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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08年的时候杨子骄踏入了当地最好的一线高中,他一直以来都是个对学习没什么热情的人,或者应该这么说,无数次的失利也让他对于学习的热情烟消云散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不过还算好他有些小聪明上个市里一般的普通高中还不算大问题,但父母都是有攀比心理,因此托了点关系塞了点钱硬是把他送进了市里的名牌高中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他崇尚自由,总是会被新鲜的事物所吸引,有时候甚至会在超市电器专柜放着各国风景的各寸电视所吸引,呆呆能站上半天。或许有很多人曾都和他一样在内心追逐自由和父母期许上纠结仿徨,最后违背本心被束上无法解脱的厚重枷锁。

不知道从那一天开始,杨子骄突然就想变了个人一样,用校方的话来说就是浑浑噩噩,滋生事端。但是作为尖子生如云的市重点高中能挤进校榜前五十杨子骄可谓是完成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但所谓的大人在他看来都只不过是贪得无厌的人,正因为他的成绩有上升的空间又正因为他的成绩榜上有名,所以大人们才会在他耳边像念紧箍咒一样不厌其烦,苦口婆心地念叨着“你要是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说五十名,前十名都能考上。”可杨子骄清楚的知道即便是他考上全年级前十等待他的还有全年级前三,甚至全年级第一名。有时候他甚至回想是不是自己考上了全年级第一就不用再成天被这样絮叨着,但事实证明他错了,还有北大清华,哈佛牛津保送什么,就像《敦煌曲.何满子四首》其四中所写的那样:“金河一去路千千,欲到天边更有天。”世间本无最高峰那些海拔计算下来世界高峰们都是在比较下行成的,所以只要有攀比那就会有无止境的高度等待你去征服,然而越到高处气压就越低。

正因为这样的思想觉悟,杨子骄总是安于现状,他甚至从不勉强自己,觉得累了就趴着睡觉,不会做题的也不会傻了吧唧地硬要靠自己的实力解出来,背不下来的英语单词留在明天接着背,觉得没必要的东西他连脑细胞都赖得消耗一颗,但正是这样一个终日吊儿郎当的男孩子,却从来没有离开过班里所谓好学生专座。

班里的座位分部是成绩好的学生都是独立座位坐在中间,成绩越好坐得越靠前,便于听讲嘛,但是成绩不理想的所谓差生也是坐在两边的位置两两一座,所以基本上杨子骄的高中生涯就完全没有同桌这个概念,那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在学校所持有的就只有面前这狭隘的一亩三分地而且还他妈的是问学校租的。每每当他睡醒抬起头的时候身边所有的人的统一状态就是埋着头,不管读不进还是读的进总认为哪怕多背一个单词多抓住一分都是好的,了这又能改变什么呢?这才高一,想到接下来要维持这样的状态三年甚至还会变本加厉,他感到越发的煎熬。人分两种,一种天生有才的,另一种寒窗苦读的。杨子骄人如其名,属于天之正选的第一种,但是正是因为他在这样的环境中“茁壮成长”才让他越发压抑因此才有了所谓的滋生事端。

高中常有的现象就是在中午下课铃声以后形形色色的家长会川流不息的涌进学校给高三的学生送饭,在杨子骄的眼里这些家长风雨无阻的敬业精神简直令人钦佩到越发地感觉愚蠢,这和探监基本没什么区别了。但试问抓紧这分分秒秒又有多大作用,即便是市重点也常有发挥时常的时候,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由于压力造成在考试时的犹豫不定,而这些压力中有一部分正是出自高考前口口声声念叨着:“没事没事”但却极为在意考分的家长们。

何必呢。

杨子骄总是这样讥讽高中生涯的种种,他就是这样特立独行的一个。同时他也是极少数还有空闲光顾学校食堂的一人。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食堂的人比起以往多上一倍不止居然排起了长龙,看食堂大妈的表情简直给乐坏了。

下雨天吧。

杨子骄叹了口气心里想着。随后拿出MP3带上耳塞,狂按着切换键切过不知道多少个“lesson”最后锁定在周杰伦的《牛仔很忙》那首歌上。

“哎,同学你怎么能插队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闯进来两个男生,有说有笑的把手勾搭在他前面再前面的一个胖胖的男生身上。杨子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怀念这种插队行为,大概是太久没看到所谓的“正常人”了吧。然而正是这两个男生这样的举动才让他突然注意到自己面前排队的是两个女生她们穿着宽大极不合身的校服。很多家长都会在高一开学定制校服的时候让自家的孩子订大两个码,但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人到了高中还会接着发育的。

杨子骄看着面前的短发女生拍了拍前面人高马大的三个男生心想着:“好嘛,又是一出闹剧,麻烦啊。”想着他四下张望了一番,两边的队伍都排得很长而且因为平时食堂人少所以由八个窗口缩减到了三个,他显得一脸无奈,随后猛按音量键,以洁身自好的姿态尽量避免惹上繁琐的事端,虽然他这学期没少去教导处报道,但是此刻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吃顿饭然后会回教室睡上一觉,别无他求。可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面前的双方都大有开战骂架的趋势而且越演越烈,杨子骄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给他们每人发一把枪,然后躲在一个安全的角落,等他们厮杀完毕再出来打上一份饭安静地吃完。

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顺应人意的。

“滋”

他耳中传来一声杂音,他摘下耳机掏出MP3按了两下屏幕始终灰蒙蒙的没有反应。“靠!”他本能的发起牢骚来,但正是因为这个字和这个不经意的举动成功的把那三个男生的仇恨值吸引了过来。

“你小子是有什么意见吗?”其中一个个子高高瘦瘦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突然趾高气扬地看向他大叫了一声。

不过并不是所有事都是坏事,在他成功的把这口锅背到自己身上来的瞬间,他前面的两个女生突然回过头来带着一丝惊喜看着他。而对于杨子骄来说当时的想法只有两个字“麻烦”。

他叹了一口气,演技绌劣地笑了笑随后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没有啊,对于你们这样拥有较高素养的人来说,这些不过是家常便饭。”

杨子骄这么一说包括他面前两个女生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你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知道我是谁吗?”似乎是被周围人发出的笑声所激怒了一般,那个男生突然指着杨子骄嚷了起来。

杨子骄故意凑上前去打量了一眼那个男生一番,随后冷冰冰地说道:“谁啊?不认识?”

“老子高二四班陈珏。”那男生指了指自己气势汹汹地说道。

“哦,不认识。”杨子骄依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令陈珏越发地不爽,他撸了撸袖子涨红了脸怒目圆睁地对着杨子骄吼道:“今儿小爷让你认识认识。”

“你要干嘛?”突然杨子骄前面的女生站了出来大声质问起陈珏来。

杨子骄摇了摇头随后对着那个女生说道:“很明显啊,他想揍我咯。”

那个女生回过头看了杨子骄一眼随后转过去指着陈珏理直气壮地说道:“在学校打架滋事是要受处分的,况且今天这件事是你不对在先,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你要是敢动手我就告老师。”

哇,告老师,老不老土啊。

杨子骄心想着,但是周围情况却是另一番光景,所有人都因为那个女生的一句而发出共鸣,简直就像是在用实际行动诠释什么叫做一呼百应。

“不会那样的,打架三次才会,校方这么说就是为了唬住我们,让我们好好读书,再加上这是重点高中要是被外界知道有打架斗殴事件是会影响明年的招生率。”杨子骄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道。他这一句一出,食堂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带着错愕地眼神看着他。他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平均每隔两天上午第二课休息时间都会去教导处报道,哦,对了,礼拜一除外,那是升旗仪式。”杨子骄在说这一切的时候表情淡然语气平静,就像在他看来这些事都只不过是家常便饭一样简单不过。“对了,你们打不打饭啊,不打也别堵着影响后面的同学,特别是我现在很饿。”

这场风波也随着陈珏等三名高二的学生灰头土脸抱头鼠窜地离开食堂而告一段落。杨子骄呢也顺利地打到了饭,他独自一人坐在坐在角落里面安静地吃着。

“琦儿,你说他刚才说得是真的吗?”

“你好奇吗?那我们过去问问看吧。”

说着那两个女生端着吃了一半的餐盘走到了杨子骄的跟前礼貌地说道:“同学,我们能坐下来吗?”

杨子骄抬头看了一眼随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食堂又不是我家开得,你们想坐哪儿那都是你们的事,不用请示我吧?”随后又继续埋头杷着饭。

或许是因为杨子骄之前替她们出过头,所以即便是面对杨子骄这样的态度她们还是欣然接受坐了下来。

“你好,我叫安琦儿,她是我的好朋友李洛熙。我们是高三二班的。”突然那个短发女子伸手到杨子骄跟前。

“哦。”杨子骄敷衍地糊弄了一句,接着吃饭,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安琦儿和李洛熙期待的眼神不禁被吓得呛一口。

“喏手帕给你。”安琦儿递过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杨子骄推了推手,冷漠地回答了一句:“谢谢不需要。”

“所以……”安琦儿那个“以”字拖得很长,这一举动曾一度让杨子骄误以为她是学美声的此刻在他面前炫技呢。

或许是想安安静静地吃完这顿饭,杨子骄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嫌弃地说道:“杨子骄。”

“冒昧地问一句,这是你的真名吗?别误会,我曾经有遇到过低年级的学弟为了逞英雄但又害怕后续惹上麻烦就用自己同班同学同学的名字冒名顶替。”李洛熙的这个问题也曾让杨子骄一度以为她是被迫害妄想症的晚期患者。

杨子骄提起了嘴唇看了李洛熙一眼伪笑开口应和着:“所以你是想知道我的真名还是艺名?”

“真名。”

“艺名杨子骄,真名坏学生。”杨子骄此刻只想把饭吃完,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个口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对面安琦儿和李洛熙早就已经笑得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缺氧晕眩过去一样。

无聊。这饭看来是没法吃了。

杨子骄看着对面两个笑得跟疯婆娘一样的女生,又看了看自己的餐盘,随后假笑了一声,没好气地端起餐盘,随后丟到回收的桶车里,脸上神情和吃了过期榴莲一样愤愤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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