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夙想到此,心底划过一丝苦涩,他拢了拢墨袍,回头再次望了一眼那方向,眼里有些丝丝不舍,却也很快被他淡泊的眸隐藏了下去。
“痴人呐痴人!”
墨夙寻声望去,是一个穿着道袍的僧人,手捻佛珠,看上去,年龄不算大,长的也是清秀,看样子应该是刚出家没多久的人。
墨夙敛去眉间的不悦:“大师何以这般说!”说的也算客气。
“贫僧法号,净空,施主叫贫僧净空即可。”
“净空…”墨夙低低念道。“那何又为空?”突然墨夙透着世间得苍茫,眼神无悠远,悠悠的开口。
那个僧人嘴角轻笑,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看着周围的寂静,才缓缓开口:“空则是无,无心,无情,无念,万事了于心,心中却无,也就是施主所问之空。”
“那你可又曾做到!”
“师傅说我太过于贪恋尘世,所以为贫僧取为,净空。他也是想让我自己参悟答案。所以贫僧行走世间寻得一空,直到遇见你。”说到这里,那个僧人停顿片刻看了一眼墨夙,才继续开口:“你问我何以为空,原来答案早已在贫僧心中。”后半句他更像是在自叹。
“只是就如你师傅说的那般,你太贪念于尘世,就算你悟到,却也无用,索性让你游走世间,直到…”
“直到我心放下,不再留念!”
那个僧人的话倒是让墨夙有些讶异,竟然生出萍水相逢知己之感,可惜他已出家。
忽然他又想起僧人刚刚所开口的痴人,只是他还没问出口。
那个僧人突然脸色一变直勾勾的盯着他:“你亦是他,他亦是你,他痴,你也痴,万般抵不过一个情!如今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僧人说到这里低低的笑了笑,看着墨夙有些隐隐发怒的眸子,心里觉得畅快极了,毕竟在此之前,他的气场太淡泊了,就像对世间无挂无牵一般。
“你怎么会知道!”
“因因果果,都是有律可循罢了,自不清,不过是心中一道屏障!话已至此,贫僧也就告辞了。”说完头也没回的往墨夙来时的方向而去。
此时墨夙陷入不解,盯着那个僧人往里而去,直到消失,或许他说的是对的吧。
想到这里,也便释然。
其实他不知道是,那个僧人其实并未走远,而是躲在一处,直直的盯着墨夙的背影,突然想起他师傅说的话:“净空,为师不仅是要你去悟的一个空。而是因为从一开始,你的尘缘本就未了,一段宿命,终究会开启你的因因果果!”
而照他们刚刚对话,他能肯定,开启他因因果果的便是墨夙的宿命,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他好像就似被命运牵扯着,他走过千山万水,来到此处,然后遇见他,他想,是不是远离他,他的因因果果就停止于此。
他只想活得简单一点,不想被卷入复杂之事,否则他也不会选择出家了。
不过,净空不知道是,他的因因果果如他师傅所说,当那段宿命开启,他的尘缘也就开始,他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