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青春是一道明媚的忧伤
陈沫今天又没来上课。
李微颜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那边很吵,陈沫显然不愿意多说话,说了句我晚点再打给你就匆匆地挂了电话。
晚上莫小狸打电话叫李微颜去“声色”,她们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陈沫的歌声从里面传出来,陈沫天生就有一副好嗓子,她的声音略显沙哑,带着慵懒的感觉,听起来十分性感。
她们找了一个略微安静的位置坐下来,一杯酒的时间,陈沫换好衣服来到她们身边,她语气轻佻:“怎么样,两位大美女,又沉醉在姐姐美丽的歌喉里面了吧!”
“去死吧你,我可不想喷你一脸酒。”莫小狸大声道。
“哎,说正事吧,今天把你们叫来,有大事宣布。”陈沫说完把杯子里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微颜,你今天打电话的时候,我正跟老板谈辞职的事情,有点累,不想干了。”说完又要了一杯酒。
莫小狸挑眉:“哎呦!终于想清楚了吧,你这个工作早就该辞了。”
李微颜想了想说:“这应该不是你说的大事吧,还有什么事?”
“哈哈”,陈沫笑了笑,“恩,还有一件事,我近期准备退学了,你们先别急着骂我,现在这样的生活真的不是我想要的。”
她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那你准备要干嘛?”李微颜啜了一口酒,微微问道。
陈沫说:“其实我也还没有想好,总会有办法的。”
“要不我找顾笙帮帮忙吧。”莫小狸一本正经。
“哈!莫小狸,你舍不得看我贫困潦倒吧。”陈沫又笑的轻佻起来。
李微颜笑起来:“不想看见你横尸街头我们还要去替你收尸。”随后声音淡淡的:“沫沫,你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管怎样,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莫小狸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林子烨知道吗?”
陈沫的眼神一黯,那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就被笑声掩盖了,可能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我又不是他的谁,这种事情,没有必要。”
李微颜看看她,欲言又止,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说了,喝酒喝酒。”陈沫就是陈沫,纵使心中愁绪万千,也要及时行乐。
回去的路上,李微颜想了很多事情,这个世界那么大,每天有多少故事在不知道的地方上演着,她忽然为陈沫感到难过,陈沫被生活百般打击,却从未说过她的苦。
夜渐渐黑了。
第二天下午下课后,李微颜一个人在校园里面漫步,一步一步踩着方砖格子,忽然听到有声音从旁边传来:“同学,这么巧啊,又见面了。”
依旧是白衬衫,温暖的声音。
许念阳手上拿着书,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李微颜笑着说:“是啊,真巧,学长要去图书馆吧,刚好我也要去,一起走吧。”
也许是那天的气温很舒适,风吹得人心里痒痒的,李微颜的心情忽然间好了起来,她在心里偷偷地笑了。
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李微颜看着这突变的天气准备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莫小狸。
许念阳从书包里掏出伞递给她,“先用我的吧。”
李微颜抬起头问:“那你……?”
“我平时都会带两把伞。”许念阳已经把伞撑好递给她。
李微颜笑着接受了。
走在路上,心情仿佛并没有这场雨而变得糟糕,可聪明如李微颜,竟只认为带两把伞的男生是体贴。
她回到家后,把伞挂在阳台上,雨水顺着伞骨落下来,李微颜伸手去接一滴落下的雨水,那清凉的触感好像一直碰到了她的心间。
之后的那几天天气晴朗,李微颜去学校总是带着伞,想着有机会还给许念阳。因此总遭到莫小狸的嘲笑。
“李微颜,你傻了吧,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没有带过伞上学,说,你又瞒着我干嘛了?”
“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的道理你不知道啊!”
“这还没到六月呢,还不快点老实交代?”
“好啦,伞是别人的,我为了还给人家。”
莫小狸没说话,只是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陈沫今天来学校办理退学,她们一起约好去食堂吃饭,她和莫小狸到的时候,陈沫已经到了,今天陈沫破天荒的没有化妆,引来了莫小狸的惊叫。
“妈呀!这是谁啊?颜颜,陈沫怎么还不来啊?”
“莫小狸,就算老娘蜕了一层皮,照样抓狐狸。”
“嘿嘿,陈大美女,怎么,今天本色出演呐?”莫小狸终于收敛一点。
“莫狐狸,这怎么说也是我学生时代的最后一天,我要让上帝看到我的虔诚,你懂不懂?”
“上帝只保佑耶稣教徒,这么说来,你连最基本的真诚都没有。”李微颜气定神闲的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陈沫笑的很夸张,莫小狸呛得直咳嗽,李微颜看到她们,也笑了起来,微微抬头的一瞬间,余光瞥见许念阳推门而入,并肩而入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女生。
李微颜愣了一下神。
待他们坐下后,李微颜从书包里拿出那把雨伞,走到许念阳身边。
她面带微笑,“学长,谢谢你的伞。”
许念阳起身笑着接过伞,并说了句“没关系”。
对面的女生说:“念阳哥,怪不得你那天说没有带伞,原来是把伞借给别的女生了。”他虽然笑着说出来,话里却听不出语气。
李微颜心里仿佛震颤了一下。
念阳哥。
她低喃道:“念阳哥。”
电光火石之间,记忆排山倒海而来,那些原本深藏心底的事情,瞬间如洪流一般袭来。那些破碎的、清晰可见的片段仿佛直击心脏。
她再次低声说:“念阳哥哥,你是念阳哥哥吗?”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期望。
许念阳的表情有几分错愕,这么多年以来,这样叫他的人只有童年时期那个他非常疼爱的邻家妹妹颜颜。
“你……是颜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