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她开口解释,自家师父默不作声地甩了甩雪白的袖子,转身离去,仅留下背影,以及短短的一句话:
“脸擦干净,随我去应阎君召见。”
“诶?”青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好的师父。”。
阎君召见?一般不都是开群体会议吗?
“等等,师父父先听徒儿解释完再去也不迟的!!!”
……
冥界—神元境—阎君宫大殿。
“参见阎君。”“拜见阎君。”
师徒二人同时朝站在冥尊宝座旁、着一身黑袍、背对着他们的阎君躬身行了礼。
阎君转过身来,满脸严肃,深邃的眼眸望着殿堂下的白衣:
“冥绝。”
“在。”
每次听阎君的声音总是自带一股震慑四方的威严感。
青裳的眸子轱辘轱辘转着,用余光偷偷观察这位冥界至尊:四十多岁的模样和上次开会时见到的没多大变化,头发与长长的胡须倒是花白了些许。
阎君沉默,略有深意地看了看冥绝。
冥绝随即会意,转过头嘱咐冥青裳:“去外面等。”
冥青裳点了点头,纵使心中不情愿,但还是规矩地作揖行礼:
“属下告退。”
……
在殿外等了许久,也不见师父出来。不知阎君究竟有何大事要吩咐给师父,连她这个师父门下唯一的弟子都不让知晓。
在殿外站着等,蹲着等,坐着等,总算是把自家师父等出来了。
冥绝自殿内缓缓走出,一路沉思。见她上前来,略有深意地注视着她,目光未多停留,便提步径直往前走去。
“回南封。”“好的师父。”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师父好像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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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境,冥使宫。
大殿座上的偏偏公子一袭红衣垂落在地。一只修长的手托着妖孽的脸庞,薄唇边捎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双桃花眼便足以摄人魂魄。
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扳指,半敞的胸膛露出异常雪白的皮肤,衬得他甚是慵懒。
殿台下方的黑衣属下紧紧凝视着座上无所事事的红衣冥使,眉头蹙起,‘哐’的一声,手持长剑单膝跪下:
“主人,残影有一事不解。”
“但说无妨。”
“主人明明拥有继承阎君的资格,为何不争?”
……
“争?”他手中把玩扳指的动作不曾停缓,神色也不见得有多大变化,唇边笑意不减反倒更深。
争什么呢?
嗯……冥界至尊的称号,一些学不来的法术,还是号令整个冥界的权力?听起来好像都挺不错的,不过……
“本座对阎君之位没什么兴趣。”
不过是管更多杂七杂八的事罢了,有什么好争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冷笑。随后,拍桌起身。
“好了,本座该去找那小丫头玩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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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南封境的途中,冥青裳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师父是否有何困惑。万般纠结之下,终于还是按捺不住:
“师父……”
“为师要去人界一趟。”
“在此期间,你便代替为师,守着南封。”
果然是亲师父,徒弟在想啥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师父要去多久才回来?”
“……”他想了片刻才作出回复,“也许要很长时间。”
“有时间多练练冥符,你的冥术还需加强。”
“知道了师父。”
冥青裳不再出声,稍微低下头,眸底有些许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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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青裳坐在石桌前,托着腮,对自家师父所言久久不能释怀。
“古树啊古树,你能否告诉我师父此行要到何时才回来?”
古树沉默不语,只有一树茂密的叶儿在散发着荧光。
唉……也罢,还是按师父的吩咐守着南封,等待他回来好了。
“身为冥绝门下唯一弟子,你倒真忍心让你那心爱的师父独自一人到人界去吃苦头。”
熟悉的鬼魅般的声音惹得冥青裳一个激灵,一双眸子看向不知何时到来,正如老来常客般坐在树枝上、倚着树干、慵懒不羁的红衣公子。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