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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暗流汹涌

在那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一阵阵令人垂涎的美食香味扑面而来,挑逗着你的味蕾;还有各式各样民间的工艺品,琳琅满目,让你应接不暇。这都是百姓们的智慧结晶。许多官家小姐们带着自己的丫鬟挑选着她们喜欢的胭脂水粉、精美布匹。然而,吸引将军府李家二小姐——李若梦驻足的是金兰轩的花魁竞标。许多纨绔子弟都为这位名为柳絮的花魁倾尽家世。若梦来到金兰轩楼下,她身着素衣,束发纶巾,手执纸扇,那水灵的脸庞在这身打扮下飘逸着书生之气。她的丫鬟紫玲此时也扮成一书童。

“小……公子,你为何要……来这种地方啊?万一让老爷知道,还不得打断我的腿。”“唉,阿梓(紫玲的化名),你不说我不说,阿爹哪里会知道?我只想打探这花魁的底细,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说的,温婉而不同于其他青楼女子。”“我听说她不卖身,只是出来替金兰轩招揽生意罢了。”“你啊……查的还真是仔细。”若梦说着,点了紫玲的额头。“你在这待着,我上二楼会她一会。”说完,便纵身一跃,凭着她那娴熟的轻功,轻而易举就来到了二楼的长廊上。只听得下面齐呼一声“哇”。若梦定足,转身挥扇,掩嘴一笑,别提多迷人了,金兰轩的姑娘们早已探出门外,一睹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

这时,在下面围观的人群中,一位身高八尺、一双剑眉和深邃双眸的俊美男子,他身着锦衣,腰间系着价值不菲的精美玉佩,他手中的纸扇的吊坠也是价值连城。在他的俊美之中透出一股凛冽而多了一份柔情,他的双眸似乎映不上任何东西,是那样神秘莫测,深不可邃,仿佛要将一切吞噬。“嗯?想不到这瘦弱的穷书生,竟有这般惊人的轻功,有意思。”说完,嘴角便勾起一道弧线。看回此时金兰轩的长廊上,若梦这一举动,无疑引起所有人的目光,当然也少不了柳絮的。她一观眼前这位公子,一身素衣,身上并无贵重佩玉,俨然一副穷书生的模样,不屑的皱了皱眉,移开了视线,心里咒怨一番‘这般穷酸,也敢来我们金兰轩,到头来也只会这些夺人眼球的小伎俩罢了。’心里虽是这样想,可为了塑造她那温婉可人知书达理的形象,说出来又是一番话了,“公子好功夫。承蒙公子抬爱,小女子何德何能,只怕怠慢了公子,扫了公子一片雅兴,恕小女子招待不周,公子请回吧。”若梦也不是傻子,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想‘还不露出你的狐狸尾巴,待我再试你一试。’“在下林夕(若梦的化名),不知姑娘可否赏脸,陪小生喝上一杯啊?”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两锭元宝,在她眼前晃了一晃。但见她两眼放光,露齿微笑。“哈哈,公子不嫌弃这是自然,里边请吧?”“哼,不必了,我已没了这兴致,你也不过就是个见钱眼开的粗俗女子,又谈何与其他青楼女子不同?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又何必自恃清高呢?”说完便起身一跳,离开了这风尘之地。

此时的柳絮,精致的五官显得有些扭曲,原本的竞标会现在也进展不下去了,“岂有此理,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搅我生意、毁我名声。来人。”一声令下,来了两位刺客,“你们去给我查清那个人的底细,必要的时候斩草除根,不必过问我的意见,反正我的干爹是相国大人,他一定会保我周全。”传闻,相国大人在一次回京途中,惨遭山贼,身负重伤,幸得花魁搭救,挽回一条命。为了报答,花魁请求收留她为义女,于是便有了以上一说。自然,收花魁做义女传出去相国大人脸上无光,不敢宣扬。但这些年来,金兰轩残害了多少富家子弟,官府也只能当个睁眼瞎了。

回到那街道上,若梦察觉到那两个人,可全无底子的紫玲就全然不知跟着若梦。一想到和这两个不知身手的刺客交手,可能没法保护紫玲,于是,“阿梓,我想吃肉包子,你拿着这些银两去给我买一袋,我去前面等你。”说完便使了眼色,暗指后面有人,紫玲接过那些银两和夹在银两中的一封信,善良的她差点就哭出来了,只得“嗯”应一声。这时,若梦立即用轻功跑开了,紫玲匆匆转身,不料撞在迎面而来的男人怀里。她也顾不得看是谁了,一声“对不起”后就跑去买包子。在包子档前,“小姐,你一定要撑到凌公子来救你啊,千万不能有事啊。”买了包子,紫玲便从腰间掏出一玉哨,吹响,一只雄鹰飞来,叼走了包子和信。而这只雄鹰的主人,是一名名为凌霄的男子,他身长八尺有余,冰冷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他那眸间渗出的是凛冽的寒意。一身武衣,更将他的霸气一展无遗。雄鹰是他战场上打战的‘战友’,也是他和若梦传信的信使。凌霄是李丰得意大弟子,也是仅次于李丰的京城大将军。他从小在李府长大,比若梦大八岁,若梦把他当做亲哥哥,而他对若梦的爱护早已超越了兄妹的情谊。那封信写着:城西郊外,速来搭救。梦留。看完信他便拿着他的飞虹剑夺门而出了。

城西郊外,若梦停了下来,“鼠辈,胆敢与我较量?”那两人用飞镖先试探,接着便跳出来准备给她致命一击。那飞镖不过是小菜一碟,几个空翻,她便轻松躲过了。那两人刚一站定,只见一道剑光,两人就倒在血泊中。那道特有的剑光,没错,就是他。当那器宇不凡的男子立在若梦面前,“凌大哥。”若梦欣喜若狂的扑进他的怀抱,面对眼前这个可人儿,他担心极了,“伤到哪没有?你知不知道刚有多危险?你这身打扮又上哪去了?”面对一系列追问,若梦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我没事啦,凌大哥。对了,告诉你,你教我的剑式我已经学会了,你快教我下一式吧。”此时的凌霄,早已注意到了,跟着若梦而来的,不只是那两个刺客,没错,还有刚刚在金兰轩围观的那个男子,也就是紫玲撞到的那个人,他也紧随而来。躲在树上远观一切的他低语着:“嗯?真不愧是凌大将军,这么快就发现我了。”未出阁的李家二小姐也许他人不知,但威名远扬的凌霄大将军估计无人不晓吧,能让他这么怜惜的人,也只有……如此一来,若梦的身份也就水落石出了。那男子,得知一切后,便也悄然离去了。凌霄见他没有动手,也没再深追。叹了口气,“你这丫头,以后我不在的日子里,你更要学会保护自己,别再惹是生非了。”“你要走?”“嗯,皇上召见我和你父亲进京。”“召见所为何事?几时出发?”“两天后便要走了……”凌霄说着,看到此时若梦泪眼婆娑,他的心瞬间都化了,将眼前的这位佳人紧入怀中。“梦儿,等我回来。”“嗯。”

却说此时太阳落了山,各家各户燃起了炊烟,点起了蜡烛。而那个神秘男子又回到了金兰轩,这里灯火通明,处处笙歌。那里的姑娘利索的将他带到一个僻静的阁中,“云生哥,你来了,我等你可久了。”谢云生不屑的看了眼前这位掩藏在胭脂水粉下的青楼女子,“哼,你闯大祸了,还有心情在这里逍遥自在。”“闯祸?什么祸?我怎不知?”“哼,你可知,你派杀手去刺杀的人是谁?”“你是说,白天的那个穷书生?他是谁?什么来历?我那两个人呢?”“哼,你对你的手下,倒是蛮自信的啊?当然是成为刀下亡魂了,还能怎样?这次你招惹上的,可是大将军李丰二女儿。哦,对了,不凡再告诉你,还有凌霄。你要杀的人可是他最心爱的女子。哎呀呀,这下子,你几条命都不够用啊。哈哈哈……”谢云生说完,端起桌上的酒轻泯一口。用余光瞟了眼此时的柳絮,只见她面如土灰,早已吓得不知所措了。“哼,你也不必担心,看在你是我半个妹妹的份上,我为你指条明路吧。”一见到事情有转机,柳絮马上开始讨好云生,“云生哥,你救救我吧,啊?”“这事也容易解决,只要你既往不咎,他们也不会再深究下去,毕竟,人家是大将军,哪有空闲陪你一个风尘女子耍心机。”云生说完,便拂袖而去。

再看看柳絮,她哪里肯就这样作罢,手里还有相国义女这王牌没用,又怎能罢休。‘干爹他向来与李将军不和,哼,我煽风点火,引燃他俩人的矛盾,到时,李将军一死,我看他女儿和凌霄又能得意到哪去?哼!’

说起谢云生和柳絮的关系,其实,谢云生是谢相国唯一的儿子,当年谢相国的风流债,数不胜数,而谢云生就是他和其他女子生下的孩子,他膝下无儿,便把谢云生接回相国府,并对外宣称是相国夫人所生,而云生的生母如今是死是活,也只有云生知道了。在云生的心中,谢相国这位父亲的地位是如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因为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也许是因为,他还没遇到可以倾述心事的那个人。

若梦和凌霄找到了紫玲,三人便一同回到将军府,等待她们的,当然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我说你好歹也是我李丰的女儿,你就不知道多读些诗书,多学点女工。阿爹我也好帮你找个好人家。你看看你,今年已经二八了,整天穿得不像个女儿家,传出去让人家怎么看你?”“老爷,你也别生气了,还有,别再说为梦儿找个好人家,再说下去,就不只是梦儿生气了。”李母说完,便掩嘴偷笑。看看此时的若梦,鼓着腮帮子,把头扭向一边;而凌霄在一旁听完李母的话,脸泛起一阵火辣。俏皮的若梦一见有插话的余地,马上跑过去抱住李将军,“阿爹,你别生气了,女儿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而且我已经答应了凌大哥要好生待着,不再惹事,你就放心吧。”李将军向来对他这个二女儿疼爱有加,她这一说,便又不舍得再骂下去了。“你这丫头,看样子知道错了。你已经知道我们要进京的事啦?此次进京,也可以顺路去王爷府见你姐姐。阿爹许久不见她了。”“老爷,我这里有几件上好的绒衣,你给冰儿带去吧,入了冬,定要保暖。她若生下的是小王爷,一切就圆满啦!”“娘亲,王爷不会在乎这些的。你就只为若冰姐姐操心。”“哼,你姐姐可比你乖巧多了。你什么时候也嫁出去让爹娘省心啊?”“娘亲,你看,爹爹又来了。”说着,一家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凌霄和李丰两人早已别离家门,出发去京城了。此时若梦一人在家,“唉,凌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啊?”她扔下手里的书,望着窗外盛开的梅花,赏着天空降下来的冰雪,眼前这一美景,显然没能印入若梦的眼睛。“小姐,天冷了,添件衣服吧。”紫玲说着,为小姐披上一件貂绒。“凌将军才离开多久啊,你就开始思念人家了。”“多嘴的丫头,讨打。”若梦转过身奚落一番紫玲,又转头望向窗外了。“紫玲,我们去湖心赏雪吧!”“什么?湖心?天那么冷,湖早已结了冰,哪里划得了船,哪里还能到湖心赏雪?”“你又懂什么?纵使湖面结来了冰,也有路可通往湖心的亭子,听说那里的雪景,天下一绝。‘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那真是美极了。”“可是小姐,天那么冷,你……”“你不愿陪我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小姐,别赌气了,我哪里能让你一个人去呢?”两人说着,便真的乘着马车,前往湖心亭看雪了。

那柳絮气不过之前李若梦毁她声誉,如今又怕她报复,于是来到了相国府,找她那所谓的干爹。“干爹,你可千万要为絮儿做主啊。那李若梦确实太过分了。”“哼,你又为何与她扯上关系,还有,我不是说没事别来相国府找我吗?让别人看到了会说什么?万一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到了皇上耳朵里,你是想害死我吗?”柳絮虽心里不舒服,可他是相国,还得靠他救命,又能抱怨什么呢,于是便顺了他的意。“我知道错了干爹,可是是她自己找上门来挑衅在先,我一时没忍住动了手,现在出了事,还求干爹你帮我摆平。”“哼,李丰的女儿?那李丰老贼,我也早就想动手了……”这两人正说着,谢云生便从门外进来。“见过相父。”“生儿,你来得正好。”“云生哥,你来啦。”柳絮马上靠了过来,那谢云生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她。“相父,您叫我过来所为何事?”“生儿,上次给你的那两封协议寄到了没有?”“放心吧,相父,一切都已经办妥了。”“嗯,你办事我放心。这次也多亏了你的好提议。哼,只要那两人一死,我以后就无忧啦,哈哈哈……”“干爹,你想到好计策了?太好了,恭喜干爹。”柳絮马上就拍起了马屁。而此时的谢云生,面无表情,亦或是,他在思索着,其他的事情。

谢云生回到房里,倒了一盏茶,抬到嘴边,悬在空中,并没有饮下去。此时,一个身着黑衣冷峻的男子敲了他的房门,“公子。”“快进来。”两人一见面,谢云生迫不及待的开口问他,“怎样?李家二小姐现在身在何处?”“回公子,她们两人打算前往湖心亭看雪。”“赏雪?这样的冷天?也好,这样反而更容易。天翔,你紧随她们二人,暗中保护她们两人,不得有半点差池。我也得准备下。对了,天翔,你先帮我把这封信寄给金兰轩,去吧。”天翔离开后,云生推开了窗,凝望着夜幕下那一轮银盘,低喃着:“这样就可以了吧?”。

那李丰和凌霄两人终于到达京城,面见皇上,“李爱卿,凌爱卿,你们可算来了。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一直相安无事的南方蛮夷突然进军十里,现在急需派兵力前往驻扎。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朔方的契丹族又蠢蠢欲动,几日前他们已经侵占了我们北部一部分居民的住所。再这样下去,唯恐他们举兵造反,到时我国必乱,战端一旦挑起,受难的是无辜的百姓啊!朕此次召见你们两人,就是希望你们分别前往南、北方,平息这一切。你们都是朕的爱将,朕相信你们一定能马到成功,凯旋归来。”“臣接旨。”凌霄和李丰两人异口同声接下了圣旨。最后李丰被派往北方,而凌霄则是前往南方。

在出发前些日子,李丰来到王爷府,探望他那二女儿。而就在不久前,李若冰为六王爷添了一名小王爷。还在坐月子的李若冰显然有些虚弱,卧在床上修养身子,“父亲……”“你就好生歇息吧,这是你母亲给你的绒衣,你要好好修养身子啊!”“知道了,父亲。”“岳父,你放心吧,我会好生善待冰儿的,她是我福星啊!”六王爷说着,坐在床边,将六王妃拥入怀中。此时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李丰看着熟睡中的外孙,露出了痴痴的笑脸,“好啊,若是梦儿能和霄儿成了,我也就无憾了。”那夫妇二人听得到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若冰体贴的安慰道;“父亲,你啊就别担心这些了,梦儿一定能找到好人家的。你啊,还得等着抱梦儿的孩子呢,再说,我的孩子现在还不会叫外公呢。”“是啊是啊,人老了,就老爱瞎想这些有的没的。冰儿啊,有空啊常回去看你娘,天寒了,她身子不好,不适合出远门。”“这是自然,我晓得的,父亲。”别了李若冰,李丰和凌霄各自踏上征程,开启他们的讨伐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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