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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叙说前因 大力中计

云敢为随师傅回来,见师父脸色不快,不敢多说。师傅教他几式剑法,云敢为以树枝为剑,苦练深夜,师傅不叫停,他就重复那剑招,直到师傅说道:“为何私自跑出去,看那热闹,你认识那少年?”

他才停下回道:“一面之缘,曾经有帮助我。”师傅厉声道:“不许停,继续练!帮助你?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利用你?你了解他么?你知道他是谁吗?”云敢为吓了一跳,又去重复剑招,紧张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了解他!”月光寡淡的悬在夜幕之中,照亮的除了千树满山,更照亮了云敢为的眸子,云敢为眼里充满自责和无奈。

师傅道:“从今天开始,你要勤学苦练,我只教你三个月,不管学得如何,你都要去做一件事!”

云敢为以为师傅怪责自己,道:“敢为知错,请师傅原谅。”

师傅道:“我没有怪罪你,三个月后,我要你夺得武林盟主之位!”

云敢为知道师傅不是开玩笑,但他不能相信,三个月,夺得武林盟主之位,简直天方夜谭。他不知道师傅为何这样说,由于思索问题,心中不解,放缓了速度。这一切被师傅看在眼里,道:“为师不是与你玩笑,我要教你上乘内功心法,绝妙剑招!你只要答应我这三个月心无旁骛,静心悟学,你那朋友的麻烦,我去解决。”说着一晃身形,似清风一样无阻,穿过茂林,下山去了。

云敢为心中复杂无比,停下,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幻想一切可能发生的场景。武林盟主,对他来说,只是四个字而已,但他知道,想要夺得武林盟主之位,绝非易事,甚至比登天还难。

他也许是累了,躺在那不一会便睡着了,进入梦乡。他梦见自己和哥哥妹妹在读书,父亲严厉而慈爱的教导兄妹四人,做人要谨言慎行,谦恭有礼,修学问道,养德蓄善??

李唐守着碧儿,清晨早早醒来,用温水泡过毛巾拧干,与碧儿擦拭。像是碧儿照顾他一样,尽心尽力。对着昏睡的碧儿道:“你乖乖休息,一会子墨来了,我们去与父亲谈话,都是些小事,很快回来。也兴许是咱们的婚事,如果定了日子,你可要醒来与我拜堂成亲??”

吴子墨早早来到,与李唐见过,简单说了碧儿的事情,安慰李唐几句,两人来到书房。

李厚山坐在那里等候,两人见过礼,各自坐下。李厚山道:“有多久我们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聊天了?”

子墨道:“有些日子了,舅父今日叫我来,是不是与我俩聊聊成亲一事?如果是,舅父做主就好。”

李唐没有说话,他知道远不止这些。

李厚山道:“三件事,第一件,就是你父母的事情,第二件,是你俩成亲的事情,第三件事嘛,是碧儿有关的事情??”说完看两个人面色沉重,接道:“有些事,不说,是因为不该说。今天告诉你们,是因为你们长大了,有权利知道的同时,能够接受了,能够相对成熟处理了。”

李唐和吴子墨心中巨浪翻腾,却是表面平静,他们太想知道答案,他们在等待父亲亲口说出真相。

李厚山道:“子墨,你是否有怪过舅父,没有倾全力去寻找你父母下落?是否觉得舅父,淡漠亲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有泪,好像犯错的孩子。

子墨见状不忍,道:“舅父,我从未有这样想过,我一直相信,不管是父母,还是您,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有道理的,在子墨心里,您们就是我最重要的人,尤其父母走后,舅父舅母,就是我最亲最爱的人。”说着眼泪不住落下,看的李唐也是心中别样滋味,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如何安慰。

李厚山道:“那日听说你父母不见,我心中着急,怕是受了歹人暗害。到了家中,见房屋整洁,被褥整齐,心中八九分猜中,他们是自己离去。??”

两人认真听着,回忆着当年。

很早之前,子墨还没有出生。其祖父吴江省乃是有名的剑客,祖传沧暝剑法,横行无敌。只有一子,就是吴子墨的父亲,吴鹏。除了长得随了父亲,清雅俊秀,那武功平平,性格优柔寡断。

与父亲闯荡江湖,多是仗着父亲威名,不曾有过敌手。后在江湖上遭遇幽冥阁教主苏震天,大败而归,受了重伤。其父吴江省为救儿子,不得已带着儿子去求了一个女子,听说那女子有几样宝贝,其中一个叫死生丹,吃对了,乃疗伤圣药,救人性命,吃错了,就是要命的毒药。那柳乘衣在救治吴鹏的过程中,日久生情,两人互生情愫。

吴鹏当时许下诺言,与那女子厮守终生。好景不长,那女子在一次研制毒药时,丹炉炸裂受伤,觉得自己毁容,不配吴鹏,决绝要将吴鹏赶走,不想心爱之人看见自己丑陋模样。

吴鹏几番劝说,终于留下。但见其容貌尽毁,时间久了,心生厌烦,便疏远冷落,柳乘衣是个骄傲的女子,不能容忍心爱的男子瞧不上自己,叫吴鹏离开。

吴鹏这次没有不舍,离开后,阴差阳错认识了李厚山的妹妹,两人盟誓相许。李厚山知道后一是恼妹妹私定终身,二十不喜他吴鹏江湖人士。对这门亲事百般阻挠,无奈妹妹认定了这门亲,吴鹏又答应退出江湖,所以才勉强同意。

吴鹏真心爱这李玉婷,百般疼惜。后来其父死后,更是无心贪恋江湖,唯一遗憾,是家传沧暝剑法在自己身上发挥不出威力,难悟奥妙。是以编辑记录成书,准备留给后人。

谁知日子平淡过着,没有大的起落波澜,突然有一天,吴鹏心事重重紧张万分的找到李厚山,将此书托付给李厚山,如果哪天他突然不见,还可留下家传剑法给子墨,至于给与不给,传与不传,就看子墨心性喜好。

李厚山自然问起原因,吴鹏直言柳乘衣突然造访,留下字条:你离我而去,我不怪你,谁叫我丑陋不堪。可你狠心隐姓埋名,远走他乡,见你一面也难,我找你好苦。这苦,我见你待妻子越好,我越是再也咽不下,是以三日之内,我把这苦,全倒给你!说完嘱咐李厚山不管发生什么,照顾好子墨,万不可去找去寻,他要带玉婷躲起来,不想连累儿子。李厚山又恼又担心,事已至此,也没有过多责怪。

这吴鹏原来不叫吴鹏,叫吴锦棠。改了名字,隐居到长安,不在行走江湖,倒也真是难找。吴鹏以为柳乘衣要报复自己,准备躲避一阵,给子墨留信,叫他去舅父家生活一阵,他与母亲有事外出,不必挂念。

不料这一日早晨两人把信留在房间,走了之后,信被潜入家中的一人取走。两人本打算躲避半年左右,柳乘衣气消后回来,谁知这一走,就是多年,音信全无。那信被盗走,连李厚山也不知道。讲完这些,李厚山道:“说实话,我见你父亲神色,知道那叫柳乘衣的厉害,是以只能下策,躲避一段时间,连我也想不到,这么多年了。”说着将一本写着沧暝剑法的书交给吴子墨,接道:“你家传剑法,你拿去,这么多年,放在我这,几次想烧毁了他,让你永远远离江湖。可是毕竟这是我的想法,不是你的。多年让你一个人在吴家,没有接来这里,只是舅父希望,子墨你能撑起家业,顶天立地,将来李府的一切,还要靠着你们哥俩了。”

吴子墨拿着书的手颤抖不已,看着舅父,满心的感激,这么多年,全是舅父给予支持。心中想着父母,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过得如何。

李唐没有说话,李厚山道:“你两个的婚事,我放手不管了,但是我想说,云正南家的女儿,千挑万选,难出左右。”他还是盼着能两人能娶云正南的女儿。

并把自己安排的婚事说给李唐,李唐听了心中怪父亲自作主张,伤害碧儿,但见父亲给自己道歉,心中难过,那愤怒逐渐化成一种隐痛,就怕无法弥补碧儿。

他心中有疑惑,“??老爷??来??”将碧儿中毒后这句话说给父亲。问其何意。

李厚山眉头一皱,思索一番,道:“我一点也不知道。”他不知道碧儿为何会如此说。

他并不解释,继续道:“碧儿中毒,事出有因。我不能明言,我只能说,如果想碧儿安全,我和你母亲必须离开这里,也许原因和你姑父姑母,不一样,但是我们必须离开。昨夜我想了一晚,想编出各种谎言骗你们,让你们接受我们离开。但是我怕给你们留下心结,你们一辈子解不开,困在其中。”

李厚山没有说出掌库身份,只是告诉两个人,李府上下一个都不能信任,包括受伤的管家,中毒的碧儿。并说明自己必须这样做,不许两个人再问原因。叫两个人去江南福溪镇,久华山庄,找庄主李敬德。

李唐道:“碧儿现在昏迷不醒,江南这么远,带她上路,一路颠簸,实在多不方便。让我把她留下,自己走更是不可能。至于云家这门亲事,就看子墨什么意思,我确定要退亲。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父亲您不叫问,我相信必有原因。如果是为了李家安全,父母有所急难,孩儿自当承担,若父亲已做安排,孩儿从命不违。”他反常的冷静,见父亲说的严肃认真,知道事态严重。

子墨道:“家中突遇此事,舅父为难,退而保全,子墨亦与堂哥守住家业,儿女私情,先可放置一边。”

李厚山吃惊两个孩子的变化,自己突兀的说出要走,以为两人会急乱求问,没想到两人异常平静。心中欣慰,道:“你俩长大了!长安房宅财物,即便弃而不用,也不足虑,你两个只要安全去到久华山庄,一切都会妥善。在我离开之前,我需要你们配合我演一出戏,这样,我走了才能放心你们的安全。”说着掏出一块看似普通的玉佩,其状扁圆,颜色暗红,形似石头一样。平分为二,交给两个人,道:“此物贴身保管,无论如何不可外露,一家性命,全系在此。”又特别嘱咐李唐:“当年道长给你的的珠子,你可还好好戴着?”

李唐那已经很多年前被白狐吞食,换了木珠,此刻被父亲一问,回道:“一直戴着,父亲放心。”

两人接过玉佩一看,普通至极。但父亲说一家性命,全系于此,两人珍重放好。

李厚山和他们说了如何演一出戏,三人计划已定,只待时机。

王大力回到家,一晚上也没有睡好,脑海里一直想着五百两黄金,心浮气躁,偶尔想到那个救下的女子,看看自己的女人,竟然看着心烦。

他绞尽脑汁,终于想个法子,买了酒肉,去到镖局,直奔柴房。一进去见大师兄周俊龙在,急忙打了招呼,周俊龙见他手里提着酒肉,以为王大力自己吃喝,劝道:“大力,少喝些酒,醉酒误事。”

王大力尴尬道:“少喝一点,不碍事。哎,大师兄怎么来了?”他心道:“莫不是趁我不在,大师兄来这逼问黄金下落?”他见少年好像睡着了一样,不像被打过,放心许多。

周俊龙道:“我过来看看,既然你来了,我先回去。”

王大力希望大师兄快点离开,忙道:“大师兄快去休息吧,这小子这样绑着,跑不了,我认真看住他!”见大师兄走了,对少年道:“喂,醒醒!醒醒!”

少年睁开眼,紧张道:“我说,我说,我告诉你黄金的下落,求你放过我我,不要杀我,那黄??”突然被王大力捂住嘴,说不出话来。

王大力小声道:“闭嘴,不想死还那么大声。”见少年镇静下来,放开他道:“谁要杀你?谁再问你黄金的下落?”说道黄金二字时,声音很低。

少年道:“你拿鞭子打我就够受得了,他比你还狠,竟然逼我吃毒药,我不说就要毒死我。幸好你来了,不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受什么醉呢?”王大力一听,心道:“妈的!大师兄平时看上去作风正派,没想到暗地里比我狠,这下毒,又看不到伤,手段高啊!”

想到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不是刚才那人?你说了什么没有?”

少年道:“我能不说吗?不说就要了我的命了!”见王大力惊慌,接道:“还好,我只说了一半??”

王大力紧张道:“你说了什么!”

少年道:“我只告诉他,宝安阁的钥匙放在了巧工盒里。没有告诉他信物在我那兄弟手上,就算他得了钥匙,他也取不出黄金,再说,那巧工盒就算他得到了,也不一定打得开!那可是小鲁班程辛的杰作,精钢所铸,巧设机关,若外力强行打开,触动里面机关,将会毁掉里面所藏物件。”

说到这,王大力想到那巧工盒乃是小鲁班程辛专门为了给金陵王贺寿所造,不可能落在这淫贼手上,怀疑道:“你撒谎,那巧工盒怎么会在你手上?谁不知道,那是小鲁班给金陵王拜寿时所献,它应该在金陵王府吧!”少年早就想好了对策,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那日我潜入宋府,盗了金子,同时看见那个盒子像宝贝一样供着,我以为什么宝贝,风流完就顺手去给拿了,回来研究好几天,发现是个机关盒子,打开后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只写着巧工盒,我见他机关精巧,就用来藏我的钥匙。至于他为什么在宋兰哲手上,我就不知道了。”

王大力想到听师傅说过,宋兰哲的后台是金陵王,说不定是金陵王赏赐给他的,也就信了。

“那盒子现在何处?你朋友又在何处?”王大力急忙问道。

少年道:“那巧工盒当然不在我身上,在你们救那女子时,被你师傅夺去,你也见了,他武功那么高,我怎么护得住那一掌大小的盒子。至于我朋友现在何处,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放了我,到时候咱俩平分我那一半。”王大力知道如果现在放了他,不但师傅怪罪,又怕淫贼反手杀了自己,更怕那黄金自己一两也得不到。

王大力道:“如果现在放了你,我没法与师傅交代,你许我那部分黄金,没要钥匙你也兑现不了。你告诉我你那朋友在哪,我再想办法找回巧工盒,到时我们拿着信物和钥匙去取黄金,任何各自天涯。”王大力想着得到信物和钥匙,杀了被绑的淫贼,易如反掌,自己去了觉金子,去哪都成,只要谨慎不张扬,他们去哪找寻!他被五百两黄金的诱惑冲昏了头,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分析少年所说的真假。

少年道:“那巧工盒在你师傅手里,你总不能张嘴就要吧,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让你得到,看来我是栽了,那么那么多,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黄金,白白便宜了你师父了,哎??”王大力听他哭诉,觉得好像自己的黄金被人抢去一样心痛,不甘心道:“他武功是厉害,但我也有我的手段,只要你告诉我你朋友的下落,我不但放了你,救你性命,我还会把巧工盒给你找回来!”

少年道:“你就别吹了,你要是能找回巧工盒,我就告诉你我朋友的下落!不然我死也不会告诉你,谁知道你是不是你师傅派来的卧底!”

王大力愤道:“吹牛?好,咱们一言为定,我得到巧工盒,你告诉我你朋友的下落!”说着将牛肉拿起一块塞给少年,又给喂了几口酒,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再把话透露给大师兄他们,你就等着死吧!”他吓唬少年,怕是把秘密说出去,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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