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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血

安弗帝见状赶紧催动能力阻止,道道细密的风刃在转眼间已布满身旁,在意念操纵下攻向石流,并分出部份朝巴列舒攻击。

数十道无形风刃轰炸,扰乱猛烈的石流,打断它的行进,在地面上产生了个不小的坑洞,攻去的风刃相较下便逊色些,只在气场上打出几道涟漪。

紧接着数道更猛烈的石流出现,安弗帝不敢怠慢,四片厚实风刃凝聚起来,分别迎上,四股声响几乎在同时间爆发,然而还有道石流未受阻拦,仍在地面上留下它的足迹。

力不从心的感受涌上安弗帝心头,毕竟不是同一层次上的对手,无法全部挡下,眼见石流将要抵达,却没法聚集足以对抗的能力

一道火焰忽然出现,飞扑而去,承接石流的能量,安弗帝不禁松了口气,差点忘了席斯也在这,就算还只是刚踏入三阶的能力者,要抵挡这击还是足够。

距离开始不过一小段时间,洛蒙他们也才跑个几百米的距离,却很能够感到对手的强大,短短的交锋,气息就开始紊乱,要是刚才的攻击多来个几次,恐怕就要倒下来了。

不敢浪费每分每秒,抓紧时间恢复能力,正当安弗帝以为他要再度发动攻击时,却发现巴列舒的情形有点不太对劲,似乎在对抗某种强大力量,竟然任由洛蒙他们离开。

「看来这战会打得很辛苦。」席斯嘴里虽这么说,可神情间满是熊熊战意,没有丝毫畏惧。

十三年来的仇恨,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不过眼前着局势明显不利,能否全身而退还是未知之数。

「等等一有机会就退,现在的我们还不是他的对手。」

席斯没有响应,不知道是否听了进去,希望他理智还在,还能判断利弊。

不敢妄动,攻击的同时势必会出现漏洞,这样的漏洞在面对强者时稍有不慎便会丧命,若非必要,安弗帝还不打算冒这个险,而席斯大概也是明白实力上的差距,凝聚能力以应不时之需。

算算时间,他们也应该快到山道间,只要进去,就算是巴列舒也难以追赶,崎岖的山路在行走上十分困难,特别是要追对方向,要是不对便白白浪费了许多时间。

估算差不多安全后,安弗帝已萌生退意,如果巴列舒仍保持这样的状况,有很大的机会可以退去,正打算叫席斯时,直觉告诉他有危险逼近,刚这么想,便觉脸颊如刮过般刺痛。

这只是一部份外泄的气劲,便足以突破气场,下意识地加强防御,迎接即将到来的攻势,才刚催动能力,就看到爆发的能力席卷而来,以巴列舒为中心,灿烂的石花绽放着。

壮丽景色下隐藏着浓烈杀机,大地随着盛开的花朵崩解,翠绿的青草转化为深灰的岩瓣,令人无法怀疑它的威力,还在思考异变时,攻击已迫到眉睫,不假思索,将刚聚集起来的能力全部释放,现在可不是保留力量的时候,面对致命危机,任何的保留无疑是自掘坟墓。

两道巨型风刃一左一右出现两侧,在意念的催动下,轰击蕴藏强大力量的石瓣,猛烈的撞击不可避免地产生,然而实力上的差距,终究体现出现。

不停注入能力,仍改变不了衰败的气息,正当快要放弃时,突然发现新的力量加入战局中,半人大的火人猛然冲到风刃间,隐约形成一面冲击盾,抗衡着攻势。

安弗帝向后一看,席斯正对着他微笑,不由得感到一阵暖意,同时也不忘挤出一丝微笑,虽然压力减轻了些,迎接大部分力量的仍是安弗帝,依然沉重的感觉让他收起笑容,现在可不是感激的时候,还有剩余的力气笑不如加紧催动能力。

不敢再分心,绷紧精神控制风刃,试图挡下攻击,细密的汗珠窜出,纵使合两人之力,也仅能达成五五之势,现在比的便是哪方能力先一步消耗殆尽。

巴列舒神情怪异,感觉上刚才的攻击并不是他的本意,模糊间似可发现不属于他的能力环绕着,让他的波动快速衰弱。

压力骤失,喘着大气调适,完全没有想到彼此间的差距竟如此之大,本来还想说可以稍微抗衡一下,但就刚刚的情况来看明显不太实际。

这只是范围技的部份,便足以让人应接不暇,看着眼前满目疮痍的景象,不由得赞叹了起来,就算是敌人的力量,还是让人忍不住佩服。

安弗帝用眼角余光扫过席斯,情况比起来差不了多少,同样喘着大气,一付吃力的样子。

过度使用能力的无力感在体内游走,要是再来个攻击,估计就得躺下了,想到这里,不禁疑惑:为什么巴列舒没有趁这机会攻击?眼神随着思绪转向,位在石莲中心,周围的壮丽石瓣衬托他的力量,若有似无地感到股能力环绕,却又不像是他的能力,这感觉似曾相似,却又抓不准是什么。

席斯一发现这气息,原本稍缓的呼吸在瞬间又急促了起来,安弗帝可以陌生,但他却不能,这是辉伯的气息!想到这就不能自制,在巴列舒身上出现他的波动是怎么回事,可能只有一个,尽管不愿相信,也明白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察觉到后头席斯的躁动,安弗帝似乎也明白了,对于辉伯他抱持着尊敬之心,但如果愤怒不能改变,那还是保持理智,并希望他还处在力竭的状态,毕竟以目前的状况,不敢说能胜之。

咆啸的声响突然从巴列舒口中脱出,蕴藏的强劲力道,彷佛觉得天地似乎在动摇,吼声渐弱,却觉得耳旁仍在回响。

接着怒吼的是一阵咒骂:「该死的老头,要死还不死的干脆点。」说到这他停了下来,似乎察觉席斯凶狠的目光,毫不客气瞪了回去,同时说道:「看什么看,就是在说那该死的老头。」

说到这他顿了下,看起来好像想到些什么,不理会投射在身上的愤怒,不急不徐地说:「我想起来了,是十三年前的小鬼,怪不得觉得有点熟悉……」

断续的字词从他口中传出,若有间可以感到淡淡的怀念,他沉寂一会儿,好似在消化难得的情绪,然而神情一转:「都是一群要死不死的家伙。」怒喝着,眼神直盯着席斯,品尝预期的怒火,有股说不出的美好滋味。

安弗帝评估当下的状况,眼角偷偷瞄了下席斯,胸膛激烈地起伏,彷如有满腔的怒火不得宣泄,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要是他还能动的话,必会奋不顾身地冲去,再看看巴列舒,坚毅的面庞泛着阵阵潮红,就像刚跑完好一段距离般。

照理说这是在激烈的能力战中才会出现的,但身为五阶能力者,刚刚的交战似乎不足以称得上激烈,这表示有很大的可能他正在对抗其他的力量,甚至将他限制住了。

不禁想起辉伯,温煦的笑容好似在眼前浮现,为了席斯与初识的安弗帝,竟然毅然决然留下断后,巴列舒的异常想必定是辉伯的杰作。

显然辉伯的能力不会超过四阶,否则巴列舒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同样身为四阶,安弗帝很清楚要限制住他是件何等苛刻的差事,加上他刚刚的话,可以推断出辉伯发动能力者最后的手段。

而要将巴列舒禁锢,并且还是隔了一天,这样的力量几乎确定辉伯的结局,尽管在当时离开时便多少猜到结果,在心中仍会残留星火般的希望,希望他能够活下来。

忍下心中的悲伤,明白现在可不是伤心的时候,从一开始交手的强劲来看,对方身上的禁制并不完全,说不定等下又让他突破,到时可说是必死无疑,但如果现在退去,难保他现在只是想享受一下猎物的垂死挣扎才没有进攻,要是真的背向他,难保不会有攻击从身后袭来。

而且席斯那边也是个问题,要叫他就这么离开,困难度不亚于击倒巴列舒,左右为难之际,听见意外的声音:「要走的话建议你快点,他很快就能突破身上的禁制了,除此之外我还有听到有许多脚步声接近。」

安弗帝不可置信地望向源头,然而不管他多么不愿意,站在他身旁的人也不会因此改变,正是身着天蓝魔法袍的杰尔。

他的出现无疑改变了整个局势,让原先一面倒的情况有了些许的转圜空间,让撤离的打算得以实际,现在就剩下席斯的问题,要是不快点想出办法来,恐怕难以劝说他离开。

安弗帝对杰尔投以求助的目光,回应的笑容让人预想到答案:「把他打昏不行吗?」

知道难以劝说一起离开,这对席斯想必是相当残忍,新仇旧恨不是简单能够释怀的,或许打昏真的是最好的方法,不禁有些赞同起这看似荒缪的提议。

不过在付诸行动之前,席斯已先一步配合地倒下,想来是刚才的攻防耗尽了他的力量。

既然最后的顾虑消除了,就不必再逗留,安弗帝可以感觉到风中逐渐密集的喧嚣声,再过一会儿,对方的增援就会到了。

背着席斯朝着山道前进,却听到后方传来的怒吼:「你以为你们可以就这样走了吗!」

声音彷若化作石流,笔直地行进,只是威力搭配不上他的愤怒,安弗帝甚至不需回头,随意发出道风刃就埋葬他的攻击。

土黄的裸露岩地在黄昏的映照下透着几分凄冷,强劲的山岚吹拂,却带不起一点尘土,在不间断的洗涤中,灰砾都已随风飘散,朝向更宽广的世界,或许是森林,也可能是海洋,又也许降落在某处的深山中。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这片山岳中找不到它的踪影,朦胧的夜色随着时间缓慢降临,另一个面貌逐渐展现,白日的荒凉蜕变为沁凉的夜景,不算高耸的山峰若隐若现,搭配昏暗色调散发着神秘气息,让人不自觉神往,然而这是远处所看到的岩山。

将视角转入,便会发现越是壮丽的地方潜伏越多危机,特别是夜晚,稍有不慎便会踏上不存在的小路,朝着山谷笔直坠下,或许能一窥另个世界的风景,不过相信不会有人珍惜这难得的机会,也因此有了个特别的称号:断魂谷。

不需多加解释就能让人明白这里并不是安全之地,但对于安弗帝他们来说并非如此,没有士兵会愿意在黄昏时刻进入谷中,他们都清楚听过附近流传的一句话:青天人游山,日落山留人。

意思是说白天的时候还可以上山观赏游玩,不过要是太阳下山后还没离开就走不了,听来有些夸张,不过很贴切,在这片山谷中,入夜后的可见距离便会急遽下降,就算提着火把,也仅能模糊照出一只手的距离。

这样的视线肯定无法自由行动,可以说最好的生存方式便是站在原地不要动,等待白昼的救援。

就算是白天,崎岖的山路也不适合大队士兵前进,当然这条路不是没有缺点的,即使可以通往库德尔,却不是最快的路,这片山地十分宽阔,又相当陡峭,加上只能在阳光下行进,不走个几天是绝对走不出去的。

再加上往库德尔的路只有一处能勉强通行,要是巴列舒抢先赶到的话,怕又会是场硬战,因为所剩下的时间并不充裕。

先前的首相弗蓝趁洛蒙离开时谋害国王,并声称王位继承人不幸遭到杀害,暂理国务,不过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掩人耳目的技俩罢了。

可若是不尽快赶回首都,等到王宫内的官员都被收服,而弗蓝顺理成章地上位后,就真的无计可施,就算回去,也只会被冠上个逆贼的罪名斩杀。

洛蒙心中虽然着急,但是已经入夜,就算要赶路也得考虑安全,凝望着黑寂的山壁,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能看得到,无所谓,一想到国家的未来,就不自觉地想得出神。

任由冰冷的夜风透过衣服的缝隙吹入,贴上略嫌寒冷的肌肤,彷佛找到同伴般地喜悦,眷恋,不舍离去,那在心底飘落的是什么?是忧心、还是彷徨?或许两者都是。

茫然的感受不停地盘旋,一次胜过一次,彷佛无止境般增强,洛蒙很怀疑是否已经到达极限了,好几次不只问过自己:该怎么做?即使现在有了确切的方向仍然如此,就算夺回了王位,该怎么带领下头的臣民?

一道旋风无声卷起,略低的温度却透有一丝温暖,温暖迷惘的心,洛蒙才注意到身边的人影,在夜色中看得不是很清楚,还是能够感觉出来那人就是安弗帝,无需任何理由的支持。

有些讶异,倒不是因为他无声无息地出现,而是他的行动,异常的流动明显不是自然生成,阻挡周围的夜风侵袭,看似不经意的举动着实贴心,即使仅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动作。

「看得到那座山吗?有着许多巨石的那座。」

向前方望去,只见一片漆黑,若不是可以感受到安弗帝举手的动作,恐怕以为是听错了,再次看去,仍是相同的结果,不禁怀疑起他的用意,就算是能力者,想必也无法看透眼前如实质般的夜幕。

「不用想太多,现在我也没看到。」安弗帝顿了一下。

延展思绪,试图找出他的意思,却显得力不从心,只觉脑袋更加地混乱。

「你希望看到的是什么?」

同时响起的还有细微的脚步声,带着几分随性沉寂,交还应有的宁静,坐在冰凉的石地上,洛蒙无神地凝望,缓缓阖起疲惫的双眼,投入梦乡的低唤,知道不需要再逼迫自己,重要的不是如何做,而是有没有去做的决心。

自天空俯览,一团团亮光在库尔德的街上穿梭,火光与往日相比密集得多,就弗蓝公布的说法是为了防止逃窜的狂徒作乱,至于真正的原因为何,民间有不同的说法。

发源地据说从某个酒馆传出,说是弗蓝篡位,怕反对的人危害他的地位,特别加强警备,消息很快被镇压,还是有不少人听闻,再透过刻意的努力下,许多人开始相信这传言,只是迟迟没有证据证明,风行一时的传言也逐渐沉寂。

若是今夜的计划成功,洛蒙出现在众人面前,民众自然会拥护正统继承人,当然前提是先将弗蓝除去才行,要不然以他现在掌握的力量,是无法从他手中夺回任何东西。

然而据皮克收到的线报,巴列舒很可能在午夜左右赶回来,一名五阶的能力者绝对拥有扭转整个局面的力量,这是无法反驳的事实,是以今夜的行动不成功便成仁。

尽管守备较往日严密,可是一行人已成功的潜入宫中,藏身在树丛中,静待即将到来的混乱,那是由皮克家族所安排的死士,历代以来一直辅佐着洛克王国,忠诚上绝对可以信任。

藉由他们吸引皇宫的守卫,营造出有利的局势。

喧杂的声响骤然翻腾,跟预定的时间一致,慌乱的脚步声从各处传出,聚集到正门口,也就是那群死士所在的地方,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大部分的守卫都被引走时,就是该行动的时刻。

夜在此际特别地漫长,感觉上过了许久,却不过是几秒而已,一个、两个、数不清的等待堆累,总算在皮克的示意下,离开藏匿的树丛,朝向弗蓝所在的王宫奔驰。

一路上平静得有些不可思议,暂且说是引诱很成功,皮克虽这么想着,可总觉得事有蹊翘,无法安下心来,很快便到了门前,依然没遭遇到半个守卫,照理说不会这样的,除非……

正当皮克这么想时,席斯的手已搭上握把,要揭开最后一道防线。

「不行!」皮克出声阻止,可惜为时已晚。

木制的薄门已全然敞开,一队队武装精良的士兵忽然从四面八方窜出,将他们团团围住,更令人吃惊的是,不应在这出现的巴列舒,正站在名衣着华丽的男子前,扬着恶意的笑容。

「我说过,别以为可以就这样走了。」低沉的嗓音在夜里更显得冰寒,彷如透入骨髓般,冻得发寒。

他的出现就像一枚重磅炸弹,狠狠地砸下,如果只有包围的兵士倒还好,以安弗帝和席斯的能力而言,只能说是一番苦战,但巴列舒不同,仅他一人之力便足以打破所有的计划。

相形之下,这群士兵只是装饰品,带着阻拦作用的人墙罢了。

弗蓝,也就是站在房里的男子,对着洛蒙说道:「没想到吧,看到你的表情真是痛快,不过可惜了,以后就看不到。」说完便转身离去,懒散地微挥右手。

清脆的划空声整齐响起,周围的兵士举着长矛步步逼近,杀戮即将展开。

看着逐渐逼迫而来的寒光,安弗帝虽惊不乱,比较起来,站着不动的巴列舒更令他在意,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打算让手下先消耗体力,再趁机下手,一举歼灭,又或者只是单纯想欣赏杀戮的场景。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毁灭性的后果,如果有得选择的话……认清现实吧!没有如果可言,有的是逼近而来的寒光,无谓的思考将会导致灭亡。

能力快速流转,强大的风压爆散,硬是开出了一片空间,虽然很快就要被前仆后继的人墙填补,但这一瞬间便足够了。

双臂燃烧起熊熊的红焰,奋勇地冲进开出的缺口,火光闪现,烧出更大的空间,随着炽热气息流转,顷刻间已有数十人倒下,颇有横扫千军之气势,光荣的战果后,却是数道鲜红的伤口,伤得不深,但拖久了还是会有危险,况且这还只是开始,等到结束的时候,又怎么保证不会再翻个几倍。

安弗帝看在眼底,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偶尔帮他化解一些攻击,但也仅是这样,无法更进一步地辅助,以他的能力而言,并不是件困难的事,可是碍于巴列舒的威胁,不敢发挥全部的力量,必须留一半来应对,至于能发挥多少功用,实在无法做出任何保证。

即使不甘心,现存的事实依然不会改变,能力收拢身周,避免不必要的损耗,就算攻击也是在风刮起时,凭借自然的流动,降低所需的能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说是最佳的写照。

不像席斯般猛烈,然而收割的速度丝毫不逊,一道锐风,一缕魂魄,淡红剑身不见缺口,却斩断无数的长矛,剑尖的锋利,只消轻轻一挑,对方手里的兵器齐齐断裂。

安弗帝的动作十分轻巧流畅,每一斩、一划、上挑、下劈皆连接融洽,感觉上对方总是配合他的动作,矛之所至,剑之所经,一时间竟找不到破绽,任其穿梭无阻,并不是剑法有多么高明,只是附上了些许的能力,藉由周遭空气的流动,顺势带动,自然收事半功倍之效。

皮克的情况可就没这么惬意,他所使用的武器是两把通体黝黑的短刃,或许不能说是短刃,造型相当特殊,中央的握把与刀刃垂直,刃口顺着手臂延展,看起来就好像一把利刃自臂间划出,半指深的血漕似传来深切渴望。

可惜对上的是长兵器,如果不能贴近距离,无疑是被动地挨打,为了保护洛蒙,贸然行动都是多添一份危险,为此皮克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渗着暗红色泽,大概过了五分钟,或许还要更短,席斯和皮克的呼吸逐渐急促,伤痕也逐渐增添,就连安弗帝也感到有些疲惫。

可以确定至少倒下了数百人,甚至还要来得多,但承受的压力丝毫不减,反而因为体力的消耗有增大的趋势,不得不动用蓄藏的能力来缓和。

这时席斯一个失误,寒光逼迫,即将绽放绚红的血花。

顾不上保留,风场倏然转动,形成道盾牌,硬是偏转锐利的锋芒,化解致命的危机,然而巴列舒却在这时后动了,石枪骤然自右臂暴起,双脚跃起,挟着凛冽气势猛进,直指洛蒙。

暗沉的红液飞溅,挥洒黑夜中,数股涓流滑行地面,曾是国王之名的精气遭到尘土贪婪地吸吮,一点又一点。

铿锵,一声、两声紧接着是数不清的节奏,在大地间跳跃,最后一名士兵也在乐章中无力地松手,填上最后个音符,悠长的休止符伸展,所有人的目光停留在那名浴血男子身上,眼中透着迷蒙,似乎不相信所见的景象。

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与强烈的不甘,篡位者弗蓝,咽下他最后的一口气。

抽回满是鲜血的匕首,不理会手传来的湿黏,洛蒙,洛克王国的继承人,下达上任后第一道命令:「全力诛杀叛徒巴列舒。」

没有激励人心的慷慨激昂,有的只是不可抗拒的威严,不自主地拾起地上的兵器,身体顺着灵魂鼓动,奋勇地向前,丝毫不畏惧五阶强者的迫人气势,刺眼的锐光包拢,巴列舒也不得不在此刻回避。

乱石迸发,在尘雾中默默地退去,大势已去,再留下来也是徒然,况且,愤恨的眼神落在杰尔,都是因为他,不然一切都不该是如此的,时间拉回到稍早,正当众人以为都结束的时候,淡蓝的水幕毫无预警出现。

与手相连的石枪传来阵阵哀鸣,微弱却猛烈,实在很难相信眼前这不到巴掌大,看似十分脆弱的屏障,蕴藏着这么强大的力量,这不是洛蒙会有的力量,巴列舒惊讶之余,先前所认定的洛蒙露出斗篷下的面孔,带着孩童的稚嫩。

突如其来的异变寂静全场,守卫想不到巴列舒的攻击竟然会这么简单被破解,就连安弗帝与皮克也因杰尔的出现感到讶异,之前还在想快进城时,杰尔和洛蒙一同消失后,为什么只有洛蒙一个人回来。

想不到事实完全颠倒过来,不过安弗帝还是有些不解,当时的确没注意看他的脸,可是行走的姿势与流畅却显得相当顺畅,如果那时就是杰尔所假扮的话,实在令人好奇是怎么办到的。

在安弗帝出神的同时,异变又起,一柄蘸血的剑透过胸膛展现它耀眼寒芒,弗蓝不可置信地转向身后,迎接而上的是洛蒙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深邃,却没有因复仇而有的快感,在这刻弗蓝突然觉得洛蒙不再是以往的毛头小子,凌驾之上的气势若有似无地透着。

即使生命正快速地流逝,还是可以感到阵阵威凛,这就是我弗蓝与国王真正的差距吗?他半自嘲,更多的是不甘,不甘心自己输在这里,怀里的锋利挪移,将最后一抹生命抽离,在人生最后一息不争气地吐出。

参杂一丝新的情绪,在弗蓝还没品味出韵味时,犹温的身体失去支撑,重重落下,不过也无所谓了,当生命不再流转,不过是具躯壳,顶着人们强加的光环,也是与大地相齐,时间的洗炼将展露原形,尘归尘,土归土。

冰冷的夜风刮过脸庞,传递属于夜的气息,伫立斜坡上,巴列舒一扫逃避的低落,替上以往的傲气,令人厌恶却又强大的气势。

「你们以为我是谁?就凭你们」他顿了下,低声咒骂道:「该死!又是这该死的封印。」

就算没有听到他的低语,还是可以感受巴列舒的状况,那熟悉的感觉,脸部细纹与细密汗珠,都指向同一个事实,辉伯的禁制再度出现,隐约可以感到他比上次还要更强。

或许这是他刚选择撤离的原因,毕竟普通的士兵再多也无法对抗五阶以上的能力者,不管真相为何,可以确定的是,巴列舒的气势减弱了,看来辉伯所留下的能力在此刻毫不保留地绽放,要打倒他则不可丧失这难得的机会。

两人能量骤然升起,都打算趁这时机给予毁灭性打击,炽热气息猛烈爆发,一个箭步,拖着狭长火光,化身绚丽冲击,壮丽而危险,安弗帝也不甘居人后,凭借更充沛的能力,后发先至,双拳浸在风中,如同一对锐利地拳刃包覆着,没有华丽的外表,却有更危险的气息。

体内翻腾的封印,让巴列舒升起了危机感,一个不小心可真得会把命丢在这,已经许多年没有的感受重新唤醒,却少了年少时的激情:那份天下唯我独尊的轻狂。

也不过是一吐息的时间,锐利的拳风已经攻到,外围的锐气划下道道红痕,巴列舒这才发觉原本自动运转的气场消失了,这表示他的能力硬生从五阶被压了下来。

巴列舒赶忙运起气场,要以肉身接下能力者的攻击无疑是拿生命做赌注,现在的他可没有这等的勇气,或许是太久没有遇到实力相近的对手,运转起来怪不顺,许多地方的守护并不是很完全。

锐风的攻击大都打在这些相对薄弱之处,渗入的气息划破皮肤,鲜血从伤口流出,如果只是这样还好,充其量不过是表面上,无法造成影响,可巴列舒察觉不只是如此,随着透入的能力越来越多,似乎有股奇特力量在伤口下翻绞。

安弗帝所造成的伤口是为了让能力能更有效地穿透,目的是破坏皮肤下的肌肉,攻击或许不华美,却十分快速,双手不断地飞舞,往往一个呼吸便有三四下成功破开防御,突入巴列舒气场中,以缓慢而稳定的步调进行。

这种形式的攻击并没消耗安弗帝多少力量,呼吸只较平常密集了些,没有丝毫地紊乱,照这么打下去,胜利不过是早晚的事,何况还有席斯在旁攻击,不同于安弗帝的轻灵,每下攻击都包含着不弱能力,弥补了速度的不足。

爆入的火焰没有留下任何表面上的伤害,只是一团温暖的气息,巴列舒当然不会以为是对方刻意放水,稍下注意,便发现每当席斯攻击时,总是觉得力量莫名地流失了部分,很快推测这是这种攻击的效果。

看起来巴列舒处在下风,被两人打得无招架之力,但他毕竟还是名五阶能力者,即是被压制住部份的能力,随着时间进行,还是逐渐抓回了感觉,运转的气场开始完备,透入的攻击也有减小的趋势,体内封印在能力冲击下开始颤动,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

安弗帝似乎察觉到了,攻击不像先前般容易,破绽也渐渐消失,提起蓄藏的能力,打算发动致命一击,节奏稍稍放慢,以便更好调动能力。

眼见能力聚集得差不多,不再多想,一道小型旋风于掌间成形,压缩蕴含的能量,让它的威力更上层楼。

没有多余的时间继续积蓄,安弗帝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气势正逐渐恢复着,左手虚握风团,一面突破防御,同时加紧压缩,无形的旋风在密集能量下,隐约勾勒些许轮廓。

并不是实质上的,而是种感觉,眼睛清楚地接受到空无一物的讯息,却透过说不出的感觉,也同步接受到猛烈的能量气旋,似乎可以看到青透的色泽,没有时间品味,即使没到最好也得豁出去了,直觉告诉他,再不出手就没有机会。

钻进最后道防线,猛烈突进,尖锐的能量在碰撞间窜出,三人无一幸免,添上许多血痕,就威力上来看,这击丝毫不逊于五阶能力者的攻击,否则外泄的能量是无法突破气场造成伤害。

安弗帝的直觉的确敏锐,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就在攻击抵达的前一刻,禁制已被突被,巴列舒得以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原本以预期来看,就算不能打倒他也能给予重创,到底还是迟了,这样的创伤还无法取得决定性的胜负。

累积的郁闷化为猛烈气劲爆发,安弗帝只感到迎来一阵强风,随即麻辣的疼痛席卷全身,拦下他的岩石因为撞击浮出细密裂痕,透过模糊视线,隐约可见巴列舒突然高大的身影在十来步外的斜坡,或许还要来得更远。

席斯则飞出更远,几乎可以肯定他已失去战斗能力,可能是昏了过去,又或许……

安弗帝勉强将视线自席斯身上移开,转向巴列舒,而对方也在此时瞪了过来,带着不怀好意的骄傲,以及不久前恶意的微笑:「让我想想该怎么样才能回报你们所带给我的屈辱。」

空气在此时静止,只有沉重的脚步声传达,每一步,巴列舒的气势便提高一分,每一步,他的笑容更加邪异,声音静止于安弗帝面前,如山岳般的威压凝固空间,好像觉得山壁的裂纹逐渐加深,彷佛表达着心中的恐惧。

或许真得要死在这了。安弗帝不由得心想。

低沉的嗓音再度传来:「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同时,安弗帝也在心头默道: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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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书《后神轶》已开始连载,欢迎收看!各种女子图鉴火了,男子图鉴有人看不?交流可加:323728508用平实的语言讲述一个真实的在北京打拼的故事。从家乡出来,背负着理想梦想来到北京,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从事着别人眼中最高精尖的工作。?然而看似光鲜亮丽的IT工作背后,又有哪些不为人知的勾当?为了篡权夺位,又会出现多少牺牲品?本书是《北京男子图鉴》下半部,第一人称男主视角,现实主义小说,互联网行业的职场文。作者是女性,站在另类的角度来写的这本小说,应该会有不一样的视角吧!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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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暗能时代

    一觉醒来,陈宇扬发现自己穿越了,他来到了一个充斥着异能的世界。这个世界叫蓝星,由于一次陨石带来的神秘能量——暗能,而使得人类数量急剧减少,同时也让部分人类得到了特殊的能力。各个城市组成了联盟,筑起了一道高墙挡住了各种灾难,一些异能者组成了各种组织,一些人留在了野外,组成了村落。所有人都在研究这种神奇的力量,以求更强大的力量,世界就此来到——大暗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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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海经》是中国先秦古籍,主要记述的是古代神话、地理、物产、宗教、古史、医药、民俗、民族等方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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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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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世重生,我为大帝。一眼千秋,望尽三千世界,这是一个少年绝世凌顶,无双于世的故事。【这是本人的第一部小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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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剑客,因为一场车祸夺走了他宝贵的生命,而阴差阳错的来到了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在这里狂虐各种天才,扮猪吃老虎,为了红颜努比天,为了保护之人,不断变强,最终成为一代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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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重生,长公主成了最强大帝国太傅府中的病弱娇小姐,三步就喘,五步就倒!前世的奸夫淫妇,还在逍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她身负神印秘密,誓要重新崛起,让那些害了她的人悔不当初!只是怎么轻轻出手就差点搞出大新闻,让整个大陆动乱,还引来了他……明明是个不近女色,冷血残暴、杀伐果断外加冷峻无双的摄政王,主动招惹上了她!“丫头,你是逃不出本王的五指山的。”她从不曾想过自己会遇上这么一个霸道的无赖,命运也因这个男人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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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变我们的命运又是如何?战国时代他经历了战国的洗礼和煎熬他洗去了那一份天真换来了冷静查克拉的不断流失回归正轨的命运,阿修罗的一个无意中的举动命运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那就由我来打破吧!这是上天给我的一次机会,我会拯救所有,不会让我再一次后悔可怕的梦境,无情的你让我的梦彻底崩毁这一次,我不打算再追逐了那么,你会不会也像我之前一样失望呢?我想守住和平,我也想要不断的羁绊重来一次换你来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