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在无綮糸换月之东。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
玲珑一身喜庆赤衣,俏皮的脸上竟漏出了一点嚣张跋扈的样子。
在城西边上有个老先生,这先生名字里只有一个刘字,别人都称他为刘老。
刘老从城西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日头斜下,空气虽然闷热但也不是很燥人,玲珑也有些累了倦怠。
刘老的眼睛像是一只老鹰狠狠的盯着玲珑,嘴里的话飘出来像是一声巨雷。“成何体统。”
玲珑自然不认得这个老头,只看出那老头年长,身上的肌肉紧致明显,肤色黑亮,双眼像是战鹰的眼睛,透着戾人的可怕。
玲珑心想,这是何人,竟然不知道她今天是喜神,竟敢如此冲撞,心想着也有了恼意。
玲珑机灵,今儿个竟然是喜神了,干嘛要怒气冲天,干嘛不讨个吉祥如意。
“这位老寿星,身体健壮,气度不凡,定是吉星,还请说明本星宿错了哪里?”
刘老不是吃这套的主儿,定不会容易买账,刘老看出了玲珑身上有一种不知名的紫气,刘老虽然说不上来那究竟是何物,但是对他来讲,让她来做喜神定是有违礼数。
汉宽在台子的后面看着工人们做喜灯的最后一步,那喜灯之大,有三船宽,五车长。
“甲五,这油最后发,知道吗。”
今年的荷花灯会是由戚府操办的,戚汉宽想着一定要弄出不寻常来,以鼓舞士气,以正瑞风。
甲五是戚府上的一老实下人,跟着胡管家做事多年,也有些成绩。
“甲五儿,你可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甲五定神看着少爷手里提着的那一大坛子,想必是什么稀奇的灯油,但甲五并不知究竟。
“还请少爷明示。”
“甲五,你听着,这些工人们我只相信你了,这里面是西域灯油,那灯油是用百花提炼而来的,一万朵艳丽之花才能提炼这样小小的一滴灯油,这一坛子灯油,一会点河灯的时候,一起混入灯油之中,到时候便会有香气出来,切记,不到最后关头,你不可以打开。”
甲五眼睛死盯着少爷。
“小的明白了。”
刘老站直了身子,身子高大,消瘦中脱显着魁梧。
“你这小姑娘怎么能当喜神,今年是谁主持的呀。”
玲珑也有些不明原因的怒气涌上了心头。“我尊您是老者,我理应敬你,但你可不要为老不尊。”
“小姑娘,你这是怎么讲话,你告诉我你是谁家的丫头。”
“老人家,说话也不能失了礼数啊,今个是荷花灯会,我且容了你,要是旁日。”玲珑一声哼笑,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要是旁日,她一定会问个明白,查个水落石出,查个一清二白,还自己一个公道。
“台子下面怎么了。”汉宽听到了争吵,问从台子前回来的小斯。
小斯有点慌张,眼神中流露出的都是无可奈何。
“少爷,你快去看看吧,少夫人和刘老吵起来了。”
台下面的玲珑和刘老还争执不休。
“玲珑,你给我住口。”
玲珑心中一颤,心中有一半是吓有一半是惊。怔怔的回过头便看到怒气横生的汉宽。一时委屈和不解全部涌上心头。
怔怔的玲珑竟真的住了口,说不出话,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一直也是停滞着,有泪水在玲珑的眼中打转。
“你刚刚,说,了,什么?”
“玲珑,你给我说,你刚刚做了什么,刘老是我的老师。”
在这个礼比天大的世道,玲珑只能先道歉,她是小辈,她没错也要找错认。
“刘老,刚刚都是玲珑的错,玲珑失礼了。”
刘老是出奇的倔老头,哼哼的清咳两声。“看在汉宽的面子上,先不追究。”
汉宽将刘老带到了一处席子上。“老师,您先在这里,我和夫人还有些事情要忙,再过不到半个时辰,就要放荷灯了。”
刘老眼睛扫过玲珑,还是隐约的能感到玲珑身上特别的气运。
“汉宽啊,你这夫人,什么来历。”
“老师,有什么不对之处吗。”
“什么来历。”
“是,是一山庄的小姐。”
玲珑看着汉宽搀扶着刘老走远,心里很是气不过,甩袖想要离开。
声音像是箭一样射了出来。
“玲珑,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不知道了吗。”
“我,做错了什么,岂不说不知者无过,你刚刚那个样子,像是豺狼一般。”
汉宽深深想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内心中的那点无奈的怒气。
“你岂不说,莫非是我的错,刚刚我理应如此,你干嘛挑这个不快,在说,今天你我是喜神,为何还要动怒,不是说好了要喜庆一天吗。”
“旁的我不说,你这是又在怪罪我不成,是我不懂礼数,是我蒙了心智,都是我的错,但凡我蒙着再大的冤屈,今个也是我的不对了。”
“你看看,你为什么要这样讲话,再有什么怒火的,你且先放下,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玲珑的心像是被提起来一样,这是他们头次的争吵,她怕自己看错了人,怕自己辜负了这一生,怕的多了,便呆了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