“我,我……”甲飞握紧双手,身子站直,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红。
“其实刚才我说的话……我……”甲飞再眨了一下眼睛,又红到了耳根。总觉得这个空间的气温越来越炎热了。
握紧的手有点抖了。
少女的眼珠微微移动,往上看了甲飞的额头与白发,往下看了甲飞的脸颊与皓齿,最后看到中间的那双漆黑但散发亮光的眼睛。他长着一张大嘴巴,大白牙,大眼睛和大眼眶,不过柳眉很浓,很认真就是了。
“小愁姐……”甲飞打开了自己的嘴,牙齿抬,胸腔话出。头发铺下一片盖住半脸的阴影但无法遮挡眼眶中熠熠生辉竖起的眼瞳,还有伸直抬起认真地眉宇。
他的上半身是合起来的黑服。肩膀堂堂放开,身形端正。
甲飞的背后是一片模糊的小房子,和渐渐模糊的街灯,但变得越来越白了,最后消失。
周围,眼前也只剩下了这个咫尺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