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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熔断乌鸦灵庙

瑞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在一所金碧辉煌的大厅中。琉璃的窗户上彩绘着圣母的肖像,丝绸窗户掩映着窗户,似遮非遮地挡着太阳。就像是熔断城夏季衣着暴露的少女般。

一大群乌鸦像是商量好了,飞到刚刚起来的瑞文声旁大声啼鸣,吵闹的声音让瑞文恨不得把这些乌鸦丢入火中烤了吃。突地,他发现,头顶上真在低落粘稠的物体。手指带下一丝,来回搓揉,那物体却像墨汁一样嵌入手指尖端的指纹!

黑烟乌鸦的巨型羽翼破空而来,从大厅前段一根突出的木棍上停留,缓步朝着瑞文走来。周围的乌鸦见黑烟乌鸦来了,全都停止了叫嚷,各自飞到属于自己领地的地方吃食去了。瑞文喘着粗气,瘦小的他本能地撑着手往后退……

“咣当……”瑞文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面的一个铜杯子掉落,他的手刚好按到了杯子上。“咔嚓”,杯子就像是用胶水粘合起来的,被瑞文一按就裂成了三四块,前方靠近瑞文的黑烟乌鸦看见杯子碎裂,很是愤怒的打了个响鼻,立马化作一团黑烟抛开瑞文,自己冲上前用羽翼扇起杯子小心翼翼地重新摆放回去。

瑞文在地上翻滚两三圈后轰隆一声撞到了墙上,柔软的窗帘为他减缓了撞击的伤害,只是手肘与膝盖被磨破了层皮。他艰难地抬起头,发现自己刚才撞到了火焰王“费尔”的雕像!

雕像费尔正仰望着太阳,虔诚地眼神中显露出的是对火球般太阳的敬畏之心。雕像上刻画着七七八八奇形怪状的符文,在瑞文眼中似乎完全没有规律。那些符文使用一些像是闪电的图案凭借而成,作用好像就是出现刚才嵌入瑞文指纹中的粘稠物体。

这些粘稠物体从雕像的眼,鼻,口,双耳中滴落,每个滴落口都分别对应瑞文打翻的一个杯子,刚才他撞倒的是“口”杯!

黑烟乌鸦放回杯子后一步步朝着瑞文走来,瑞文靠着墙,无法向后退,就算跑向不远处的大门,下面也是悬崖,无法逃脱。瑞文发现身边有小石头,人类的本能告诉他这些石头能给前方这个家伙造成伤害,尽管微乎其微……

“噶本,噶本”那是一条条骨头舒展开的声音,黑烟乌鸦全身光滑的毛一片片直起成为针刺。“别过来,别过来!”瑞文心跳加速,手掀起一把石头砸向黑烟乌鸦。效果可想而知,黑烟乌鸦煽动翅膀所造成的气流便轻而易举的切开了这些石头。福尔的猎枪都对黑烟乌鸦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那么这石头又怎么可能伤的了他呢?

群鸦在不知不觉中一只只飞出灵庙,到了附近的枝干上休息。黄昏归家的钟声敲响,忙碌了一整天的人们都在欢声笑语中到家了。富人在仆人的伺候中大快朵颐;穷人在儿女的陪伴下讲着一天中发生的趣事;来熔断城出任务的骑士们约好在城中某个小巷子中的酒吧不醉不归。

瑞文,他在黑烟乌鸦的逼近中四处逃窜。生于贫民区的他从小就没得到什么良好的食物,吃的都只是一些菜叶子,有肉的机会很少。就连别的城市穷人常吃的鱼瑞文都吃不到,别忘了,熔断城最长的一条开放河流是由岩浆引流形成的。

“柏龙坦,这样就不行了吧,我就让你挑选骑士,你给我这么干,是不是不把我这个熔断城国王放在眼里?”

这个人在瑞文图画的本子上用铅笔很好的描绘了出来,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可爱模样。按瑞文在一旁简单注解的文字,这个人穿着很是华贵,棕褐色卷发,戴着镶嵌着红色岩石的皇冠,十根手指中三根戴着雕刻了符文的戒指,以此分别是——“长寿”,“不屈”,“领导”。

那个人站在黄昏太阳照射到的门口,美丽的光晕让瑞文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是推断出这个人应该是贵族身份。等等,他刚才是不是说——“不把我这个熔断城国王放在眼里”。

“王……是吗?”瑞文显得有懵,一双还紧紧攥着一把石子的小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哈哈哈”,熔断城国王笑了,“你个小家伙,怎么这么不小心。柏龙坦是看守群鸦灵庙的守护者,跟其它三个城墙守护者熔岩是一样的,你打碎了杯子还撞了费尔王雕像,这不是讨打吗?”

“熔岩?城墙守护者。”瑞文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他小小的脑袋推测,他们的实力应该都和这只能化作黑烟的乌鸦差不多,都很是厉害,小小的脑袋记住了这些名词。

熔断城国王向他走来,直接抱起了他,“领导”符文戒指散发出温润的红色光芒,乌鸦灵庙悬崖门口突兀的出现一阵机器地轰鸣,蓦然,从悬崖底部升起了一台由铁链控制上下的升降梯。背后黑烟乌鸦悄然消失,溃散为一团黑烟紧紧跟随着熔断城国王……

瑞文本来以为电梯会在底边停下,没想到,它却直勾勾的冲入了地底!地底初入是万分黑暗的,而且还很深。差不多过了三分钟的黑暗生活,电梯井的四壁慢慢亮了起来。“这是熔断城的熔岩燃烧技术,能将黝黑的地底照得宛若白昼般明亮。”熔断城国王虽然不知道这么对一个八岁的孩童说到底有没有用处,但是依旧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这个地底也属于群鸦灵庙,但城中许多人都不知道这里的存在。其实这里,才是群鸦灵庙的本体所在。”熔断城国王放下瑞文,手指在“领导”符文上轻轻敲打一番,红光再次爆射出来,在全方面扫射一圈过后,远处忽的燃起第一团火。

火焰就像是接力一般,从远处不停地向瑞文这个方向燃烧,红橙色的火光充溢着地底的群鸦灵庙。瑞文走在狭长的灵庙回廊中,周围是看上去古朴的石壁,上面雕琢着笨拙但完好的火纹,石壁高不可见顶,延长至地面不远处合拢为一条细缝,幽蓝色的光芒透过细缝渗透而下。

走下有漂浮的感觉,一节节石台在咕噜冒泡的狭长岩浆池中缓缓升起,岩浆池深不见底,好似通往地狱。幽蓝色与接近的回廊火焰好似无法穿透岩浆为地狱魔鬼引路,只是在表层的台阶上微微发光。

回廊四周空间太过巨大,岩浆也不会发光,瑞文不清楚岩浆是否是冷的,也不敢伸手去触碰。熔断城王沉重的步子与瑞文轻巧的步子一齐撞在石壁上传出幽幽的回声。空间中的压抑让瑞文不敢说一句话,熔断城国王进了乌鸦灵庙正真的圣地也不敢多言,只是脸上挂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表情比瑞文不知道正定多少。

三团黑影跨上了最后一阶,石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入岩浆,背后的火焰向着瑞文这个方向一盏盏熄灭。

之后,是一块平坦的路面。

瑞文面前有三座雕像,通通嵌入了背后光滑而整齐的石壁中,从手腕背开始的整块石雕肌肉都近似完美的链接在一起,看上去有点像监狱中犯了事的犯人。“群鸦灵庙的逆神者,三名。”熔断城王说。

“谁把他们变成这样子的?真可怜。”瑞文说道,他在怜悯这三个人。

熔断城王深处戴着皮手套的手,轻轻抚摸其中一个女性身上的甲胄,说道:“不清楚,很久前的事情了。你是我们的骑士,我要给你最好的盔甲!”

“就这件吗?我穿不上的!”瑞文大致看了一眼这个甲胄,判断道。

“嗯,没错,就这件。这是女性的甲胄,比一般男性盔甲轻,你先用过这件,之后我再为你打造别的盔甲。”熔断城王道,“这盔甲是‘本’国都的,它们国家崇尚的是武士,所以多为轻巧的甲胄护甲,对劈砍抗性比较高。”

瑞文下意识的点点头,他听熔断城王的话有些云里雾里。

熔断城国王摘下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不屈”符文戒指,在那名女性石雕上刻画出了一个瑞文不认识的符文,然后那名女性身上的石化状态居然就开始渐渐退去,瑞文也看到了这名女性的容貌。

尸体保存的非常完好,容貌很是清秀,就像是——天使一般。

她的石化完全解除后,尸体因为惯性向前倒。幸好背后的铁链将尸体拉住了。铁链已经完全嵌入她的肌肤,四肢都被手铐锁住,甚至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还有生锈的迹象。熔断城国王用钥匙打开封锁背后的铁链,四肢的手铐拉住整具尸体。黑烟乌鸦走上前,啄开尸体背后的最后一个锁,一件甲胄“啪嗒”掉在地上。

“穿上试试。”熔断城国王对瑞文说,“不屈”符文戒指正在恢复这具尸体的石化状态。瑞文捡起甲胄,入手为冰凉的触感,上面镌刻着不知名的发亮纹路。甲胄在身上很是轻盈,居然让瑞文这个八岁的孩童都能轻松驾驭。

熔断城国王蹲下来,脱掉瑞文的甲胄,然后交给他一大笔钱,和一个刻画着空间符文的戒指:“甲胄放在戒指里,这枚戒指可以存储很多东西。这笔钱给你父亲,千万别跟他提起这件事。”

说完,熔断城国王左脚踏出一步,无数粉尘般的小精灵在他身边环绕,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闪闪发亮的奥术法阵。国王左手虚空一握,让瑞文进来,当他放开蓝色光芒时……他们两个都消失不见了……

“泽斯!泽斯,起来啦。”吉安娜摇着泽斯的头,不满的说,“什么嘛,明明说早上回邦达海姆的,现在自己却在拖后腿。”泽斯迷迷糊糊的醒来了,发现面前站着其余几个人,中央的营火早就熄灭了,现在已经不会清晨了。

泽斯刚醒了,就发现瑞文的笔记本不见了,慌忙的寻找时突然听见站在德后面还在写写画画的瑞文对他说:“本子我已经拿了,别在找了。”

泽斯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切,松松骨头,简单洗漱了一番后就听见普乐在不远处叫道:“喂喂,奥术传送阵准备完毕,我们回邦达海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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