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真真的眼神向右侧偏转，“那最后一摞呢？”
周励轻笑，“是谏官的，看了让自己心情不好，朕都是攒一部分再看。”
真够刚愎自用的，虞真真印象里的明君无不是善于纳谏且乐于纳谏之人，譬如那篇中学背得滚瓜烂熟的《邹忌讽齐王纳谏》。像周励这样敷衍谏官，还真是狷狂。
正想着，虞真真耳边突然响起“叮”的一声，“提示：您的游戏进度为，百分之五。”
虞真真被吓了一跳，待平复过来，又忍不住气郁，折腾了这么久，竟然才做到百分之五！篡位之举……真是遥遥无期啊！
“想什么呢？怎么突然问朕这些？”
大概是注意到自己的走神，虞真真感觉到周励搂着自己的臂间肌肉一紧，想必是警醒起来。
虞真真眉目淡淡地回首，倒是一派坦然，“不能问吗？那臣妾不问了。”
周励被她堵得一愣，“问倒无妨，只你是女人，还是不要插手政事的好，一来与礼法不合，二来，你也未必懂。”
虞真真低哼了声，颇是不屑，“臣妾不是问了两句，皇上就这样提防，真是无趣，何必叫臣妾过来呢，陆修仪肯定比臣妾更动看皇上眼色。”
“提她做什么？又吃那些没由来的飞醋，朕让你过来还不是想让你挑个合心儿的封号，喏，给你搁眼前儿了都不知道看一眼。”
虞真真这才察觉到，适才周励摆在自个儿面前的恰是他已经甄选过的封号。凡是他不满意的，都用朱笔将其划掉，一共十来个封号，竟然只被他留下了四个。
良、宁、平、静。
哦不，是五个。
在最尾端有个宸，皇帝大抵是想划掉，字前面已经有了个朱砂笔迹。
“良？臣妾觉得这个更适合孙姐姐些。”虞真真将其否定，“她才是皇上的良人呢。”
周励神色不明的看着虞真真，并没有反驳，只听她继续道：“宁？听着就冷清，平……唔，皇上，臣妾平吗？”
“爱妃自然不平。”周励忍不住笑，好端端的封号，倒被她这样曲解。“那你喜欢静？”
“不喜欢，听着跟冷宫里的妃嫔似的，不吉利。”
拜古装剧所赐，虞真真记得顺治的皇后被废之后就是静妃。
“宸？这是紫宸殿的宸吧？能用来做封号吗？”虞真真其实很心仪这个字，奈何上面透露出皇帝的犹疑，她还是试探着来吧。
周励并无什么特别的反应，“很少吧，宸是指帝王居处，大概是他们看你受宠，拿来讨好朕的。”
“就这个吧，臣妾喜欢这个。”虞真真伸手环在周励颈后，“臣妾想皇上天天住在徽兰殿。”
周励一笑，贴在她耳边亲昵地玩笑：“那朕的身子早晚被你掏空。”
虞真真往后躲了躲，“那是皇上不行，怎么能赖臣妾呢，您先说依不依臣妾嘛。”
“依，怎么不依。”周励抽出手来扳住虞真真下颔，“朕要不依你，再落个无能之名，岂不是亏大了？”
虞真真满意一笑，“既然皇上待臣妾这样，臣妾就勉为其难替皇上保守秘密吧。”
“朕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敢编排朕了，嗯？”
说着，周励直接将虞真真打横抱了起来，眼里有着浓重的****。
正这时，董玉成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皇上，出事了，明婕妤见红了！”
周励臂间一松，好在虞真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自然而然地站在地上，险些直接被皇帝扔到地上。
“去衔芳殿。”周励拉下脸来，“你和朕一起过去。”
这回倒是没把自己落下，虞真真在心里吐槽，面儿上却摆出适当的忧色，“臣妾正有此意。”
一天坐两回龙辇，真不知道自己和明婕妤谁能上明日“后宫星闻”的头版头条。
她和皇帝到衔芳殿的时候，明婕妤已经流产完毕，很显然，皇后和皇帝是同时得到的消息，皇后仪仗停在殿外，加上皇帝带来的人，素日宁静，甚至有些寂寥的承仪宫顿时拥挤起来。
然而，拥挤却不喧嚣。
大家都十分配合气氛的沉默着，周励面色阴沉，三步并作两步地迈进殿去，眼疾手快地抓住欲去开药方的太医，“怎么回事！朕才离开婕妤多久？朕养你们干什么用的？”
那太医颤颤巍巍地跪到地上，虞真真认出他是给三皇子诊脉的太医来。定修媛不是承诺过自己，不会伤害皇嗣吗？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恕罪啊。”
周励大怒，抬脚踹到他心口上，“朕问你话呢！”
“回皇上，明婕妤在下肩舆的时候栽了一跤，臣实是……实是无力回天啊！”
倒是个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