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寝宫中醒来,我习惯性的活动着僵硬的胳膊肘和颈椎,咔嚓咔嚓,这一觉定又睡了几年。
“小绿端茶……”
“小黑送水……”
我等了好久,久到已经支撑我千年的老脖子隐隐的又开始膈应了,也没见有小弟过来伺候。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从棺材里爬出来,用我已经开始老花的眼珠子四处打量一番,又缩回棺材拿出我藏在里面的水罐子,仰着脖子喝了几口,又像模像样的涮了涮口,吐了出来。
没错!我根本就不知道端茶送水是啥意思,只是从小弟献上来的书籍中看到的,据说是有地位的人才会有专门端茶送水伺候的小弟。
至于为什么我会识字,这个得追溯到好几百年前,记得上上上…忘记是哪一任小黑从外界偷了个教书先生回来。得到古墓所有‘住民’的敬重,都特别欢迎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先生过了几个月就死了,(红妆:不是被吓死就是被饿死!)反正最后我就会认字了。
对了忘记说了,我还有个名字,先生取的,叫红裳。我觉得还没有小黑,小绿他们名字好听,说起来拗口,我更喜欢叫自己小红。至于红裳这个名字,我是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
要问对于眼前这种形式为何我还如此淡定,那就得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
自记事以来,我就生活在这古墓里面,每天除了看看书、发发呆、逗逗小僵尸外,我几乎没什么事干。
对!就是小僵尸,这是我从书里看到的我们这种类型生物的称呼。对于我为何不同与小黑、小绿,长得也没他们有特色,又对鲜血生肉没有好感。我就此表示,可能是因为我的年龄最大,肠子老化过后经不起这些东西的摧残。也有可能还未发掘出我喜欢吃的东西。
这里得说说当初小黑小绿还有小白他们天天对着教书先生冒绿光流口水事件,要不是有老身极力阻止,教书先生也不会完成把我这么一个老妖摆脱出文盲区域的大任,至于之前小黑为何没有吃了先生而带回古墓,据他之后叙述,他是打劫了一个村庄吃的太撑,顺带着捎回来的口粮。虽然最后先生还是摆脱不了被僵尸分尸的下场,不过他还是多活了几个月不是。
最最最…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是关系到目前这个状况的事情也需要交代一下。我认为这个状况,关系到我每百年的一次大病,反正期间发生些什么事情,除了顺着小路走出古墓之外,其他任何事情我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罢了!罢了!坐在这儿也没事干,出去抓两个人来解闷儿。”
收拾好棺材中的宝贝儿,红裳一摆衣袖,起身,轻轻地将棺材推开,又宝贝的摸了摸,这才顺着棺材下面生出的石梯往下走。要说她最是宝贝她那床,比其它僵尸们的漂亮不说,据说还很值钱,虽然她记忆中从未出过古墓,但是她就是觉得钱这个东西很好!非常好!
红裳顺着石梯走啊走啊走啊走,拐了无数百个弯,前方总算是出现光亮了。
“哎呦!我的老脖子哟,真是膈应的慌啊!”
都要怪小黑消极怠工,每次捶肩都喜欢开小差,这坑僵尸的劲椎病估计就是那时给落下的。红裳内心很不爽,等下一任小黑长出来了,不让他出古墓了,就让他饿着,不给吃东西。(红妆:哎呦~我的老嬷嬷,你确定下一任小黑就是上次给你捶肩那只?)
“这就是外界?”
跟古墓没什么区别好吧!不知道小黑他们为什么老是想往外边跑,反正她打心眼就不喜欢外界,总觉得每次生病都是因为出来,所以一般她都不会出墓。当然她肯定不会承认,她顾及自己在众僵尸心目中崇高的地位,而不愿钻狗洞。
“呀~这是什么生物?跟小绿长的有点像,咋还长的这么瘦小呢?小绿!小绿?”
就见红裳走在一根半人高枝繁叶茂的小树前面嘀嘀咕咕,半天不见小树反应,又伸手戳了一下,不料小树太脆弱,经不住千年老尸摧残,一戳就断了。
“老身不是有意的,小绿你安心去吧!”对于将小树戳断,红裳也是有那么一点儿愧疚的。
红裳走了几步,看见一块大石头,一爪子下去,扣下一大块石头,又在断裂的树身附近使劲的剁了一脚,直接剁出一个大坑,接着将小树断裂的枝桠放了进去,也没有继续往上撒土什么的,直接在边上插了块石头,拍了拍手掌就准备离开。
看她多好啊!为了不让小绿暴尸荒野,还给他造了个墓。(红妆:哎~前面那只老僵尸,没错!说的就是你,你确定这样就不暴尸荒野了?)
“嗯?这是血?”红裳顺着古墓外铺设的石板小路,逐渐的远离墓穴,期间不小心又造了几个墓,才走出林子,走到一条溪流附近。
顺着溪流留下水流中,红裳发现熟悉的血迹。(这里参照教书先生怕僵尸们太饿了直接吃了他而放血的桥段。)
红裳自诩聪明,她猜想附近肯定会有教书先生,故而顺着溪水往上游探去。
“呀~一个,两个,三个,一个,两个,有两个先生呢!”见着溪水中浮着几个人,红裳一本正经的数着。
“听说先生在水里呆久了会被淹死,要不要救起来?”红裳动了动胳膊,又摸了摸下巴自语道。
红裳不愿入水将自己的衣服弄湿,最后忍痛又扳断了一颗小绿,隔着小溪直接将人一个个挑上来。
“死了?这个也死了?咦~这个还有气。”红桑先挑起来的两人都是缺胳膊少腿,后一个还少了半边脑袋死的不能再死,在后面那个好像是活的,红裳感觉到有气,听说先生是要吸气吐纳才能活,红裳又继续往上面挑人。
“一个,两个,三个,死了三个。一个,两个,两个活的。。一个,两个,三个,一个,两个,总共两个,死了三个,还剩两个。”
红裳摇头晃脑着数着先生,显然对自己懂知识能数数表示很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