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
“……”
“……”
啊，现在这是什么样的状况？一下子就变成无话可说的状态了。
是我的关系吗？还是说是我们两个在一起产生的化学反应呢？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倒并不是特别纠结。因为那时候的我可是直接把这家伙归类于“讨厌的东西”那一栏里的。所以我们两个之间的相处可以用生石灰和水的关系来形容。不过，失去了厌恶她理由的现在，我却突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她了。
嗯，太悲剧了，尤其是我们两个应该都算不上是什么能够处理对话的人物。
虽然我本人已经十分习惯话题结束后的形成的尴尬场面。应该说我根本不会想尝试着主动提出另一个新的话题。
不，说到底要连‘提出话题’这一行为本身我都不能理解。我关于人际关系的交往经验几乎为负。即使是在扮演着普通同学角色时的我也只能基本地附和着别人的话题。如果没有其他人带领的话，说实话我也不太明白如何对付。
嗯，有些伤脑筋。
现在的尴尬情况就是这个样子。
“嗯…..”
一般这种情况下可以直接say拜拜吧，我的过往经验这样告诉我。直接解决了一切的问题。
简单高效，如同快刀斩乱麻，电脑的一键关机，硬盘的格式化。但也是我经常采用的快捷方法。
——可是今天的我突然并不想这么做。
这也可能是我对她似乎欲言又止的表情感到好奇。也可以说是我故意对她耍的坏心眼。总之，现在的我还是有些兴趣花点时间等待她整理好自己的语言。
——一切可以说只是因为我的随性而已。
“我……”
“嗯……”
只是各说了一句就停止了。然后她又故作镇静地拨了拨自己的前额头发。
总觉得这就像是两个开始步入社会得新人第一次被父母逼着和一点也不熟悉的对方相亲时的场景。
啊，只是稍微的在脑内想象了一下，满身的寒颤就出来了。我赶紧把那极端不和谐的景象从脑海中剔除。
好险好险，差点就把自己的未来限定在“被相亲”这一可悲的情况下了。
就在我有些胡思乱想之际，叶莲她把左手放在胸前，平稳了自己的呼吸。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从以前就是一个有些让人讨厌的家伙……”
“嗯？你是指自己是一个暴力狂的这个事实吗？还是说……”
“啰嗦！稍微让我先把话说完。”
不，只是觉得空气会变得有些沉重想稍微缓和一下。这已经是我的下意识的习惯了。
“你请……”
感觉会听到什么私人的话题。但现在的我并没有特别地打断她的鼓起勇气告白的话语。
嗯，我也真是奇怪呢......
“那时候的我自以为是。目中无人。一点都不懂得和别人相处，所以一个朋友都没有……”
从她尽力组织的语言中感受到微微动摇着的情感。
“听起来很糟糕……”
“嗯。”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了有些痛苦夹杂着后悔的表情。不过我并不是能够理解她。
“和现在的你稍微有些不同……”
“嗯。因为我想要改变。”
“‘改变’吗？真是一个让人讨厌的词语呢……”
我苦笑着发出了自己的感想。
“……我从儿时开始，就被父母抱以很大的期待。我的爸爸曾经是一名军人。在我出生不久后退伍成为了一名警察。我妈妈则是一名大学的音乐教师，擅长钢琴和小提琴。获得过省内的各种比赛奖项。爸爸希望我能有一副强健的身体、作为一个女孩子能够保护好自己。所以从小锻炼我，给我找了私人的跆拳道教师，并且教会我各种各样的格斗技能。而妈妈则希望我能够继承她的音乐能力，在空闲的时候经常会陪我练琴。让我了解到音乐方面的知识。两人都希望我能够满足他们的心愿。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为我规划好了以后的人生道路……”
你是在和我炫耀吗？
——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因为一直以来都在父母规划的道路上行进，所以我在小学之前几乎没有和同龄人的交往。这也导致我进入学校后根本不懂得与别人相处。那时候的我几乎拒绝了别人的一切好意，认为那些是我不需要的东西。从而导致的结果，我在学校里变成了一个人……”
“被孤立了吗？”
“不，与其说是被孤立，其实算是我的自作自受。是我主动切断了和同学们的联系和交流。”
这不是很清楚吗。连借口都没有找……
“然后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我的高中。”
“真亏你能够一个人忍受这么久啊。”
如果是我的话，也没有勇气说自己完全不会依赖别人。人类说到底也是一种社交性群居动物……虽说集体是由个人组成，但是谁都只是构成关系的“点”而已。联系为“线”。然后形成的名为社会的“图案”。即便是讨厌，人类也不会完全切断社会中的各种各样的关系。
“但即使习惯了这样，我也对同学们之间的那种普通却和谐的关系感到了羡慕……我认为自己并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所以，在高中开始时我第一次开始尝试着改变。但是……那时的我已经完全不懂得如何去行动。”
“这样吗……”
我只能一直像机械一样在她说话的间隙随意地附和几句。
“嗯”，“啊”，“这样吗”，“原来如此”。这些话语就是向他人表示“我在听”的状况。不会引起他人的不适。很方便的一类单词呢，也是我最喜欢用的几个词语。作为敷衍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我只能作为一名听众，其他的角色我也不扮演不了。说到底，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估计也应该是最后一次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倾听别人的心声。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应该能够说出宽慰她的话语吧？或许还能打开她的心结。从而形成什么新的关系吗？
哈，晚间的电视剧看多了吧我。
她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呢？大概是在向我寻求着一些同情吧。
别扭的我只能用这样消极的方式思考到。
“……我就那样又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年，当时也几乎要放弃。不过正好那个时候，一直以来和我家关系良好的小苏姐注意到了我的状况。她建议我转到她所在的人数少一些的文科班上。希望借照顾我的名义，帮助我和同学开始建立友好的关系。”
“从人数相对较少的班级开始入手吗……也算正确的想法呢。”
之前老师提到的就是指这个吗？
“不过，那时候的我完全没有考虑到父母的想法就擅自决定了这一件事情。其实，父母对我学习上的要求并没有那么严厉。让我在这里入学只是希望我能够在这里作为一名学生考上一所普通的大学作为一项资历。在他们之前的规划下，我理所当然地应该为了升学去选择学校相对优秀的理科。”
“原来如此。”
表示自己稍微理解地点了点头。这点和选择我校的其他父母都是一样的想法呢。
“因此我和父母产生了第一次的冲突。不过即使这样我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决定。父母虽然还是有些异议但最后也只好无可奈何地默认。而在那之后，我也总算在这里迈出了第一步。”
“第一步吗……看来之后挺顺利的不是吗？”
“不。应该说是最糟糕的开始了。”
“嗯？你不是和那群家伙相处得很不错吗？”
“……是你哦。我第一次决定交流相处的对象。”
她突然抬起头注视着我的眼睛。
“……诶？”
不用镜子我都能知道自己露出了惊呆了的表情。就好像是看见中国国足冲进了世界杯决赛、姚明被托尼?帕克盖帽的状况。
“我？”
“嗯。”
她似乎也感到有点不太好意思地微微偏过头。
稍显赌气地嘟着嘴吧，但耳后根点缀上微微红色表示着她的害羞。
“啊，那个时候吗？”
我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和她相遇时的情景了。而且那也是我变得讨厌她的契机。
——原来那个时候的有些表现得不正常的她是抱有这样的想法吗？
“真是最糟糕的一步，现在想起来我还是有些火大。”
“哈哈……”
我故意干笑着想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
“不过，也因此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自己哪里做错了吗？到底应该怎样做才能和同学形成更加自然友好的关系。”
“你思考的方式真是积极呢……”
和我这种有些阴沉的家伙完全不同。
“这之后我遇到了小雪。作为女孩子的她是我憧憬的那种女性形象。我们俩很自然地就成为了朋友。顺利到我自己都有些吃惊。遇到了小焰，虽然她很少开口，总是一个人在看书。但总会留心到细微的地方，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我们。还有班长，虽然大大咧咧的有时候很吵闹，但是和他相处并不会特别烦闷，而且总是能够考虑到很多的方面，也很好地履行着自己的责任……”
——这些都是我没有去关注的关于我同学的部分。经过叶莲的口中我才稍稍认识到的他们的一面。
“但是，我心里总有一些芥蒂。那就是林月，关于你的事情。”
“诶？为什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她的话题了。
“我还是希望能够作为同学与你好好地相处。所以在和小雪她们变成朋友之后还是尝试着继续与你进行接触……但是，你总是不从正面好好地回应。还用各种各样的行为惹我生气。”
她像是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面露怒容地微微扬起了眉毛。
嗯，这样看的话果然还算是个美女呢，连生气的样子都会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啊，不好不好。我也差点沦陷了。冷静下，林月。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吧，柔弱的外貌只是她的掩饰。凶猛的野兽才是最符合她的形象。所以，不要被外表给欺骗了！
不过……是我的错吗？嗯，那不是当然的吗？在我的心里的某处也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曾对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但，那是我过敏般的体质或者说性格产生的。我很少会面对来自别人的好意或是想要亲近的愿望。下意识地就会保持距离。这就像是自动运行的防火墙一样……
——和她不同，我可是会好好地找借口解释自己的过错的。
“接下来就是关于班级解散的事情了。虽然可能在表面我并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但其实那时候的我应该是最着急的人了。我不希望自己重新开始的地方消失，也不想和形成了良好关系的同学们分别……”
“所以你才会主动接下那项任务吗……”
“嗯。”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也因此，在失败之后你才会那样得伤心吗？
不过，我并没有出声询问她。
从地下的车库的入口处吹来了一阵风，她身后的马尾被轻轻地吹动摇晃起来。我只是站在这里无言地注视着这一景象。
突然有些感到了违和。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事情？”
我有些犹豫、但更多的是害怕，开口向她询问道。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也想要了解你。”
听到了我最不希望听到的回答。
“不是因为你对自己昨天的行为感觉到愧疚吗？”
抱着侥幸的心理提醒她道。
“并不是。”
她没有露出任何犹豫的目光就说出口。但那份坚定却让我又开始感到了些许焦躁。
“啊？那这和你告诉我关于你自身的事情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我这个人不太擅长考虑麻烦的东西。我不明白林月你拒绝接触的理由。所以判断是因为我不够诚实。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认识我，从而改变一直以来的想法。”
不，应该说你是诚实过头了。
我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在这里听她说的这番话了。
通过告诉我关于你自己的事情所以希望我也能敞开心扉？哈。这是什么？等价交换吗？你也考虑得太过简单了点吧。
“不可能的。”
我装作冷漠地否定了她的话语。
“为什么？”
“哪会有这么多的理由？我就是讨厌不行吗？”
我像是无理取闹的小孩子般说出了这样有些偏颇的话语。
“如果是我的过错的话，请你告诉我……”
“全部。你那暴力的倾向，无聊的思考方式，还有太过亲近的态度……我都很讨厌。”
可恶！这如同情侣分手之前的对话是怎么回事？真不像我。
但，更重要的是，我已经完全没有了讨厌她的理由。所以我现在所做的说到底也只是小孩子脾气的胡搅蛮缠。
“而且最重要的是……”
我握紧拳头，偏过头无视着来自前方透露出些许疑惑的目光。
“不要搞错了……”
“诶？”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你所珍惜的那些东西，即使现在暂时地保留了下来。但是，总有一天会从你身边消失的。”
“……你是指毕业吗？”
“并不是那么美好的结局。”
我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有些自嘲意味的笑容。
“你能确定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吗？世界上有许许多多无可奈何的事情。也许是疾病，也许是事故。也许就可能是睡午觉时一个无聊的想法。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会轻而易举地夺取你所珍惜的事物。让你所拥有的东西全部失去。让你的期待落空。”
“……”
“既然如此，就不要对什么都抱有太过乐观的期待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你所愿的。拣了芝麻丢了西瓜之类的故事从小就听过不少吧？……如果不和我产生联系的话或许对你还比较好。”
说出了这样自我意识过重而且逻辑完全不明的话语。
稍微脸上感到了羞耻......这样看来我不就是个青春期胡思乱想的二货青年吗？
我在心里自我吐槽道。
“我不太明白……”
叶莲她只是这样轻轻地说出话语。但从我这里的角度看不到她现在低下头的表情。
“我不明白那么多复杂的东西！因为害怕未知的未来所以不去期待吗？太蠢了！希望有什么错？和他人友好相处有什么不对的吗？还有你说的那些到底和同学之间的相处有什么关系吗？消失？什么东西？不就是你无聊的想法吗？”
“诶？”
劈头盖脸地就被斥责了一顿。但我却不知道如何去反驳。
“既然你这么害怕的话，我就来和你约定。”
出乎我意料的，她快步走到我的面前，狠狠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施加的力道就像是警察对犯人使用的手铐一般牢固。
“在毕业之前我绝对不会随便离开的！即使之后再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也会努力解决给你看。所以，不要再停滞不前了……”
“诶？”
“我、不，我们会和你在一起的。相互支持才是同伴不是吗？所以我在这里和你约定。——不会让你再逃避下去的。因为我之前也是这个样子......所以稍微能理解这样独自一人的痛苦。”
啊。
“（盯）……”
被强迫一般注视着她的双目。我却没有勇气偏离自己的目光。不，应该说是被那样的视线所吸引住吧。
太过直接的话语。
太过直率的感情。
就像直指心脏的利剑。一下子撕破了所有的伪装和防御。
这家伙，该说是直爽呢？还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吗？性格真是和我合不来呢。
我像是被打败般露出了苦笑。
“呵……”
“怎么了，一个人突然开始傻笑……”
叶莲她疑惑地歪着头，露出一副“这家伙没问题吧？”的表情。
不过是吗，世界上还是有这样“傻得天真”的家伙呢......
——不过，这样的直来直去的感觉似乎并不太坏。
稍稍地，不，也就一丁点的程度。我开始对这样的未来产生了兴趣。
——就如同我和自己还有老师打得那个奇怪的赌一样。
“不，没什么……哈哈。”
“真是奇怪的人。”
不，实在不想被你说哦。
“噗。话说，叶莲你刚才这算是告白吗？”
“告告告告告告…….白！？”
啊啊，反应过来了吗？
“白痴！笨蛋！草履虫！怎么可能！”
喂，最后一个形容有点过分诶。心里稍稍有点受伤了。
“那么你打算抓住我的手腕多久，快留下手印了。”
“诶！？……”
她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飞速地甩开我的手臂。
“痛痛痛……稍微温柔点不行吗？”
“哈？还不是怪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稍微调侃一下不行吗？我是那种看见气氛特别紧张时会不自禁地自我取乐的类型。”
“果然……太令人讨厌了，你。最差劲了！”
“多谢夸奖。”
我忍着笑意，只是这样从她的身边走过去，径直来到自己的蓝色自行车旁。
“不过，谢谢……”
在经过她时轻轻说出了这样有些让我感到害羞的感谢话语。
“诶？”
“噗，哈哈哈哈哈。可恶！又想到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了，笑得停不下来了。哈哈，那是什么？你从哪本书上看到的台词吗？还是说电视剧里面的？真不像从你这样的家伙口中说出的话诶！哈哈哈哈噗噗……”
我强忍着嘴里将要溢出的笑意。不过似乎忍得有点够呛。
“真是的！别笑了啦！快给我忘了！不然我就强制物理性消除你的记忆了！”
趁着她还没有追过来，我赶紧登上了自行车。快速地驶向斜上方的出口。
“那么，今天就先这样了。你不是之后还有事情吗？再见，叶莲‘同学’。”
我在车上转过头，第一次对着她露出从内心发出的笑容，然后说出了这样告别的话语。
“啊？喂，稍微等下啊！”
怎么可能会等你追上来。
我骑着自行车飞快地驶向大门。这样的速度应该会刷新我的个人记录了，虽然我的爱驾也因此发出了一系列破碎一般的哀嚎。
但是，在我快要过门的时候被前面的一支手拦了下来。
“这位同学。校内不允许骑车，请出示学生证件。”
糟了，忘了这档子事了。
不过等等，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什么啊，原来是秦恒你啊？”
“对。就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秦大爷我本人。”
喂，那特别长的修饰词是怎么回事？而且还一个都对应不上。你也太大牌了点吧。
“不过，叶莲没和你一起吗？”
他似乎有些奇怪地向我身后望去。
“她应该还在后面跑吧……诶？为什么你在这里。”
不，不对。连夏雪同学和白焰同学也都站在一旁。
夏雪同学站在门口稍微点了下头示意，并且对我露出了可爱的微笑，而一旁的白焰则和以前一样盯着手中的口袋大小的书本。
“你们不是要去开庆祝会的吗？”
“对啊，所以叶莲才会去接你的啊。”
“诶？”
“我倒要问为什么你反而一副惊讶的样子。我离开之前应该拜托小苏姐告诉你这件事的吧？”
可恶，是这样啊！又被摆了一道......那个不良教师！
“哈，啊。哈，啊。都说了让你等一下了，林月。”
不一会儿，叶莲也从后方气喘吁吁地出现了。
告别不到三分钟就再次相遇。现在的这一状况让我有些变得难为情起来。更别说有多尴尬了。
“哦，叶莲同学也到了呢。那么这样人数就全了呢。小苏姐那边应该已经到了地方吧。不能让她久等了，我们也要抓紧时间。”
“诶？我也要一起去吗？”
“这不是当然的吗？”
秦恒他似乎用一副理所当然地目光注视着骑在自行车上的我。
“不过，你骑着自行车的话要先走吗？我可以告诉你具体的地点。”
稍微犹豫了一下，不过我马上就在心里释怀了。
嘛，偶尔一下也没什么吧？
“不，不用了。我也应该锻炼下身体吧。”
我从自行车的座位上滑下来。站到了学校的水泥地面上。
“那么，出发了各位。白焰同学，要走了哦。走路时还是别看书比较好。夏雪同学就那样稍微看着点她吧。我可不希望在路上发生什么交通事故。喂，叶莲。稍微等一下啊！可恶，她怎么好像心情突然变差了？……嗯，你也别在那傻站着了。既然要一起走就开始推你的车呗。先说好，我可不会帮你的哦。”
“你知道会事情变成这样吗？”
我对着经过我身旁的秦恒轻声询问道。
“那种东西，谁知道呢？”
结果被他轻巧地回避过去了。
真是的。
我有些无奈地微笑着挠了挠头发。稍稍抬起头看着逐渐变暗的被夕阳染成红色的****。
九月的天空依旧是这样的清澄，深邃得仿佛能把人吸引到其中；几道清晰的航迹云在接近黑暗天幕依旧存留下来，驶向着遥远的彼方；在身体的周围弥漫着不知什么时候飘起的桂花的浓郁香气......除了这些，还有已经在天上显现的，散发出着虚假光芒的月亮。
一如既往的平常的日子。
——但是，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坏。
“喂~~！在发什么呆。林月你再不来的话我们就真不管你了哦！”
“哦！！这就来。”
我一边回应着，一边望着前方几个停止等待着的人影。
秦恒，夏雪，白焰，然后还有叶莲。
除了最后的人，这些家伙我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和刚入学时的那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
我开始向他们所在的前方迈出自己的步伐。
如果有人愿意稍微停下脚步等待着这样的我，那么……
——我也可以稍稍地挺起自己胸膛向前行进的吧？
*
*
*
*
*
就这样加快脚步赶上了处在前方的他们。
“那个，叶莲。”
“什么？”
听到我的小声呼喊，叶莲从前面的女生圈子里转过身来。
“其实，你放下头发的样子更好看点……”
第一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