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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再见

庆典办的很成功,这首先要归功于晴熙的帮助了,付云霆和婆婆都十分高兴。接连几天,婆婆和付云霆都忙于陪晴熙吃饭、喝茶。

所幸,晴熙的假期很快就要到了,该回去了。

婆婆很难过,几次都向付云霆哭诉,怜惜晴熙的假期就这样白白地被自家用掉,也没能好好地休息,还和付云霆商议,下一回带晴熙去欧洲度假,做为这一回的补偿。付云霆自然是满口答应。

随着汽车的缓缓开离,婆婆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迁娴却是松了口气:乔晴熙终于走了!虽然她给自己的丈夫帮了很大的忙,但是作为女人的私心来说,迁娴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感激她,那种自己的家和家人被别人霸占的感觉,让迁娴觉得很不好受。

婆婆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喃喃道:“我的晴熙,我的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叫我还能再见上一面!上一回一等就是十几年……”

迁娴不知道婆婆和晴熙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是亲人的别离之情,迁娴还是懂得的,她忍不住地劝慰婆婆:“您不是说下回要和她一起度假吗?现在和晴熙有了联系,再见面也不难。”

婆婆没有理会迁娴,只是痴痴地望着小街的尽头,车早已经看不见了。

隔着两栋楼的黄太太慢慢地踱了过来,顺着婆婆的眼神望过去:“付太太这是在做什么呢,哭的这么动情?”

婆婆叹一口气,抹抹眼泪,也不看黄太太一眼,道:“你懂什么?说了你也不知道!”

黄太太也不恼,笑眯眯地看了迁娴一眼,道:“我前阵子看到你们家来了客人,好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她匝匝嘴:“我说付太太就是有福气,有这么漂亮贤惠的儿媳妇就已经很好了,还来一个更漂亮的来家里做客。哎吆!真是好大的体面!我就是做梦都不敢想呢!”

婆婆闻着收了泪,道:“可不是,又漂亮、又能干、又贴心!这样好的女孩子到哪里找去?”

黄太太见婆婆搭了话,忙道:“可不是啊,怪不得您哭的这样动情,平常人也入不了您的眼呐!”又顿一顿道:“这个女孩子,看着眼熟的很,就像在哪里见过?不会是电视上的明星吧?”

婆婆听着破涕为笑,嗔道:“你可真会说笑呀!是晴熙!乔晴熙呀!从前街头乔家的姑娘呀!”

迁娴觉得奇怪,这个黄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前些天就知道了晴熙的,这会倒装起了糊涂。

她暗暗警醒,只闻得婆婆已经打开了话匣子:“……说起来,晴熙的条件也做得明星了!我觉得比那些明星还要漂亮!那些明星呀,也就是个花样子,我们晴熙可是……”

迁娴见黄太太一边听着婆婆说话,眼睛却只朝自己的脸上瞟过来,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是要看自己的笑话啊!迁娴有些无奈,婆婆做事说话从来都是任性的,从来都不会考虑自己这个儿媳妇的立场,这些年邻居街坊们不知道看了多少闹剧出去。还好自己已经习惯了,像黄太太这样的,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迁娴冲黄太太笑一笑,令黄太太有些意外,她细细地打量了迁娴一眼:付家的媳妇还真是大度。想到自家的儿媳妇,黄太太心里便涌上了一股酸气:又矮又胖不说,还三天两头地和儿子吵架!凭什么?都是一条街上的住着,自家老头子当年和付家老爷子也是不分伯仲,都挣下了一样的家产,黄家并不比付家差什么。不就是付家老太太运气好,艰难的时候保住了公司,而自家就败落了。这些年,付家老太太爬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说,自己还要强作了欢颜、说了好话去奉承她,方才能搭上几句话。可是现在,自己落得这么个状况,付家老太太却又是儿媳侍奉,又是儿子孝敬,就连乔家的丫头也……

黄太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里下不去,老天待付家也太好了些!风水轮流转,我倒要看看付家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迁娴也觉得奇怪,这些日子婆婆对自己总是莫名地怒目,时常言语讥讽,更是带上了些不堪的字眼,与之前的冷漠大相径庭。自己也并没有做什么啊!

迁娴仔细地回忆,婆婆除了又和黄太太打过几回牌,一直都和从前一样,她还以为婆婆会对自己一直冷淡下去。难道是黄太太惹了婆婆不高兴?以婆婆的脾气,若是黄太太得罪了她,定会言语讥讽,不再与她往来,可是自己明明前日还看到她们在街上嘀咕,那样神秘的模样,不知情者还以为是好姐妹之间在说私房话呢!黄太太看见她还热情地打了招呼。

迁娴也不知道,她一向都摸不准婆婆的心思,大概是因为乔晴熙走了,婆婆产生了落差,就把脾气发在她的身上吧?也许是黄太太如往常一样到处散播她媳妇的不是,引起了婆婆的共鸣,叫婆婆更加厌恶她?反正付云霆近日也是淡淡地,连话也很少和他说,这叫迁娴的心里更是空落落的,莫名地就想起了他。

这个念头叫迁娴自己也吓了一跳,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想他!

自从那日服装店见过一面后,两个人再也没有遇见过,这叫迁娴觉得庆幸,她都不知道再见到他会不会捂着脸跑开,太尴尬了!况且上一回下雨,还差点被黄太太误会,这叫迁娴心里总觉得很别扭。

秋天是个吃海鲜的好季节,付家上上下下都喜欢吃。往年这个时候,各色海鲜早就端上了付家的餐桌,可是今年因为婆婆没有吩咐,迁娴也不敢自作主张地买了来。幸好大姑姐不辞幸苦地从上海寄了来,这才叫迁娴七上八下的心放回了肚子里,看来还是婆婆嘱咐过的。

又和他见面了!虽然迁娴也曾经想象过再和他见面的情形是何等尴尬,但是他淡定如常的笑意却叫她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不知道,在她低头的一刹那,他的目光变得专注带着几分宠溺。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他的好奇心更旺盛了:自己从前太粗心,从来都没有好好滴看清楚她的模样,她那天可真好看!叫他一直都没忘掉。都说女人披上婚纱的时候最美,也不知道她披上婚纱是什么样子,一定更漂亮吧?

他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恨自己太小了些。她结婚的时候他还在念书呢,哪里有机会遇见她?他的老公可真是有福气,他忍不住地心生羡慕。

她抬头看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嘴角愉悦的笑意,叫她觉得脸红,心也跳的厉害,仿佛少女时代初初遇见了心仪的男生……

背后传来一声怒喝:“快点!冰都要化开了,坏掉了你赔的起吗!”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惊得捧在手里的箱子都差一点跌下去。

他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老太太,只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今天怎么就……?他说不清楚,思绪也被打断了,莫名地有些烦躁。

她也被结结实实地给吓着了,她没想到婆婆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都怪自己走了神,没有留意。他这样盯着自己,也不知道婆婆看见会不会起了疑心?况且婆婆一向不喜欢外面工作的人……迁娴觉得自己的心很乱,她不敢再往下想,上一回叫他在婆婆面前受了委屈,这一回再也不能了。

他看见她受惊小鹿般慌乱烦躁的眼睛,一时平静下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明明知道她这样难堪的处境,还是这样不自制,给她带来麻烦。她一定是吓坏了!他的心隐隐作痛,心想这一切要是能帮她承受了该有多好。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随意地有什么表示,否则,将会置她于一个什么样的境地!他有些心虚,强作平静地接过她签过字的面单,不敢多说一句话。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关上门。还好,婆婆再也没说什么,只是狐疑地看了他们两眼,但是很是叫她觉得心虚的厉害。

他一口气开出好几米,还是忍不住地停靠在墙边,小门哐啷一声关上,院落内并没有传出什么吼骂声,她婆婆应该暂时不会为难她吧!他长长地松了口气。不要再打扰她了,他觉得这几日应该好好地冷静一下了,以后再遇见她,就当作是没看见吧!他觉得自己的心口闷堵的难受。

迁娴也松了口气,婆婆的眼神叫她难受,就像被蚊虫叮咬似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也说不清婆婆在生什么气,难道是因为?迁娴觉得额角直冒冷汗,自己为什么就想到了这个?他们看上去很刻意吗?想到那日黄太太探究的目光,迁娴顿时觉得不安起来,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好了,以至于在旁人看起来有了那样的一些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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