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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筱和程枫两人走到哪里就是哪里,完全没有目的地。这是一种和刘晓峰在一起时完全不同的感觉。
“程枫,渴了吧?”纽约的天气潮湿闷热,经过这么大半天的玩乐,司徒筱感觉自己的嘴巴快要上火了。
“我们去那边的冷饮店坐坐吧。”听到司徒筱说渴,程枫四处看看就看到不远处的一家小冷饮店——冰雪童话。
“哇,好漂亮啊!”刚进门的司徒筱就被眼前小店的独特装饰给迷住了。
从外面看这家冷饮店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走进去却发现别有洞天。若有似无的钢琴声萦绕耳边,顿时让人心境平静下来。木质的座椅三三两两摆放着,闲余地方是各种生长旺盛的植物,一片生机和绿意盎然,房顶和墙壁却是一片冰雪的颜色。虽然突兀,却有奇异的让人感觉到协调,在这燥热的秋日纽约,让人升起一种清爽之感。
“小伙子和小姑娘是中国人?”
司徒筱的话音刚落,吧台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问道。亚洲人特有的黄色皮肤,面色饱满红润,因为笑容而牵起的皱纹让他看起来更加平易近人。
刚才因为坐在下面被高高的吧台挡住,程枫两人并没有看到他。此时看他的长相、听他的口音,应该是中国人没错了。
“是啊,伯伯也是吗?”司徒筱笑着问道。
“最近来的中国人真不少,每天都能遇上故人呢,不像以前,一年到头也碰不到一个中国人……呵呵,孩子们坐下吧,我去给你们做些店里的招牌冷饮……。”
程枫和司徒筱坐在靠墙的座位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程枫,你来纽约不会是为了做调酒师吧?”
“怎么,不行吗?”程枫挑眉看了眼前的司徒筱一眼,这个女孩变化太多了,人后脆弱忧伤人前的笑容不断。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女孩还给他一种淡漠的感觉,好像什么东西她都不在意似的。
“你呢?回去不打算做设计了?”
司徒筱虽然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却也不深究,皱着眉头说道:“不知道。我知道自己追求的绝不是做个设计师,但是现在让我完全放弃也是不可能了。”
“别皱眉头。”看到司徒筱这样反应的程枫又是下意识的拍拍司徒筱的头说道。而司徒筱也并没有躲避。
我在做什么?
等这个动作做完之后,两个人又同时在心里懊恼起来。
“来了,你们的冷饮。”老伯的话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小伙子,这个女孩挺好的,好好珍惜啊。”
司徒筱是美丽的,而程枫在她的身边却也丝毫不逊。白皙的脸上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正是俊美帅气。两人走在一起,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
两个人张口想要解释,却被老人下面的话打断了“如果我女儿还活着应该也向她一样大了……。”
“伯伯,您的女儿……她……?”
“哎,都过去那么久了,说那些干什么。”老人转身离开了。
直到冷饮吃完,程枫送司徒筱回到酒店大楼,两人都忘记欠那老人一个解释。
“程枫,谢谢你。再见!”
“嗯,再见。”程枫看了司徒筱一眼,转动方向盘开车离开了。
“司徒筱!”
“凯琳瑟尔,有事吗?”司徒筱诧异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她的凯琳瑟尔问道。自从上次她在街头对她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这个法国女孩就没有和她说过话了。
“我……上次,对不起!”凯琳瑟尔此时一咬牙一闭眼,憋足了勇气,终于将对不起这几个字说出来。
“嗯?对不起?什么?”司徒筱却是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
原来上次的事情对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凯琳瑟尔挫败的转过身去,想要马上离开。
“凯琳瑟尔,等等。”司徒筱却是叫住了她。“我们聊一聊,好吗?”
“你为什么讨厌我?”司徒筱问道,这么长的时间相处,她也隐隐感觉到了凯琳瑟尔对自己的敌意。
“我……,我已经说了对不起!”凯琳瑟尔恼羞的说道!
“凯琳瑟尔,还记得上一次你问我设计的意义吗?你说设计对于你来说是生命、爱情、尊严、事业、荣誉……是你的全部,告诉我,设计服装,你快乐吗?你是为谁而设计?”慢慢靠近凯琳瑟尔,司徒筱问道。
“为谁?为谁?!我不知道……”凯琳瑟尔显然有些慌乱的说道。
“那你告诉我,你快乐吗?”
“快乐,每一次只要我能设计出来好的服装,老师他就会很高兴,我也会很高兴……”凯琳瑟尔下意识的说道。
“你喜欢艾瑞斯?”
被看穿的凯琳瑟尔并不打算隐瞒,或许她只是被这个秘密压得太久了。她的喜欢,需要一个人知道,需要人认可。司徒筱,可以是那个人。
“我是个孤儿,一直在孤儿院长大。直到十一岁那年,我被艾瑞斯领回去……”凯琳瑟尔充满回忆的说道。
“哥哥!”
“不!亲爱的凯琳瑟尔,我是你的老师,从今以后叫我老师!”
他教她怎样画画,教她分辨每种颜色的表达效果,告诉她各种布料的特点……他说每种布料都是有灵魂的,只有做出了和灵魂相契合的衣服,才能叫好的作品。
每一次,他看着布料做服装的时候,都是那么的认真、虔诚。我喜欢看到他这个样子。所以总是在旁边看着。那是第一次,我做出他满意的服装。他显得特别的激动,抱着我转圈,说“凯琳瑟尔,你真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从那以后,我就决定做他最得意的学生。
这些年,我很努力的学习服装设计,看遍了所有设计大师的作品,做了厚厚的笔录……再加上我的天分,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超越我,然后,就遇到了你。老师他,对你很满意……
听着凯琳瑟尔的讲述,司徒筱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对自己有敌意了。
“凯琳瑟尔,那你现在对艾瑞斯,是什么样的感觉?”
“以前我一直以为只是学生对老师的喜欢,但是现在我知道了,那不是喜欢、是爱!没有一个学生会对老师满意的人、充满这样女人之间的嫉妒!”凯琳瑟尔眼睛发亮的说道。
转身正对着凯琳瑟尔,司徒筱抱住她说,“嗯,我知道你是个大胆的女孩!我会祝你幸福的!”
这样的爱情,应该是需要这样一份祝福的吧,司徒筱紧紧环住凯琳瑟尔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的身体。凯琳瑟尔的眼睛湿润了,很久,也是慢慢的回抱住她。
“司徒筱,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