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混在大殿之上专横拔扈,众臣工内心怒海波涛,脸面上却波澜不惊。众人打定主意,既然你朱大人想一心专权,这好办,大不了像崇祯在北京城问计于众大臣一般,不置一词就是,看你能猖狂多久。
朱混哪知众人心中所想,********在想着如何上好这堂政治课。
众位朝廷栋梁,我这有诗两首,特么想拿出来与各位分享,谈不上高深华丽,可取之处在于其理。
“君王城上树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此乃后蜀国主的花蕊夫人所作。
历史何其相似,据闻朝中有好些个大臣说辫子入关,罪在陈圆圆,吴三桂冲关一怒为红颜。陈圆圆何其冤哉?她想当歌妓么?不想!她想远离吴地故乡,孤身赴京伺权贵么?不想!她想被人送来送去抢来抢去么?不想!她想发声,想怒吼,想说不,众位社会贤达、国之重臣,给过机会么?她就是沙漠中的一颗沙粒,就是这世间的一颗尘埃,在所谓的权贵、贤达的淫威、压榨、逼迫下,艰难地滚动、飘荡。
只因貌美,只因才高,才闻达于风月场。朝中,诸位都饱读诗书,至少在本人面前均可堪称当世大儒,难不成儒家思想缺乏担当,只知避祸、争名、逐利,此乃君子所为乎?
第二首诗乃盛唐大诗人杜牧所作:“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这字面意思是在责怪商女,可商女唱哪首歌,还不是看客人的意思。看看南京城的秦淮河,那沿河两岸,妓馆林立,河面上画舫如织。各位掌国之重器的大人,你们去过么?你等的子侄去过么?明王南归后,你们去过么?
何志孔上前作证道:“朱先生昨晚确实做了一夜的梦。”
锦衣卫都指挥使刘良佐、刘泽清两位将军,从明天起,锦衣卫抽调人手成立背诗纠察队,进驻各部,严厉督导。由于指挥使韩赞周大人另有要务不在南京城,此事就由二位负责。切记:一不可扰乱各部正常工作。二不可收受贿赂。三不可无中生有,更不可大事化小。
刘良佐、刘泽清上前应是,问道:“先生教诲,下官谨记。若是有人违反,该当如何?”
朱混道:“犯一次者,书面检查,在各部宣读,不少于三千字。犯两次者,书面检查不少于五千字,于这朝会时读。犯三次者,幽闭三日,关黑屋子,黑屋子里只有一便桶,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超过三次者,幽闭七日。”
刘良佐、刘泽清思虑半晌,尚有疑虑,道:“最重的处罚才关七日,怕是百官未必能惧之。”
朱混笑笑道:“七日,他要是能活着正常出来,我也得佩服他。”
崇祯见朱混授课完毕,道:“先生授课实在精彩,字字珠肌。望各位臣工回去反省。”
朱混突然灵机一动,道:“明王所言甚是,各位要针对我所授之内容,回去反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另外两日之内各位均需交一份学习反省的心得体会,由锦衣卫纠察队收取,上交于宣传部,由阮尚书与明王共同批阅,反省好者公示于这金殿墙上,让众臣工观摩,马虎交差者公示于这殿堂地面,供众臣工观摩之余,受众人踩踏。各部各司各省都要开展此项学习活动,为确保效果,采取先中央,后地方,层层学习的方法,由宣传部主抓这项任务,锦衣卫督查。”
崇祯不禁瞠目,他插话本是想转换话题,问计于朝,不想被这小子七拐八拐,拐出个学习运动来。心想不过也好,正好整治下吏治,这方法倒是相当新颖,就是不知效果如何。
崇祯道:“先生此举甚妙,本王赞同。”
朱混说:“明王赞同还不够,为显示此项学习活动的严肃性,还需明王为活动取个名字。”
崇祯从未见过如此办事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迟疑道:“要不叫吏之省。”
朱混道:“明王所言甚符主旨,此项学习活动就叫吏之省篇——讲学习、讲正气、讲爱国学习活动。”
崇祯赶紧道:“甚好甚好。各部要严格按照朱先生的要求开展好吏之省篇——讲学习、讲风气、讲爱国学习活动。”
殿内众臣只得躬身应道:“是,臣等谨记!”
崇祯面对朱混道:“先生,如今闯贼败退河南,江南又发水灾,云南沙定洲叛乱,可有良策?”
朱混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事情硬要扑面而来,我等管不了。但我等不能慌,更不能乱。明王今日开朝会问计,就显得慌了,乱了。朝中虽说鸿儒遍布,但论及行军作战,还是书生意气了些。”
殿内又是嘈杂声一片,马士英排众而出,愤愤地道:“朱先生此言差矣,不说朝中诸位大人,单说兵部尚书史可法大人,虽说是殿前中榜,但领兵十余载,鲜有败绩,书生意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