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开得雕花木门,淡淡檀木香充斥身旁镂空雕花窗桕射入斑斑点点细碎阳光。柜台前,一个老掌柜有一下没一下的播着算盘,不知在清算些什么。店内的小二耷拉着头站在角落,眼看就要睡着了。
那老掌柜抬头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逆着光走了进来,忙叫醒伙计照顾来人!
“书棋,招呼客人了!”
角落里的小伙子揉揉稀松的眼睛,抬眼看见有人进来,立马来了精神“快请坐,请坐!您这是有什么难处了?咱们点金当铺最是稳妥了。”
原来此地正是奈城最大的当铺,点金当铺。要说这奈城最挣钱的是什么,大家都知道,而这第二挣钱的就数这当铺了。点金当铺更是个中翘楚,几十年的老店有实力有信用。别看这店不大人手不多,众所周知奈城点金绝对是最值得信赖的老店。
奈城文人多,穷酸书生更多。百无一用是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抗。唯有所谓得满腹诗书,空谈一些诗词歌赋。
别看这些穷书生没几个本事,可总爱附庸风雅,风流逐花。好似没个红颜知己,就不能说自己是风流人士。挣不来几个钱,却总在大手大脚的花销,少的可怜的家底子渐渐也就空了。可奈城是什么地方?文人圣地啊!谁家祖上没出过几个能人?一两件值钱的物件还是有的。点金当铺正是靠着这些穷酸书生营生,今天的落魄书生也许他日高中,几倍几十倍的赎回属于他们的穷酸过去。
“能否请掌柜的前来一叙?”
那来人看着也不像山穷水尽,通身的气度与平日来的文弱书生很是不同,一开口就要见掌柜的,书棋也不敢怠慢,忙去后柜请了金掌柜的前来。
“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金掌柜为人和气,对谁都是笑眯眯的。
据悉点金刚开业的那几年,第一任掌柜收了一个穷书生的砚台,说好是三年来取。结果掌柜的一时迷了心智,第二年将那砚台转手高价卖了出去。谁知那穷书生竟高中榜眼,第三年来赎时不见砚台,生生逼得那掌柜的高价收回来,又让流金赔了个底朝天。自此,流金答应过得客户在无一次爽约!
“免贵姓邱!”那人把玩着手中折扇,自命风流的很。
“原来是邱公子,不知邱公子意欲何为?”小二茶点悄悄退到一旁,见他不肯多说,金掌柜的也不多问。
“来点金自然是典当,只是……”手中的折扇清点了一下桌面。
“邱公子但说无妨,想必您也知道咱们点金的规矩。只要咱们谈妥,点金必然做的到!”说这话的金掌柜眼睛里都闪着光。说得出,做的到,这是点金的骄傲,更是点金人的骄傲。
“既然如此……”“啪”的一声,甩出两张千两银票!
“我要换面额小的,全国通用的小额银票,外加一些碎银子!”
金掌柜的眉间跳了跳,“这个……”当衣服,当首饰,当物件,甚至当人,什么没见过,这,这,这当银票的还真是第一次!
“怎么?不行?”那小哥挑了挑眉,似乎掌柜的说个不字,他就要跳起来打人。
“不,不是不可,只是,这换银票公子可以去票行,而不是我这当铺。”金掌柜的擦擦汗,弱弱的说道。
“我来当铺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只说行,还是不行?”那小哥也不说话,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盯的掌柜的双眼。
“可,可以,不过,这价钱……”既然有人当,必然是要收的。
“那就好,这样,我先说说你看看合不合适。合适的话,咱们就这么定了!这两千两,我也不当多,一千五百两给我换成一百两一张的,三百两换成五十两一张的,一百两给我换成碎银子!剩下一百两算是折损费!我的要求就是一个月之内你们不能动这两千两,一个月之后随你们处置!”男子的要求就是换银子,一个月内不能让别人知道。
虽然是很奇怪的要求,可一个月平白无故挣了一百两,换谁都会答应的吧!
金掌柜的只是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毕竟送上门的银子谁会不要啊?双方立个字据,签字画押,这事成了!
掌柜的拿着两千两,远远看着换银子的人走远才慢慢回过神来。
“掌柜的,这邱公子真奇怪,换个银子去票行就好了啊!”书棋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
“是邱姑娘傻瓜!”掌柜的敲敲书棋的头笑着进去了。
“啊?邱姑娘?不是吧?掌柜的怎么知道他,哦,不她是女的?”书棋一脸迷茫。
掌柜的回到柜上,继续播他的算盘。
“掌柜的,掌柜的……”
“你个傻子,这辈子也出不了师!很明显,她没喉结,在看她的手,纤细修长,另外身上有脂粉香。她拿这么大的银票却不肯去票行换,说明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行踪。能拿出这么大的票额到咱们奈城,怕是富家小姐戏看多了,与人私奔来的!”掌柜的说完看也不看一脸震惊的书棋,默默的继续打他的算盘。
当一脸震惊的书棋还在感慨掌柜的观察入微时,邱秋已经拿着新换来的银子住进了奈城最大的酒楼。
没错,当银子的正是邱秋,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