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大喝道:“你们是何方鼠辈?竟敢在灵山脚下如此放肆,假冒四大金刚,可知这是何罪?”
那“四大金刚”见变化被点破,一抹脸变回了原形,原来是四个丑陋汉子,化作了四道黄烟消散不见。
龙一大怒,在灵山脚下竟被这四人戏弄了一番,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正要追上,却听得半空中有人说道:“师弟息怒!师尊着我前来助你前往北极苦寒之处救人。”
龙一仔细看去,却是认得的,乃是得了罗汉果位的师兄须菩提。原本是一国的王子,出家为僧时,为了纪念当年师父曾用名菩提祖师,更暗合菩提树这种佛门神树取了这个名字。急忙迎上前去,道:“菩提师兄,方才这四个妖怪你看见了罢?竟然敢来灵山圣境亵渎佛门,为何不捉住打入阿鼻地狱,叫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须菩提笑道:“师弟,你如何这般心胸狭隘?我记得以往你的心思那也是海阔天空,以慈悲为怀,如何沾染了这许多凡间烟尘?”
龙一猛地一惊,心境一收,合什道:“师兄教诲的是,我一心救人,又受了几番挫折,竟几乎堕入了魔障中。”
须菩提点头道:“嗯!人道我解空第一,却不知师尊赐名你为解空乃是说你悟性奇高,能解诸法空相,原是比我高明,不想今日竟为情所困,不能堪破生死,需得时时自省。”
龙一道:“师兄所言极是,只是师尊当年讲道,乃是为了就一个空字辈,也希望我能解诸法空相,无奈师弟痴于变化、武道,辜负了师尊的厚望,说来惭愧!菩提师兄当肩负起师尊厚望才是。”
须菩提念声佛,道:“惭愧,我的修行愧对师尊厚望,至今仍旧是个罗汉果位,觉悟处不够啊!”
龙一道:“你已经证得果位,虽然是罗汉,但是已经是解空第一了,学识远超许多菩萨,师尊当以你为荣,唯有你这样的弟子甚感欣慰。”
须菩提道:“不然,能得菩萨职位已经说明他们在佛法上更甚于我,我还是缺了些东西。”
龙一突然有些明悟,道:“这样说来,师尊是让你到世间走一走?”
须菩提道:“明悟修行是必不可少的,若不是经历了一些人情世故,哪里看得透其中的本质?成佛作祖乃是虚名,我只要明白其中的因果便足矣!”
龙一合什道:“师兄果然好心性。”心中佩服这等只一心为了佛法的人,就如当年他在读书的时候一直很佩服那些学霸一般。同时想到师尊当年为了传播佛法,不惜改头换面,重新换了个名头的事情,心中不觉有些不快,猛地警醒——师尊当年一心只想着道统传承,能够让世人接受佛法普度众生,乃是无上功德,自己也曾经传教几百年时间,如何忘却了本心?当真是罪过,罪过!不过现在必须先救人才是紧要的,悔过什么的留待以后再说吧。
当下说道:“师兄,我手下和亲友都还在牛魔王手中。”
须菩提道:“我们走,师尊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劫,因你在为天尊办事,特意交代我一定要助你。”
龙一道:“师尊果然是明察秋毫。”
两人驾云直往北极而去。
不多时便到了地方,落下云头,拘来土地,原来这玄冰怪的洞府离此地并不远,是在一座万年冰峰之上,山峰高达万丈,龙一奇怪为何后来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特别的山峰,不过想想这几千年过去,未必还能留下什么也是常理。当下冲上前去叫门。
小妖见到他来,哪里还敢在门外逗留,发一声喊,全都跑进洞去,紧闭大门,不再露头。
龙一冷哼一声,将阳剑祭出,顿时一道如同太阳一般的热流直冲洞府,那万年寒冰只一个照面便融化作水。惊得里面的小妖怪们咋咋呼呼,大呼小叫的。
只听得一声尖啸,玄冰怪手提武器冲了出来,指着龙一道:“我才不管你是人是鬼,竟然敢来老子的洞府捣乱,那就一并杀了,那边那个和尚,我奉劝你滚远点,否则待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须菩提微笑不语,往后退了一步。
玄冰怪道:“嗯!看你这和尚还是很识趣,那边先放了你一条生路。”
又转头对着龙一道:“解空,你这小子竟然做鬼都还敢来,还真是硬气!我告诉你,虽然牛魔王大哥不在这里,但是我还有三十六寨的妖王,我包管你这次有来无回!受死吧!”
龙一一惊,道:“牛魔王走了?”
玄冰怪还没说话,旁边一个妖王慢吞吞的说道:“牛大哥说有要事,已经走了,你放心他没有带走和你一起的人,只要你有本事打赢我们,你的朋友就没有事,打不过嘛?那就一并到阴曹地府汇合吧!”
龙一见他长了个牛头,想必和牛魔王有些干系。他继续说道:“你在猜我的身份吗?告诉你,你可不要被吓破了胆子!我就是大哥手下第一悍将,牛霸天!来,吃老牛一棒!”
龙一见他棍势凶猛,不敢硬接,侧身让过,两人剑来棍往,打得天昏地暗。
这厮不愧是牛魔王手下第一悍将,棍法得了牛魔王的真传,气力悠长,端的是一把好手,不过和龙一相比还是差了一些,斗到百回开外,被龙一卖个破绽引得抢进前来,屁股上挨了一剑,削去一大片肉,痛的他惨叫连连,幸好有其他妖王冲上前来接应了回去,否则性命都未必能保。
他止住鲜血,心中这才懊悔不已,不怪大王叫自己见势不妙就赶紧开溜,原来这解空真是不可小觑,也得大王才能够压制得住他。更何况那旁边的秃驴还未出手,不过既然是解空请来的救兵,想必比他本人更加厉害,眼珠子一转便朝着玄冰怪拱手道:“冷大哥,对不住了!兄弟丢人丢到家了,无脸在这里继续停留,后会有期!”
驾起云头便不顾玄冰怪和众妖王的挽留,一阵风也似的往西去了。
玄冰怪问道:“哪位兄弟上前与他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