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也先谈谈咱们的事情如何?”金赋示意众女安静。
“我倒是没关系,”蒲时坐了下来,对于桌上的酒菜无动于衷,既然金赋对外面之事无动于衷,那自己也自然不会去狗拿耗子,“金师兄不先给我讲讲这寨子是怎么回事?师弟我到现在为止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啊。”
“呵呵呵。蒲师弟果然是在疑惑此事,”金赋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不过也没有继续卖关子,既然蒲时人都到了,自己自然要表示出最大的诚意,“蒲师弟可知道,原本按照我的资质,是修不到练气七层的。”
“恩?”蒲时一愣,金赋所言好像与自己方才所问没有半点关系,自己也懒得管他是何资质,不过仍旧耐着性子往下听。
“而我之所以能有今日的修为,则全是靠着这寨子。”金赋缓缓道,似乎完全不怕自己的秘密被他人知晓。
“蒲师弟可以猜猜看着寨子里有多少号人。”金赋问道。
“……五十?”蒲时回忆着自己来时路上所见。
金赋摇了摇头,伸出两根手指,“足足二百人。”
“二百人!”蒲时当真惊了,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岂不是都快赶上一处分堂那么多了?要知道将地沐堂内练气五层以下弟子也全部加进来算的话,那也只有二百余人而已。
要那么多人做什么,造反么?
不过金赋却也言至于此,并不打算细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二百人当中,近九成是收编进来的,而剩下一成,则是我贯阳堂弟子。”
“贯阳堂弟子?!”蒲时一下子站了起来,纠结堂内师兄弟下山当土匪,这要是让宗门知道的话……
“蒲师弟莫慌,”金赋身形高大,坐在那里抬手便能拍到蒲时肩膀,“都是些以前触犯宗规,被驱逐出宗的师弟而已,我见他们可怜,便一并收了下来。”
蒲时点着头重新坐下,不过对于金赋的解释却也只信了五分。
“大体介绍便到这里,蒲师弟,接下来便该听你的了。”金赋拿起盛酒的大碗,一饮而尽。
……
身影疾走,树木自两旁唰唰略过,柳河快速穿梭在山林当中。
那疤脸寨主越追越心惊,此刻已然不必听断指男子再说些什么,寨主已然明白那逃跑之人的身份,自己寨子中哪里会有身法如此矫健之人!
自己竟然追不上。
整整一炷香工夫过去了,自己追不上前面那人还不说,两人之间距离竟被逐渐拉大开来。
然而正当疤脸寨主想要另做打算之时,却忽然见得前面那人停了下来。
疤脸寨主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只看速度便知眼前之人实力不亚于自己,所以盲目上前万万不可取。
“……就是你打伤了我手下?”疤脸寨主已经不去追究柳河是如何弄到着一身行头的了,有如此身手之人,弄来这一套行头简直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只见前面那人甩了甩头,身手一揪一扯,便将头巾整个扯了下来,果然露出一张清秀的少年面庞,“呼,热死了,你们当土匪的为何要带上这玩意,不嫌麻烦么?”
“你可是奉仙宗之人?”疤脸寨主问道,自己可没忘记兄长的嘱咐。
“哦?”柳河一愣,随手扔掉头巾,“看来你也跟我宗有些关系了?”
“果然如此…”疤脸寨主取出一口钢刀,“看来今日不能放你活着离开了。”
“果然如此…”岂料柳河学着寨主的语气,取出一柄小臂长短的灵剑,“看来今日不能放你活着离开了。”
周遭没有第三个人的气息,可以确定金赋没有跟来,至于为什么…应当是相信眼前的男子有能力解决事端吧。
这是自己修为上来之后第一次与同境界的体修交手,看着疤脸寨主那一个顶自己两个粗的胳膊,柳河隐隐有些兴奋。
先下手为强。双方再没有多言,而是在瞬间一同出手。
疤脸寨主的钢刀并不如何硕大,反而看似是一柄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刀,只是那刀身在夜里仍旧能够映出不知从哪里来的光。
钢刀势猛,连夸数步朝柳河当头劈下。
然而柳河却不进反退,整个人飘然后退的同时伸手将灵剑祭出,划过一道弧线便直取男子咽喉。其竟想先试试用气修的法力比试比试。
疤脸寨主淡淡扫了一眼灵剑,那绵软无力的御剑手法让其嗤之以鼻,这种攻击也只能给自己挠挠痒罢了,当即重重一踏地面,猛地拉近数步,钢刀轨迹仍旧不改。
“竟然瞧不起人!”柳河老脸一红,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方面有些不太行,但男子赤裸裸的无视是什么意思,还能差到那种地步么!
没有像寻常修士那般被近身便果断拉开距离,柳河赌气似的只向旁闪了一小步,像是如此一来也算是还回来了,同时手中法诀一变。
地沐剑诀,听涛!
唰!原本软绵无力的灵剑陡然直直坠落,竟向男子腰间抹去!
疤脸寨主当即一惊,劈空的钢刀顺势向后又是顺劈,瞬间将灵剑路线封死。
当!灵剑硬生生劈在刀身之上,钢刀稳如泰山,而灵剑则倒飞出去,翻了几翻落到草丛中。
“嘁,真是令人失望。”疤脸寨主转头看了一眼那掉落在草丛中的灵剑,“连灵剑都操控不好,还妄想做我的对手?”
“啧啧啧。”柳河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伸手将灵剑召回。也不知怎的,一旦对拼上的那一瞬间,或是有什么激烈的转变,自己与灵剑只见的法力联系便会断掉。
完全不想承认这是自己无能的柳河,将一切责任全部归咎到了黑砚头上。绝对是这玩意传染地自己法力不太能够离体,要不然为何不管是这灵剑,还是离体的灵术,自己修行起来都完全不在行?
“罢了罢了,本想试一试的,没想到还没过瘾就被打回原形了,”柳河握着灵剑随后挥了几下,“来速战速决吧。”
“说得再无所谓,结果都是一样,你这种货色,也只能靠着修为差距来打打我手下了,不过你说的也对,老子实在提不起兴趣来,就速速将你结果好了。”
壮硕的身影向下重重一踏,在昏暗的树林中如同疾驰的野狼,明晃晃的钢刀高高举起!
噗呲!
疤脸寨主身形陡然停滞,双手仍旧维持着举刀的资质。好似竭尽全力地拼命回头看来,但才转到一般,便轰然倒地。
左胸到肋下被齐齐削断,暗红的鲜血不住往外冒着,不一会便淌成了小溪一般。
“…还是钝了点。”柳河嘟囔着回过神来,凝出一捧清水将灵剑之上血迹清洗干净,又将疤脸男子的储物袋跟钢刀收好,随后一个火球术毁尸灭迹。
“看来我这灵术修的,也只能做做清理之事了。”柳河摇了摇头,快步离开。
……
寨子正厅当中,仍旧灯火通明,凉意让女子们聚到一角,不敢作声,
“柳河?”金赋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这就是那小子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