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王富贵的心中笼罩着一股诡异的雾霾,心中微沉。
因为他看见每个穆云卫眼底深处都有一丝慌促。那是他从商多年能够从官兵眼中看出来的不自然。
有什么事……不,肯定有什么让这些训练有素的红黑衣的穆云卫心慌的大事发生了!
火把打开视界,而就在远处;队队穆卫排列,身后带着一堆阵型整齐的百姓们。王富贵望着这副景象的脸顿时一变。
居然连百姓们都隐隐感受到了那股不安感,非常配合穆云卫的整数工作。
不会错……多年行走于随时会跌落的钢丝上,他的直觉此刻飙升到了极点。
有什么……
有什么会决定这支大部队,这两三万人命运的大事发生了!
但是,现在还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王富贵不自禁打开了自己的眼睛,眼神认真了起来。不仅如此……他们以少爷甲飞为首的一群人的命运也非常危险。就像走在钢丝线上。
明明不是在从商了,可是王富贵找回了那种重新掌握重要力量,艰难决定的认真感。
这一次……是认真的了。
富贵深深知道,现在的他正是处于一场旋涡的中心。如果他没有在这边保护好身边两个人,那么精神几近崩溃的少爷就会绝望,不敢想象……
毕竟,他比谁都知道……那个白发少年的恐怖之处。
“如果少爷认真起来,总觉得……可以成为这支部队首领也说不定……”富贵只是在心中轻轻道。他没有说话,默默被前方穆云卫带着走。
富贵望着头顶的月亮,感受到了今夜的不寻常之处。因为这里没有冷风,反而有些闷。
最后眼神落在前方的穆云卫身上。
他的肩膀上扛着一个眼神淡漠的男子,那个男子不为一个个穆云卫投过来的视线所动,仅仅是看着众穆云卫列队的前方。
——那里还空着一大片草地。明明没有任何人在,可是甲叔淡然的眼神却也只落在了那里。
哑火紧紧跟着王富贵的脚步,她的脑回还残留在甲飞那里,本来是不想来这边的。
可是为了照看着甲叔一点她也只能跟来了。
甲叔垂落着的手微微握紧。如果……躺在木车里的银枪他还能再挥动的话。
今夜的甲飞肯定会被他揍得很惨。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没有如果,现在他必须找个床睡一个美觉,或者最好找医者治疗。
在甲叔等人身后就是那恐怖的人海。可是普通人他们仅仅是远远张望着这边;也有许多人的亲朋好友受了重伤在两千入镇住宿人当中。
可是这时在人群当中有骚动声传出,这挡在他们身前的穆云卫们神情一肃,大声喝问:“怎么了!?”
“啊!那是……”“他们是来干嘛的……”有人神色微变,有人神色微动。但是男人们看那群忽然出现的人们眼神非常不妙。
一群高大的武汉穿着武服,一举一动都充斥着随意和淡漠。他们随手就拨开了人群,个个相貌堂堂,气息凶悍。
望着他们在人群前的身影脸回头的穆云卫们都眼神微凛,握着刀柄的手一紧。
他们——是一群在南凌的武人,都是能一挑三的高手。
光是这么看去人数就有数十人,或者还有更多。但是,光是普通的城市是不会有这么多的高手聚集的。那些武人们一个个样貌强壮,其中也有瘦弱之人但也不好惹……
因为是南凌,因为南凌是最近发展迅速,霸南统领决定要大力扶持的地方。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高手。
——以及……
武人们让开身形,而显露出的那一个个身穿高贵服装,锦衣良绸的秀纹衣裳的,冷面虎。
那些人和武人的气质完全不同,但却又是以一种高高在上截然不同的压力压着众人。仿佛处在不同世界,自身无法触及一般。
那些来到南凌发展的权贵们!
富贵眼神微凝,仔细观察那些人,居然也认出了不少名流之士……
“王文飞……闻丰……点易……望月均……”富贵喃喃,微蹙眉头。有点不解,为什么这些大人物会在这里。因为在他的意识中高层都应该只有被灭掉或者先逃走了才对。
但是王富贵想起了一件事……那是火海焚天的时候,连那些权贵都无法对抗此次来进攻南凌的盗匪们。在这个时候盗匪们本可以杀掉商人与名士还可以压下做俘虏,可是却直接大打开城门了。
那些权贵也就是那个时候逃出来了,他们没有马匹,也不喜欢送死所以就跟着大部队行动。
如此,富贵才想通了这些权贵的来路和这次即将发生的什么事情。
“你认识么?那些武人后面的一位位少士们。”
“……张博念、留正、夏海、唐初……”王富贵有些惊讶看着身边的男子也就是甲叔。看着他随口说出了数个南凌势力重要人物的名字。少士也就是掌权者们,与少爷不同。
不过说到最后一个时,甲飞一顿。看向了那个微笑着身穿白衣的少年。眼中神光流转,似是想着什么事。
“恐怕,这些大人物今夜也得屈尊住在石溪镇这个千人小镇了。”甲叔微微淡笑。
不是恐怕,而是必然,因为那些权贵笔直地朝这边来。他们只能住在小镇里,现在没有房屋身为他们上位者肯定不能打地铺睡觉。然而因此不少伤重者他们也无法住镇养伤,被挤了出去。
富贵很自觉地没有和他们硬碰硬,为了避免挡路撞上他带着两人走到了一边的人群边。
“哒!哒!……哒……哒”一个个人从面前走过,富贵不敢太过直视他们怕惹来麻烦,因此他只敢快速在那些人身上扫过,不敢停留视线太久。
可是,光是近近观看,不知为何他感觉到了那些人身上压下来的阵阵沉山之势。感觉身体微微发僵,呼吸渐长。
“嘶——”
“呵……呼——”富贵呼吸了,也吐出了心中的压抑和不快。
这让甲叔向他看来。
在这里,等待着他的究竟是什么呢?富贵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