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温晚晚回到公寓,她刚收起从伍孜先生借的雨伞,就听到一些杂声,以及像是醉语般似的喃喃自语声。
她诧异得转过头。
只见一个高大健壮的莫西干头男人肩扛着醉醺醺的青年从电梯间里左晃右晃地走出来,被扛的那个青年还在走道上仍念念不停,自言自语的。旁边的男人一脸无奈,但对他比较迁就。
“李湛,别这样……我们回去再说吧。”王沪升一顿好声好话说尽了,见没效果他有点耐心快耗尽了。
要是碰上有人在场,他还想着要不要打晕李湛,不然万一李湛发酒疯起来,真的会吓到人家的。
直到他抬眼看到温晚晚在场,登时整个人僵滞了。
“你……”
他呼吸一窒,喉咙不由一动。
对方看着他,一脸若有所思的,“王……泸升?”不确定的语气。
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心神震荡。
王泸升一时说不出话来,多年未见,如今相见,他竟感到窘迫至极。
良久,他才开口道:“我没想到……会是你。”
他略带自嘲的苦笑着说道:“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还真是一桩蛮让人尴尬的事。”
“这么说真的是你,王泸升?!”原本只是怀疑下,并不确定此人的身份,没想到对方竟承认了,这下子她特别惊讶了。
天,眼前那个莫西干头,手臂有墨绿色龙形纹身的高大男人,全身上下可与她记忆中的阳光青年形象截然不同,反差特别大。
除了脸,没多少会有些多大的变化。
“千真万确,是我。”如果肩上不是扛着醉酒的傻蛋,他倒想来个耸肩摊手。
“王泸升,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温晚晚看着他一会,不由感慨万千,“知道人是会变的,可没想到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变化也太大吧?
王泸升说:“小姐,这个说来话长,不如让我们进去再说吧?”
他无奈地指着肩扛的李湛,低叹一气,“至少把这个傻子小太爷送回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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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晚泡了茶,她端起一杯茶递给王泸升,待他接过时说:“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王泸升不咸不淡地回:“老样子呗,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好多年都没联系了。”
“你呢?我在这里呆了三年,怎么没见到你?”
“最近刚搬进来的。”她指了指所在的房间,“带的东西不多,有些东西还是搬来后买的。”
“哦。”他摸了一包烟,拿出一支,“不介意我吸个烟吧?”
温晚晚瞄了一眼他手中的烟,摇摇头。
“不介意。”她说,“我记得你过去说不会碰这种的,看来……这些年发生很多事了吧。”
“是啊。”
他叼着烟吮吸一口,“我以为……这一生绝不会碰到的,可有时候啊,一旦发生第一次就会有了第二次,永远没有停止的尽头。”
“不说这,先说说你的事吧。喏,晚香玉小姐。”他最后笑着说,声音低沉,有着成熟男人的风情。
“晚香玉”的称呼一出,不由让她遥想起当年岁月,曾经的风花雪月,煞是醉人。
只可惜,都过去了,往事如烟,随风而逝。
“没什么好说的,我啊,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罢了。”她拿起茶杯,仰头喝光。
“真消极呢。”他吐出了一口烟,轻烟缭绕,“不过,我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
她叹气了,接着喝茶,“朱尔他们……你真的没见到吗?”
“有啊,除了你,有几个我碰巧见到了。”
“有几个是谁?”
“阿穆尔,林瑶,钟钟。不过……”
见他欲言又止,她问:“他们怎么了?”
他再吸了一口,良久才道:“情况不太好。本来在这么巧合的时机下碰见,就是一种缘分。哎,说来话长……”
“对了。”王泸升望着她,放下烟头说。“他们三人我都见了,唯独就朱尔和……白泽我也没见到。”
温晚晚沉默了。
他见此,心里低叹了一气,他怎么会不了解呢?
毕竟都是有一起过去的老朋友,读高中时第一次认识温晚晚,就经常见到白泽在她身边,才知道他们两人是情侣。
全高中的女生几乎是羡慕嫉妒恨着温晚晚,就因为她的男朋友是白泽。白泽啊,他第一次见到的印象,就是一个面冠如玉,就像从古画走出来的翩翩少年。
他就是一块精致无暇的美玉,从高中入学起就被众星捧月似的族拥,无论走哪里,他的身影总能引人瞩目,吸引着一些美丽的花蝴蝶青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