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嗯？眼镜仔，你们没踢球了？”
“‘叼炸天啊！’萧大老板还会剑道！”
“可看爽了？”
“啊，当然还没啊！这是剑道社的赵老师，他想跟你挑战一下。”
说着，一个着一身黑色休闲套装的人出现在四眼仔的身旁，短发，凸显阳刚之气的刚毅脸，他严肃地说：
“萧大老板，之前就听说你抓贼很厉害，没想到你还会剑道。鄙人赵天龙，剑道五段，十八届全国锦标赛八强，敢不敢来战。”
萧宇晨听完，鼓着眼睛倒吸一长口凉气：
“跟小流氓打架我还是挺在行的，但要老老实实搞体育竞赛，您还是找我身边这位邓教官吧。”
邓天兴转过脸看着他：
“我可没那兴趣。”
“体育竞赛怕什么？又不是打架，不会丢脸的。”
“不是那个问题......”
“王四眼、孙贸，你们两个去二楼器材室把装备和衣服都拿过来。你们几个都进来吧，一起学习学习。”说着一共有七、八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站在篮球场一边的白线旁。此时体育馆玻璃墙外已经围了四五十个人了。
萧宇晨看着外面的观众念道：“丫丫的，这帮人都不要吃晚饭吗？在这儿凑热闹，要是输了，我这校红脸面往哪儿搁啊？”他又转过脸对邓天兴说，“小邓子啊，看你的了。”
邓天兴面无表情地叹气，说：
“好吧。”然后站起来，走到篮球场上。
萧宇晨这时候站起来对挑战的赵老师嚷嚷着说：
“哎、哎，赵老师，今儿个场地可是咱花钱租的，费用也不要你们分担，就是水你得给我备足了。”
赵老师板着脸说：“这个好说。李珊珊去买一件水来，来，我给你钱。”
“哦。”短发的女学生拿着钱出门去了，萧宇晨从舞台上跳下来：
“行，等会儿我也上，我这业余的就让你学生就跟我来车轮战吧。你跟小邓子最后比，怎样？”
赵老师说：“可以。然后又向白线边上的学生大声喊：‘你们觉得好不好？’”
学生们齐声喊：“好！”
这时候门口有几个人应和道：“灵云社加油！”
邓天兴退到白线，萧宇晨面无表情地说：
“哇哇呀，这阵势，干劲十足啊！怎么觉得我瞬间成了学校的BOSS了？”
这时候四眼仔提着东西下来了：“谁叫你萧大老板在学校这么红啊，今儿个肯定要出新闻。”
萧宇晨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打广告的语调手舞足蹈地吆喝着说：
“哎，来来来！俊男靓女们注意了哈，宇晨面包店后天要出新产品了哈！蛋糕有‘深眠的阿尔’，甜点有‘空镜’、‘江风’！今儿个要是宇晨组输了，便永久打七折出售！若是赢了，涨价百分之二十！平手的话，公布苏大校花的私照哈！”
学生中有人怨道：“什么嘛，最不可能的就是平手了，福利也就是平手才有，太没诚意了。”
这时候四眼仔又帮着喊：
“来来来！在我这儿下注哈！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
赵老师脸上有笑容在勉强弹着面部筋肉，想笑但又要保持自己五段高手的气势强忍着，这画面确实太不严肃，他对四眼仔喝道：
“买你个头啊！你给我换上装备！第一个上场！”
“哦、哦、哦。嘿嘿，萧大老板手下留情啊！”
萧宇晨把竹刀抗在肩膀上，轻蔑地说：
“放心——体育比赛里剑道不会捅后花园。”
“那是那是，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可我没说我把这当体育比赛了。”
“萧老板您......”
“来啦来啦，少废话！打满五分一个！”
接下来，学生们一个个怯生生地上场，前面三个几乎都是由萧宇晨一招突刺击面直接得本，一个人五个回合一分钟左右就完了，场上只听到赵老师一个劲儿的训斥：
“你怎么回事？发什么楞呢？——干什么干什么？中段姿势怎么回事？——你怎么连刀都握不稳？——滑步滑步，不要你跳！跳也躲不过！——左手手臂用力，不要右手单着使劲儿！那样会打歪！都说了多少次了！.......”
到第五个一分钟选手下场后，没有学生敢上了。有人小声念着：
“力道跟速度太压制了，这差距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我看都看不清。”
“我觉得平常稽古就跟设计好动作演戏似的，这一实战起来就懵了。”
刚才出去买水的李珊珊回来了，一个男生抱着一件水放到邓天兴面前，开了箱说：
“邓老师喝水。”
“哦。”说着在里面拿了一瓶喝了起来。
萧宇晨挑衅道：“赵老师，您还是自个儿上场吧！这几个读书的小鲜肉学生哪像咱这种做体力劳动的小混混呐，丢脸也不带这么丢的呢。”
赵老师保持着淡定，一脸严肃地说：
“可以，你先跟我打。”
“我碰到高手就不行了，毕竟体育竞技约束太多。还是小邓子来吧，虽然他没什么名气，但也是当剑道老师的，对你正合适。”
赵老师穿好装备走到场地中央，很有礼貌地做出请的姿势：“邓老师，请！”
“小邓子。”
“嗯。”邓天兴走到中央。
萧宇晨撤到白线边，站在四眼仔旁边，四眼仔问：
“你觉得谁会赢？”
他小声回答：“八成是平手，运气不好的话，小邓子应该会输。”他看到不少人拿着手机在拍，又大声喊，“为了观赏性，打满七分为止，两位有意见吗？”
邓天兴说：“嗯，可以。”
赵老师说：“行。”
“好，那就开始吧。”
场上两人行礼，开始对决。穿上护具和比赛服的两人身材上看起来邓天兴要显瘦一些，臂长和身高差不多。两人的中段构都是十分标准且优雅，运动鞋在篮球场木地板上不断发出轻微刮擦的声音。几经试探，两人开始轮番进攻和防守，点剑、跃振、击面反击、受刺单手面等各种高难度剑技一一展现。两人冲面与防守时，发生多次交锷，退开后残心也是一次没有让对手找到破绽。两次得分，几乎都是在同时突刺时互相点到对手。几分钟下来，竟也都得了两分。再一次的冲面体碰，两人再度交锷，可这次，赵老师突然顺时针回旋卷剑，邓天兴猝不及防，两圈下来，竹刀被挑飞了。
“赵老师得本！”在场的观众纷纷鼓掌，萧宇晨乜着眼问赵老师，“你就是这么教你学生的？”
“干什么干什么？谁让你们欢呼了？”场内戛然，邓天兴捡起竹刀，萧宇晨摆摆手：
“好了好了，还是算你得本了。嘿嘿，小邓子显然没遇见过这招。”
邓天兴淡淡地说：“卷剑练得好，剑术上差距就很明显了，我认输。”说着走出场外。
萧宇晨补腔道：“注意，他说的是剑术而不是剑道。赵老师，懂我意思吧？”
赵老师没说话。
萧宇晨继续说：“好了好了，最后一分还是交给我吧。四眼，把地板擦干净。赵老师，接下来咱们赤脚对决，怎样？”
“没问题，四眼、谭勇，你们俩打扫场地，动作快点！”
萧宇晨走到背包旁，脱下装备，露出了纯白色的汗衫，说：“跟我比，正如我之前所说，体育剑道的束缚太多，我可不会管什么标准动作。先前.....小邓子已经认输了，这七分实际上你们已经得到了四分，所以，我再上场，规矩得变一变。”
身旁的邓天兴自顾自脱下装备，整理包里的东西，他拿出绷带给萧宇晨。
赵老师问：“怎么个变法？起码得还在剑道框架内吧？”
“嗯嗯，得分什么的当然还是击打那几个部位。”萧宇晨蹲下来，开始往手上缠绷带，“接下来不管我做什么动作，你只要碰到我就算你赢，哪怕是刀碰刀也行，而我，要得三分才算赢，如何？”说完，小邓子冷笑了一声。场内鸦雀无声，赵老师明显感觉到他被蔑视了，脸皮抽搐着。萧宇晨缠完了手心的绷带，见他一直没说话，又站起来看着他问：“如何？”
赵老师几乎颤抖着说：“......好.....！”
萧宇晨蹲下，开始脱鞋袜：“您不要以为我轻视你，只是我刚才说了，我不会循着体育剑道的法子来进攻，对于经过专业训练的五段老师来讲，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因为你不知道我会怎样进攻。所以，得把得分规则改为对你有利的才是。而且，为了保证我动作的敏捷，护具我就不穿了。”他开始用绷带擦拭脚底板，“我一直觉得，拖干净的地板，刚刚干了之后，摩擦力是最大的，不知道这是错觉还是确实有其科学道理。”赵老师已经脱下了鞋袜，站在了场地中央。赵老师心情难以平复，他语气高昂地问：
“你就不怕我打伤你？”
“规矩我都这么定了，自然一切后果自负。”
“好！来战！”
萧宇晨撒开右手拿着竹刀慢慢走到场地中央，肃脸看着对面的赵老师说：
“你是右撇子？”
“呣？是又怎样？”
萧宇晨抬起左手指着对面的左肩膀说：“嗯，那我待会儿会从你的左手边进攻。”
对面的人明显来了火：“哼！你来！”
四眼仔走到邓天兴旁边小声问：“邓老师，萧大老板这么直接说难道是故意的？他是不是反而想从右边进攻？”
邓天兴淡淡地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大声对场上的两人说，“准备好了的话，行礼！开始！”场上两人照做，赵老师摆出标准的中段构，但萧宇晨却把竹刀摆横，上半身朝前倾，双腿弓步，脚后跟腾空，前掌着地，很明显摆出一副要冲刺的姿势，而且刀尖的位置明显朝着对方腹部。四眼仔拿出手机拍着，邓天兴说：“等会儿萧宇晨的动作手机是拍不清的。”
“有那么夸张？他说从左边进攻，而且明显要擦击腹啊，我就直接拉镜头到左边不就是了？”
“他说是左边进攻，也有可能的确是走那边，但有时候速度太快了......”话音未落，萧宇晨已冲了出去，赵老师大喊一声“嘎啊！”，紧接着他手里的竹刀掉落，萧宇晨已经站在他左侧，刀架在他的锁骨位置，然后赵老师倒地。
邓天兴接上前面的话：“......根本反应不过来。”
场上彻底安静了，萧宇晨收刀，退回场地中央，蹲踞，敬礼，后退到白线边，微笑着说：
“得了两分，小邓子做解说。”然后便蹲下来开始解绷带，赵老师仍然躺在地上，两个学生走过去扶他坐起来，问：“赵老师，你没事吧？”
邓天兴说：“解开他右手的护甲，看看有没有受伤。”
两人解开，问：“疼吗？”
赵老师呆呆地看着蹲在那儿解绷带的萧宇晨的背影，没有说话。
邓天兴说：“这招叫三旗斩，是萧宇晨自创的。”这么说着，场上的人都看向他，“从起步开始，突到对手身后一步远停止，立马转身再附身斜冲到对手的右前方半步，再次转身低身弹跳到对手左手边，给予割喉一击，全名叫两折三旗斩。”
萧宇晨笑着插嘴道：“加上方才赵老师的一声大叫，现在改叫一声两折三旗斩。”
邓天兴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接着说：
“萧宇晨刚刚得分点有两处，一是第一次冲刺的横斩，相信大家都看到了。第二次是右小手击打得分，第三分萧宇晨那刀并没有斩下去，是赵老师自己倒下去的，所以其实还不算得分。但明显，胜负已定。”
四眼问：“赵老师怎么没什么反应啊？”
“你先回放一下你自己刚才录的。”
“哦。”说着其他人也纷纷看自己录的视频，“诶？看不清动作。”
“嗯，我们站得远，这种大幅度动作自然看得清，但其实他的速度已经快到一般的手机相机是拍不出来的。萧宇晨第一次冲刺的速度跟百米冠军起跑时的速度差不多，那两米的距离只需要0.1秒0.2秒就足够了，对于赵老师来讲，他的眼睛只能看到残影。就算明明白白知道对方怎样冲过来，迫于人类反应的能力，也根本无从防御。不过赵老师好歹也是五段专业选手，他知道对手停在自己身后大概一步的距离，也作出了反应。那便是用自己惯用的右手，顾不上转身，第一时间便单手横着向身后挥斩。倘若萧宇晨这招只是一击，那这挥斩他定要被击中，而且是击中范围最大背部。但他是一个连续攻击，他在冲刺停下来的瞬间便会扭转身体朝着对方的背部，此时他的后腿不仅仅要承受突然停下来的惯性力，还要蓄势重新发力准备下一步突斩。这时候他是蹲着的，最高点也在对手的腰际以下，双脚的压力突破了500斤。这一过程大概需要0.5秒，他有足够的时间竖起刀尖，右手握刀注满力量直迎对手挥过来的小手，同时身体再度冲刺。两力相撞，对手的小手受到冲击，因为是体育用材，还不至于把竹刀打到脱手。”
四眼又问道：“那怎么又脱手了呢？”
萧宇晨打趣道：“你前面的竟然都听懂了？”
“说着都听懂了，但过后马上就忘了，嘿嘿。”
“我就知道，还是没听懂。”
邓天兴撇过脸对萧宇晨说：“别插嘴。还想不想出名了？”
“哦。”他开始穿鞋袜了。
邓天兴继续说：“第二次冲刺的落脚点在对手的右前方半步，这个过程中萧宇晨的刀尖是一直顶着赵老师的手腕的。”说着他拿着竹刀在自己手腕上比划着，“落点后，萧宇晨转身，双脚再次蓄势发力起跳，这时他便双手握刀把对手的手腕往上挑，便是这第二段发力才使得赵老师的刀脱手。这一次起跳，他的刀尖便顺势直接挥到了赵老师的脖子上，人也直接跳到了他的左身侧。因为对手已经没有反击的可能了，所以这一次动作偏慢，第三斩也没有斩下去。”说到这里，冷场了几秒钟。萧宇晨坐在地上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没人提问？都听懂了？”
四眼仔吞吞吐吐地问：“啊——啊，讲解完了？”
邓天兴继续说：“还没。这一连串的动作，依托于强大的筋骨和肌肉力量，需要足够的精神爆发力和身体协调能力，当然，这不是体育竞技中所能做到的，更像是打架打多了的流氓才做得出。”说着他看向萧宇晨，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还有，可以看出来，赵老师反应还是很快的。在那样极短的时间里——”萧宇晨突然插嘴道：“前后加起来应该不到三秒吧？我应该又快了一点儿。”邓天兴没理会他，接着说：
“在第一次突刺那样短的时间和距离里，赵老师能够反应过来往身后不计后果地补刀，已经凸显高手得反应速度了。只是若不知道萧宇晨的出招怎样，看都看不清，更别说防守反击了。”
李珊珊说：“这一下下子，我完全没看够瘾。”
萧宇晨穿上衬衣，拿了瓶水，说：“好啦好啦收工啦收工啦，大家回去吃饭啦！小邓子，走咯！”说着两人往门口走，“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宇晨面包店即将上线的新品哈！涨价百分之二十！”
小邓子插一句：“真涨价谁买啊？”
“呣？哇嘞去！小邓子你刚刚看到没？”
邓天兴顺着他的角度看去，问：“看到什么了？”
“我天呐——！侧面看上去绝对是个极品美女啊！体育馆外面那辆红色的车子，哎哟，没看到正面，走了！我去！”
“有校花漂亮？”
“那......难说。”说着手机响了，正是苏菲雅打来的，“诶？说什么来什么。嗯？吃饭？啊、啊，我就回店里了。”
邓天兴打趣道：“校花叫你回家吃饭？嘿嘿。”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啊，对了。”他转身问还在篮球场里的人，“你们都是学的RB剑道吧？”
李珊珊回答说：“嗯，是。”
“那你们回头得百度一下，RB剑道的剑心是什么。那个跟武士道有点儿牵连，但总不是坏的东西，值得学习一下。”
“哦。”
说完两人走出了体育馆，往面包店走。
萧宇晨问：“你去不去我店里坐坐，和雨目他们一起吃个饭？”
“哦，不了，我老婆也一起过来了，我得回去跟她一起吃饭。”
“那行，不留你了，就在这儿分别吧。”
“嗯，我还是得跟你说说。你刚刚，是不是动了杀念了？”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嗨，人家赵老师明显是被吓倒在地上的，对决的时候你肯定杀气很重，人家分明感受到了生命威胁才会有那反应，难道不是？”
“唔......”
“我再劝你一句，当年那种情况，你做得没错。这次你既然有勇气再现当时的场景，说明你心里还是敢于直面自己的阴暗面的。那三个歹徒一死、一重伤、一终身残疾，搏回来的是你自己的命，你不要......”
萧宇晨作出打止的手势，沉着声音说：“好了，小邓子苦口良心，我心领了。倘若我真能找个女朋友能够接受我的过去的，我这个心结和噩梦自然会解开。实在解不开，天天晚上我都会来找小邓子你的。”
邓天兴吭笑一声，在萧宇晨胸口打了一个闷拳：“呵，好战友。我还得去还道具，走了，再联系。”
“嗯，去吧。”
两人就此分别。萧宇晨慢慢走回面包店，快到门口时，他看到题板上写着：
‘吃火锅！不接客——面包店财务总监’
接着便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欢呼声：
“哦——！耶！雨目今天最棒！原木也是最棒的！哈哈！”接着便是两次四掌相击的声音，显然是苏菲雅带头在庆贺什么，萧宇晨停下脚步带着满意的微笑听着。
“嘿嘿、嘿嘿、嘿嘿！苏菲雅也很棒！”这应该是雨目在笑，还伴随着连续跺脚的声音。
“哎——！来，可乐满上，干杯！”
“来，姐姐！羊肉涮好了！”
“嗯嗯！哈哈！”
“蜜蜂姐姐，要不要叫言执哥哥过来啊？”
“他啊？又让他过来吃白饭？可不宠坏了他了。”
“哪儿有，大哥哥平时打零工的钱都用在我们四个人身上了。他还要给家里留钱，大哥哥很辛苦的！”
“嗯——那表现还不错！我打个电话给他。”说着苏菲雅打了个电话给言执，叫他马上过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宇晨哥哥怎么还没回呢？”
“那个坏老板就甭管了，他回来那这火锅的账还不都尽往我工资里扣了，今天有三百六的收入我还没入账呢。”萧宇晨听到这里差点儿没笑出来。
“嗷——”
“雨目？”苏菲雅鬼鬼祟祟地问雨目。
“哎？”
“你不会打小报告吧？”
“呃——我已经是共犯了啊......”萧宇晨咧开了嘴露出牙齿不出声地笑着。
“嗯！乖孩子！咱俩始终都是站一边的，姐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嗯嗯！嘿嘿、嘿嘿！”
萧宇晨定了定表情，进了门：
“还没到门口就是一阵火锅香，敢情你们原来在我店里开小灶哈？”他到工作柜拿了碗筷然后直接坐到苏菲雅旁边，苏菲雅摆出一副主人公的姿态大言不惭地说：“嗯！今天本公主请客！放心吃，大口吃！”说完雨目捂着嘴巴一阵窃笑。
萧宇晨问：“雨目你笑什么？”
“没有，哈哈，不说。”
“不说算了，苏菲雅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你才受刺激了呢！今天本公主是特意犒劳雨目和原木的完美表现的，你个当老板的也该要表示一下吧？”
萧宇晨问原木：“今天怎样？累不累？有出现什么问题吗？”
原木站起来，站着军姿敬了个礼说：“报告老板！今天一切正常，圆满完成任务！”
萧宇晨也站起来，装着严肃地说：“表现非常优秀！辛苦了同志！辛苦了雨目同学！”
“啊，嗯！嘿嘿！”
萧宇晨接着就坐下来就动起了筷子：“来来，两位同志吃火锅！”苏菲雅斜着脸鼓着腮帮子看着他扑哧扑哧地吹着额头上的头发，那模样煞是可爱，萧宇晨装懵问：“苏大校花又受什么刺激了？”原木和雨目两人咯咯直笑。
“原来你还没把我当空气啊，哈？”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才对？好像我今天没上班似地，竟夸雨目和原木他俩了，我呢？”
“奇怪了，平常夸你还少了？何况你是拿工资的，跟雨目原木他们不一样。你在这儿嫉妒个啥呀？”
苏菲雅把筷子往桌上一压，伸手要来抢萧宇晨的筷子。
“不吃啦！你给我该干嘛干嘛去！”
“哎、哎、哎！好好好，校花大人，我错了行嘛？今天辛苦你了吼，您可是主力呀！主力得额外分开算福利的哈！”
苏菲雅停下来问：“那你说说该怎么算？”
“加料！加料！夜宵再加料！我出钱！还有还有，加工资加工资！”
苏菲雅还是没好气地说：“这还差不多。”
“哎、哎，来来来！吃吃吃啊！对了，言执呢？今天会过来吗？”
原木说：“大哥哥一会儿就过来了。”
“啊，行。等会儿过来了，咱们一起商量造船屋的事儿，那个韩大叔也会一起造。”
“哎？”雨目诧异道。
“我今天见到他了，他答应一起在公园一个小洲旁造船，详细地等会晚上一起商量，今天明天得把图纸定了。”
苏菲雅问：“你还有本事造船屋？”
“我好歹也是个木匠啊，木材和工具我可以找人弄来，图纸我来画，什么样子大家一起设计咯。好啦好啦！到时候弄出来，大家可以一起上去玩啊！”
原木欢呼道：“好哇！好哇！”
“嗯嗯，先吃先吃，等会再说。啊，对了，‘纳尔登’快完成了，咱们可以把它搬到船上去，放在里屋太占地方，原木，咱俩得加把劲儿啊！”
“嗯，是啦宇晨哥哥！”
言执过来后，一行人又热火朝天地把火锅吃了个精光。晚上就在商量设计图的过程中度过了。
“原木，来，这份牛肉炒饭给韩带去。”
“哦。”
“大伙儿明天见咯！”
“拜拜，宇晨哥哥！”
“嗯，拜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