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哕宫
“哦?她竟要上阵,不愧是冀安王的女儿,骨子里就是有这股劲。”“郡主也到年纪了,也不能日日在这闺阁里。”荷露帮慕清韵捶着腿,“是啊,她不小了,不过这些年也没看她有练过什么骑马射箭。”“盛师父也是个文武全才,温大人平日多少也会提点着,郡主在御书院一呆就是许久,说不定就练了。”“看来这三年一次的狩猎今年可是有看头了,我记得亦安有副好弓他后来用了军中特制的就一直搁着了,你找找给郡主送去。”“是!”“这些年本宫都不挑明,亦安估计也猜到了几分,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其实娘娘有的时候也该提点下二皇子,四皇子可跟郡主关系好得很,二皇子却与郡主不知怎么就是热络不起来。”“宛妃虽然不聪慧,却也明白,冀安王府这杆大旗她不敢染指,江家心里也清楚陶嘉月与言家是表亲他们插不进去,与宛妃结亲就是在自保,可宛妃却盼着相府能在朝堂帮衬着萧既明得太子位,真是出好戏啊。”荷露满脸笑意捧给慕清韵一杯茶。
“师妹,来口水!”栩生把水壶递了过去,“多谢。”此离接了过来边掀开车帘,“估摸着还要一天才能到京郊。”“已经快到西河城中了,不如先找个地住下,琨决,停车吧,去前面看看有什么客栈。”盛十歇吩咐道,“是,师父!”柳琨决跳下车就跑着去前面了,栩生连忙坐到车外驾马。
“主子,您该准备回去了,老国公那催的紧啊。”“行了,我过几日就回去,会赶上狩猎的,傲风,你就随意给爷爷回个信吧。”梁炽从傲风手上拿过折扇又看了看周围,“先到那里住下吧。”傲风看了看那聚来客栈点了点头道:“主子,我先去把马牵来。”
“小二,开间房。”“这位客官不好意思,今日房间没有了,刚刚来了个公子把剩下的几间都包了。”梁炽一听不由疑惑,“并非出门吉日,怎么有这么些人。”“这个咱就不知道了,哎,就是那位公子。”梁炽随声望去柳琨决正望柜台这走,此离与栩如尾随在后。“洛。。小姐。”梁炽看着此离,“梁公子,出来游玩,住在这么?”“是啊,天气好出来走走,可惜来迟了没有房间了。”此离听此便唤柳琨决,“师兄你要了几间房?”“五间啊,怎么此离认识这位公子?”“是啊。”“要不匀一间给这位公子好了,我和大师兄住一间。”柳琨决把一把钥匙递给了梁炽,“这,还是不麻烦各位了,我再另寻一间客栈便是。”“无碍,你既是小师妹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江湖讲的就是多个朋友多条路,算是相识了。”“你便拿着吧,天也不早了早些休息。”梁炽接过了钥匙对柳琨决做了个揖。
月朗星稀,不知名的紫色花在微风中摇曳,此离拨弄着花瓣甚感无聊,看着今夜月色不错便一个跃身跳上屋顶,刚站定却愣了愣,“郡主也睡不着?”梁炽调笑问道,“是啊,这天微凉正好来赏月。”此离说着便坐下了,“郡主身手不错。”此离僵了僵梁炽连忙道:“郡主放心,不该说的臣不会说。”“梁少将与我一样同是将门出身,男儿习武子承父业保家卫国,可女儿家最大限度却只能骑马练箭,这其心中的落差可不是一星半点。”“其实,要是我以后有女儿便也会像冀安王教导郡主一样如此待她,那怕她一辈子都用不上这武功,起码她以后一个人我会放心些。”“梁少将到是与我父王想的一样。”“听说郡主要上阵今年的狩猎?”“你也知道了?”“此良帮你置办衣物遇到了他那帮友人,不过半天满京城都传遍了,那些官宦少爷基本上都没见过你,可不是想看看。”此离淡然一笑,“今天你看见我身边的那群人,没什么想问的么?”“郡主私事,臣不好过问,当然臣好奇心还是有的,不过不用问郡主,臣自己猜一猜便是。”“哦?”此离挑眼笑问,“你猜到什么了?”“郡主出宫说是来游玩的,但盛师父也是在郡主出行前一天就告假出了宫的,宫里的人肯定是不知盛药门的,郡主在盛师父门下学医别人眼里是闲来玩玩,可毕竟是正儿八经拜过师的,那便就是盛药门的人,定是要来拜一拜先人方可圆满啊。”“你比我在宫里看到的人都实诚多了,不会在我面前虚言假语有什么说什么。”“不过郡主虽然这么说,心里也明白,宫里的人都是身不由己。”此离顿了顿突然笑了起来,“你真的是我父王手下的人?”“何来疑问?”“我父王一向带兵严谨,说一不二,就算有些事看的透彻不便言说就会自行消化,你到是第一个说出来的,只可惜没有酒,要不然真想和你喝两杯。”“郡主酒名在外,能得郡主赏识是臣之所幸,等回京城臣一定请郡主喝酒。”此离未再多言,踩着屋檐就翻了下去,梁炽正欲望下看看,此离的声音便传了来:“就狩猎的时候吧,最好再打点猎物给我当下酒菜。”梁炽听完,不由得笑了笑也翻下去回了房间。
“呜――呜――”宫墙上的卫兵吹响的号角,五扇宫城门齐齐打开,拿着幡旗的士兵在前开路,洛骥成与宁亲王护在御驾前方,梁炽与温此临分别领着弓箭手和佩刀侍卫护在御驾两旁,浩浩荡荡,一路出城而去。
“太皇太后,您用茶。”柑宁捧上一盏清茶,“今年的狩猎可有的看了。”“虎父无犬女,郡主定会拿个好彩头。”“南瑶当年也是个英气十足的姑娘,哀家护她成了郡主,护她找了个好郎君,不知道还护的了此离多久。”“太皇太后别这么说,您好着呢,定会看到郡主子孙满堂的。”太皇太后苦笑道:“哀家不贪,看到此离嫁人就好,可是这满京城的看都找不出能与之相配的人。”“太皇太后,您没想过让郡主当您孙媳么?”“这宫里再好也是牢笼,但是如果她喜欢哀家也会帮她筹备的,但是她没说哀家就动不得这个念头,她娘的债,不能让她还。”“那长公主也这般想?”“哀家想的必是她所愿,哀家不过在此离册封礼那日提了一句希望她嫁近点,宸宁就百般推脱,她只不过不愿提罢了,哀家在世也好弥留之际也罢,她一定会来求一道哀家的旨意。”太皇太后说完才呡了一口茶,“柑宁,掀开车帘给哀家看看。”柑宁心领神会的掀开的左边的车帘,一眼便能瞧见在前面不远处骑着马的此离。“哎,此离边上那个绀青色衣服的是谁?”柑宁看了一眼便回道:“是镇国公的孙儿,梁炽公子现在是冀安王手下的左少将,说起来镇国公还是冀安王的师父呢。”“梁、炽,今个镇国公可来了?”“来了,梁少将入军中之前老国公便回京休养了。”“真是好日子啊。”柑宁放下车帘顺手接过了太皇太后的茶盏,“太皇太后想着顺心的事,这日子可不就觉得好了么。”
“今日大家可都要好好玩乐一番,特别是云思和此离初次狩猎可要拿个好彩头啊。”“多谢皇上吉言!”萧承浩跨上马,一扯缰绳,“出发!”一群士兵立刻跟了上去。“此离,我们也走吧。”“恩。”两人不慌不忙的骑进树林,刚到深处此离便看见了一只野兔躲在树后,便立刻搭箭拉弓,“咻”的一声,一只野兔便倒了下来。尾随的士兵连忙跑去捡回了兔子,“郡主好箭法!”只见那箭头不偏不倚正好刺中兔子的头部。“哇,这兔毛看起来不错,送我吧。”“回头剥下来给你。”此离一夹马肚继续找着猎物。
“没意思,猎来猎去都是些山鸡野兔,往年都吃腻了,今年好不容易可以自己猎就没点不一样的么。”看过了士兵捡回的山鸡萧云思收起了箭,“我们都打了十几只了。”此离四周看了看,随后抬起头道:“看,有鸽子。”随后又朝空中发了一箭,一双鸽子齐齐落了下来,“都愣着干什么,帮郡主找鸽子去。”士兵长连忙下令,两三个士兵连忙朝鸽子落下的地方跑去。“我还打什么呀,想吃什么直接给你一指,你就帮我打下来。”萧云思把弓直接扔给了士兵,开始四处瞧。“你呀,让你父王看见了岂不是又要说你了。”“我才不怕呢,反正我在宫里,他可教训不了我。”
“哎,我就说我射中了,还是两只。”此良兴冲冲的朝周文通他们一群人炫耀。
“找到了,鸽子在这!”一个士兵捡起了鸽子,“放下本世子的鸽子!”“世子殿下!”士兵连忙行礼,“世子,这个鸽子是。。。”“这是本世子刚刚射下来的啊,看好了,这箭上还有冀安王府的标志。”
“良弟,我不过才出门几日你倒是胆子大了不少。”此离和云思慢悠悠的骑着马来了。“姐。”此良声音都弱了几分,周文通那群人已经是愣住了,一旁的亲卫连忙示意,他们才纷纷下马,“云郡主万安,南未郡主万安!”“不必多礼,良弟,你可好好看看这是谁的箭。”此良连忙下马凑过去一看,果然箭翎上有一撮被染成了蓝色。“姐。。”此良有些许尴尬的唤道,此离还未答话便传来了梁炽的声音,“此良,这是你的猎物么。”只见梁炽骑着马,手里拎着一只鸽子。此良一听连忙跑到梁炽跟前,拿过鸽子一看,“对,是我的箭!姐,你看我射中了!”此离百般无奈的笑了笑:“好了,你快收好吧。”
“请两位郡主安。”梁炽伸手作了个揖,“这是郡主猎的?”梁炽盯着那一双鸽子,“是啊。”“一箭落双,都刺在目上,郡主可有兴去骑射场指教一番?”“骑射场是少将的地方,我怎敢班门弄斧。”
“快!无论何人抓住白鹿重重有赏!”萧承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了,去看看吧。”萧云思提议道,众人纷纷驾马而去。
此离看了一眼跟在萧承浩后面一脸淡然的盛十歇心中已了然几分,“皇叔,是什么鹿啊,让您这般激动?”“浑身纯白的一只鹿,难得一见,若是一击即中头部才是最好的。”萧承浩边说着边四处张望。
“在那!”萧知遇一声喝到,众人纷纷四散开来,“咻咻咻”数箭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