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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群新人

2008年2月,老杨在寒假后找到了一家心仪的国企,从此,与电厂再续前缘;车晓最终还是去了一家日资企业,因为这家企业承诺试用期后新员工有机会去东京参观公司总部;而我,一个人出发去往北京。

一路上,我忐忑不安的望向窗外,离开了林夕市,离开了家,试着独自生活,未来将面对什么?一想起清华的期望我又勇敢起来,就放手一搏吧。

随着人流走出北京站,我禁不住说:北京,你好!

我拿着行李来回张望着,很快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我说:“去亚运村的方舟大厦。”

一路上我一边和司机闲聊,一边望着车窗外北京城的风貌,高楼大厦风格迥异,公路四通八达,难怪北京人的自豪感都写在了脸上。车开的时快时慢,大概一个小时,司机指着前面的建筑说:“这是国家游泳中心和国家体育场,就是熟称的‘水立方’和‘鸟巢’,今年北京奥运会的比赛场地。”

我望着远处错综复杂的钢结构,心中有一种期待,我想留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安家,我带着清华来看比赛……

车又开了5分钟,司机告诉我前面就是方舟大厦了。

我想起自己还带着一堆行李报道不太妥当,于是问司机能不能帮我看看周围有没有便宜点的旅社。

“我带你兜两圈!”司机很热心,“这样吧,周围有个职业学校,你看他们招待所怎么样?”我连声说好。很快,车停在了一个职业学校门口,我回头一看,路对面就是招待所。

……

招待所看上去像是八十年代建的,3层楼,大门较局促,整体风格和学校的宿舍差不多。

我推门进来,问道:“住宿多少钱?”

前台的大妈戴着眼镜正在看报纸,随口说:“198,住几天?”

“3天吧,我需要开正规发票,这个可以吗?”

大妈抬眼看了我一下,说:“小伙子,这是北京,还有不能开发票的地方?先交1000元押金,这是房间钥匙。”

我顺着楼梯走向二楼,走廊很窄很昏暗,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才找到了我的房间。推开门,眼前是一张单人床,床对面几乎紧挨着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台老旧的电视。我放下行李,侧着身勉强从床和桌子间挤过去,打开窗户,一缕清风吹了进来,顿时感觉舒服多了。回头一看,还好,至少有独立的卫生间。我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又换了件衬衣,带着相关的证件准备出门,走到门口,又返回来把皮鞋擦了几下。

招待所到方舟大厦走路就十几分钟,方舟大厦大概20层高,浅蓝色的外墙,在这周围算是没有什么特点的建筑。一楼正门两侧有几家银行,紧挨着还有几家品牌商铺。方舟大厦对面是新美连锁酒店,一楼还有肯德基和麦当劳两家快餐,来之前打听过新美连锁酒店最便宜的268元,也就没考虑住在那里。

方舟大厦有六部电梯,MX公司在五楼。电梯缓缓的上行,我心里又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方舟大厦?还是诺亚方舟?你会承载我的未来吗?我猛劲地给自己打气:许文,从此刻开始,你要努力了,为了清华,更为了你自己!门一开,大厅前面立着一个引导牌:“欢迎‘Trailblazer_Project’新员工,请到505室报道”。我按着指引牌所指的方向走到了MX公司的正门前,一对宽大的玻璃门紧闭着,我轻轻地按响了门铃,不多会,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用员工卡轻轻地触碰了下门禁系统,推开门热情地把我迎了进来。

这个女孩子看上去有点熟悉,我正迟疑,她微笑着说:“你好,许文,不记得我啦?我们在林夕市见过面,我叫Nina,是SDD(战略组织发展部)的实习生。”

我笑着说:“Nina,你好!我想起来了。”

她拿起相机,“还得给你拍张照,就在这吧,对,帅气一点,这可是你员工卡的照片呢。”

拍完照她带我走进了SDD的办公区。办公室不大,二百平米的样子,左边有几个独立的工位,好几个人围在那忙着什么,右边整齐地摆放着十几张办公桌,很多都是空着的,我正观察着地形,Nina把我带到了左边的人群中,对着一个中年女性介绍说:“Eileen,许文来报道了!”

那个女士忙的够呛,轻声说了句:“你好,许文。Nina会帮你办好入职手续,过会儿你可以和那边的新同事认识一下,我今天太忙,不和你多说了,记得下周一8点正式上班。”

我点点头跟着Nina边走边问:“Eileen是谁啊?负责我们吗?”

Nina笑着说:“你忘记啦,Eileen是你们的项目经理,还面试过你呢,想起来了没?”

我拍拍脑门,Eileen就是那个戴浅色墨镜的面试官,赶紧说:“我不太记人。”

Nina嘟着嘴,“就是,连我都没记住,哈哈,那次去林夕市我们行程特别紧,面试结束第二天我们就回北京了,也没来得及去看看冰灯。”

“没关系,以后等你再来林夕市,我招待你!”

“好吧,不过我是SDD的实习生,下学期就大四了,等我忙毕业设计的时候就得离开这里了。”

“你读哪所大学?”

“北京理工大学,学信息的。”她想了想,小声地提示我说:“给你透露一下,SDD每个人都有一个英文名字,你自己也想一个,还有,Eileen和Candy每人带一个小组,你跟Eileen。”

“多谢提醒,回头请你吃饭。”

“不着急,等你过了试用期请我吃大餐!”Nina说着却没有怎么期待。

我看着办公区空空荡荡的,问道:“MX公司的员工都在这里办公吗?”

“一看你就一点没做功课,MX公司总部在上海,北京负责研发,后面的大厦就是MX公司的的研发中心,ISG集团的研发中心在二楼,还有,方舟大厦这边只是SDD独立的办公室。”Nina继续帮我介绍着,“SDD负责新员工的入职和培训,应届生根据应聘的职位培训的时间一般在三个月以内,最长不超过一年,其他社招的新员工只有一星期的MX公司新员工培训,之后他们回各自office办公。你们要在SDD培训3个月呢。”Nina指了指座位,“这里就是你未来的办公桌,我去忙其他的事了。”

我和她摆摆手来到办公桌前,每张桌上都有一个姓名的标签牌立在桌角,原来办公桌早就安排好了。我的名牌在一张三人桌的中间,对面坐着一个身材微胖梳着中分头的男生,他站起身,热情地伸出手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林!”

我和他握了一下手:“你好,我叫许文。”

大家点点头,刘林左手边坐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生,她也热情地向我打招呼:“嗨,我叫周晓妮。”

这个女孩穿着粉红色的上衣,白色的衣领配着水晶吊坠,一双热情的大眼睛很是迷人。本来我就长得年轻,显得比实际年龄小,她看上去还要比我小两三岁的样子,而且我发现她的一颦一笑间很有清华的风范。我心里一惊,这个女孩子要是清华就好了。我环顾一周,MX公司招的都是一些俊男美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模特公司呢。新人都很精神,有几张面孔略显成熟,不经意地翻看着MX的内刊。

我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激动的心情还未平静下来,急忙掩饰自己手足无措的样子,找个话题问道:“大家都住哪了?”

刘林说:“我住在公司对面的新美酒店。”

周晓妮说:“我去新美的时候住满了,就到旁边的招待所住下了。”

“我和你情况一样,也住在招待所。”我说着却感觉分头哥真是个有钱人。

这时有个瘦小的男生拿着水杯坐在我的身边,说道:“Hello,我叫张心平,你是许文吧,我和你应聘的职位不同,我是技术支持组的。”

我好奇地问:“哦,和我们一起培训吗?”

“是啊,只是职位不同罢了,我们学校毕业早,拿到毕业证就在MX实习了。你们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我打探道:“咱们队伍什么构成?”。

张心平介绍说:“一共26人,可惜就来了25个,有个林夕市分公司的放弃了ISG的offer,我猜是有更好的选择了。”

什么?上海的精英放弃了来MX!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急忙问:“就是说林夕分公司只有我一个人啦?”

“没错,其实各大区你不是特例,你看周晓妮就是华东区的唯一代表。我和你们是一组,共12人,有3个总部的技术支持。Candy组情况差不多。”

张心平说着,又来了一个和我身高相仿身材偏瘦,带着白框眼镜的男生,刚一坐下就问:“各位去找房子了没?我打听了一下,一个月的房租至少都要三千多!”

张心平拍着他的肩膀说:“他叫陈涛,西安分公司的。和你同样隶属于大北方区。”他回过头说:“三千,那是起步价,亚运村附近基本都是这个价位。今年是奥运年,你们赶快租房子吧。我和其他五个人合租了一个复式,每月5000元。”

我点点头,看看周围的几个人说:“咱们也得抓紧找房子了。”

周晓妮表示同意,说道:“今天入职手续比较多,明天正好是周六,早上在方舟大厦楼下集合吧。”

我想了想,提议道:“要不也叫上那边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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