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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安娜连片刻也没有思索,便拿着别特西的信坐到桌前,看也不看,便在下边附笔写着:“我急需会您。到佛莱德的花园来。我六点钟在那里。”她封了信,别特西在回来之后,当她面交了信去送。

果然,在喝着替她们摆在清凉的小客厅里小茶桌上的茶时,两个妇人作着Cozy chat(畅谈),这是特维埃尔斯卡雅公爵夫人约定了在客人到临之前举行的。她们谈论着她们在等待的人,谈话落在莉萨·灭尔卡洛发的身上。

“她很可爱,我总是喜欢她。”安娜说。

“您应该喜欢她。她对您着迷了。昨天在赛马之后她来到我这里,因为没有找到您她觉得失望。她说,您是小说中的真正的女主人公,假若她是一个男子,她便会为您做出无数的傻事。斯特来莫夫向她说,她是真的在做傻事了。”

“但是请您告诉我,我总是弄不明白,”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安娜说,她的语调明显地表示她不是在做无意义的问题,而她所问的问题对于她是比它应有的重要性更加重要,“请您告诉我,她和卡卢日斯基公爵、所谓米示卡的关系是什么样的?我很少遇到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别特西用眼睛笑着,注意地看着安娜。

“是新的做法,”她说,“他们都采用了这种做法。他们都把礼节抛弃了。但是有各种各样的抛法。”

“是的,但她和卡卢日斯基的关系是怎样的呢?”

别特西突然愉快地不可约制地笑起来,这是她所少有的。

“您是侵进米雅卡雅公爵夫人的领域来了。这是可怕的孩子的问题。”别特西显然想要而又不能约制自己,笑出不常笑的人们所笑的那种传染性的大笑声。“您应该去问他们。”她笑出了泪来说。

“不,您在笑,”安娜说,也不觉地传染了笑声,“但我总是弄不明白。我不明白丈夫在这里面的任务。”

“丈夫吗?莉萨·灭尔卡洛发的丈夫替她拿披肩,才是准备供她差遣。但事实上还有些什么,没有人想要问的。您知道,在上流社会里,大家不说到,甚至也不想到化妆的一些细节的。这也是如此的。”

“您要赴罗阑达克的祝宴吗?”安娜问,以便改变话题。

“我不想去。”别特西回答,没有望她的女友,开始小心地把香茶倒进透明的小茶杯里。她端了一杯给安娜,拿出一支烟卷,把它安在银烟嘴里,开始吸燃。“是这样的,您知道吗?我是在幸福的境遇里。”她端了一杯茶,开始说,已经没有笑声了。“我了解您,也了解莉萨。莉萨——是一个那种性格单纯的人,这种人好像小孩们,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至少,在她很年轻的时候,她是不了解的。现在她知道这种不了解是于她相宜的。现在她也许是故意不了解,”别特西带着微妙的笑容说,“但这仍然是于她相宜的。您知道吗?对于同样的一件事,可以悲剧地去看,使它成为苦痛,也可以简单地甚至愉快地去看。也许您是倾向于太悲剧地去看事情。”

“我是很想要了解别人,好像了解我自己一样,”安娜严肃地沉思地说,“我比别人坏些呢还是好些呢?我想,是坏些。”

“可怕的孩子,可怕的孩子!”别特西重复说,“但是他们来了。”

十八

他们听到了脚步声和一个男子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和笑声,接着便走进来了被期待的客人们:萨孚·施托理次和一个显得健康过度的叫做发西卡的青年。显然是鲜牛排、松露和勃艮第葡萄酒之类的食物对于他是有益的。发西卡向两位太太鞠了躬,瞥了她们一下,但只有一秒钟。他跟着萨孚走进客厅,在客厅里也跟在她身后,好像是系在她身上的,他的炯炯的眼睛不离开她,似乎要把她吃掉。萨孚·施托理次是黑眼的金发女子。她穿着高跟鞋,用活泼的小步子走进来,像男子一样地有力地握了两位太太的手。

安娜从未遇见过这个新的著名人物,并因为她的美丽、她的化妆的过分与她的举止的勇敢而惊讶了。在她的头上有她自己的头发和浅金黄色假发所梳成的那么高的云髻,以致她的头和她的恰好地隆起的前面很袒露的胸膛是一样大小了。她向前方的动作是那么急速,在每次的走动中,她的膝盖和腿的上部的轮廓都在衣服下面清楚地显示出来,令人不禁发生疑问,在那个远远撑起的动摇的裙子里边,她那短小优美的、上面那么袒露,而后面和下面那么隐蔽的、真正的身体在后边实际上是到哪里为止呢。

别特西连忙替她和安娜介绍。

“你们想想看,我们差一点就碾死两个兵了,”她立刻开始说起来,瞬着眼睛笑着,向后推着她的一动便过于歪到一边的裙裾,“我和发西卡坐车来的……嗬,是的,你们不认识。”于是她称着他的姓,介绍了这个青年,又微微红着脸,大声地笑自己的错误,那就是,她在生人面前叫他发西卡。发西卡又向安娜鞠躬一次,但是没有向她说话。他转向萨孚:“您打赌输了。我们先到。拿钱出来吧。”他笑着说。

萨孚更愉快地笑起来。

“不必现在拿啊。”她说。

“那是一样,我以后再收吧。”

“好,好。嗬,是的!”她忽然转向女主人,“我是好人……我简直忘记了……我替您带来了一个客人。他来了。”

萨孚所带来而又被她忘记的那个意外的青年,竟是一个那么重要的客人,虽然他年轻,两位太太却都站起来迎接他。

他是萨孚的一个新的倾慕者。他现在和发西卡一样地跟着她。

不久卡卢日斯基公爵便到了,莉萨·灭尔卡洛发和斯特来莫夫也到了。莉萨·灭尔卡洛发是一个消瘦的黑发的女子,有东方式的慵懒的面貌和一双极美的、如大家所说的难解的眼睛。她的黑色的服装的色调(安娜立即注意到并且赏识这个)和她的美丽正是十分调和。莉萨是温柔的、随便的,正如同萨孚是精致的、讲究的。

但是按照安娜的趣味,莉萨是远更动人的。别特西向安娜说她学着不懂事的小孩的模样。但是安娜看见她的时候,觉得这是不然的。她确是不懂事而堕落的,但她是可爱的顺从的女子。确实,她的风格是和萨孚的风格一样;而且和萨孚一样的是,她也有两个跟在她后面的倾慕者,一老一少,好像钉牢在她身上的东西都用眼睛吞吃她,但是在她的内部却有些地方高过她周围的东西——在她的内部有夹在玻璃之中的真正金钢钻的光辉。这光辉从她的极美的确实难解的眼睛里闪耀出来。那双让黑圈环绕着的眼睛的疲倦而同时是热情的目光,带着完全的真诚,是动人的。凝视了这双眼睛,每个人都会觉得他了解了她一切,而了解了她,就不能不爱她。她看见安娜时,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嗬,我多么高兴看到您啊!”她向她面前走着说,“我昨天在赛马会上只想要走到您面前去,但是您已经走了。我特别是在昨天那么想看到您。那不是可怕的吗?”她说,用她的仿佛展示整个心灵的目光望着安娜。

“是的,我一点没有料到它会那么激动人。”安娜红着脸说。

这时候大家正起身要到花园里去。

“我不去,”莉萨说,微笑着坐到安娜的身边,“您也不去吗?槌球戏有什么好玩的。”

“不,我倒喜欢呢。”安娜说。

“嗬,您凭什么办法不觉得厌倦的?望着您——是愉快的。您是有生气的,我却觉得厌倦。”

“你怎么会觉得厌倦呢?但您是彼得堡的最快乐的团体里的人。”安娜说。

“也许,不是我们团体里的人更加觉得厌倦,但我们,我确实是不快乐的,是觉得非常非常厌倦的。”

萨孚,吸燃了烟卷,和两个青年走进花园。别特西和斯特来莫夫还在喝茶。

“什么厌倦!”别特西说,“萨孚说他们昨天晚上在您那里很快活。”

“嗬,那是多么乏味啊!”莉萨·灭尔卡洛发说,“我们在赛马之后都到我那里去了。老是一样的人,老是一样的人!老是一样的事。我们整夜躺在沙发上。那有什么快活的地方?不,您凭什么办法不觉得厌倦的?”她又转向安娜,“只要望一望您,便知道——您是一个可以快乐或不快乐、但不会觉得厌倦的女子。告诉我,您这是用什么办法的?”

“我什么办法也没有用。”安娜回答,因为这些追究的问题而脸红。

“这就是最好的方法。”斯特来莫夫插言说。

斯特来莫夫是一个五十岁光景的人,头发半白,却还活泼,很丑,但有一个特异的聪明的面貌。莉萨·灭尔卡洛发是他妻子的侄女,他和她在一起消磨他的全部的余暇。遇见了安娜·卡列尼娜,他——是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官场中的敌人——是一个善交际的聪明的人,极力要对她、对自己的敌人的妻子,显得特别有礼貌。

“不用办法,”他带着微妙的笑容接上说,“这是最好的方法。我早已向您说过了,”他转向莉萨·灭尔卡洛发,“您若想要不觉得厌倦,便应该不想到您会厌倦。这正好像假若您怕失眠,您便不应该怕睡不着。这便是安娜·阿尔卡即耶芙娜所说的。”

“假若我是说了这话,我是很高兴的,因为这不但是聪明的,而且是正确的。”安娜微笑着说。

“不,您说吧,为什么人不能够睡着,不能够不觉得厌倦?”

“要睡得着,必须工作,要快乐,也必须工作。”

“在没有人需要我的工作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去工作呢?而故意装假,我又不能够又不愿意。”

“您是难以矫正的。”斯特来莫夫没有望着她说,又转向安娜说话去了。

他很少遇见安娜,除了寻常的话,他便不能够和她说什么,但他是带着那样的表情说这些寻常的话,例如,她什么时候回彼得堡,莉济亚·伊发诺芙娜是多么喜欢她,那表情显得他一心想要使她觉得满意,并且对她表示敬意甚至不止是敬意。

屠示开维奇进来说,大家在等打球的人去打槌球。

“不,不要走吧,请您不要走吧。”听说安娜要走,莉萨·灭尔卡洛发请求着。斯特来莫夫附和着她。

“这是太大的差异啊,”他说。“离开我们这里,到佛莱德老太太那里去。此外,您会成为她的诽谤的机会,可是在这里,您只会引起不同的最好的与诽谤正相反的情绪。”他向她说。

安娜犹豫不决地思索了片刻。这个聪明人的恭维的话,莉萨·灭尔卡洛发对她所表示的单纯的小孩的好感,以及这全部的惯常的社交的环境——这一切是那么轻易,而等待着她的是那样的困难,以致她有了片刻的踌躇:要不要留下来呢,要不要把那痛苦的说明的时间延迟一点呢?但是想起了,假若她不作任何决定,则她一个人在家里所将遭遇的会是什么,想起了那在回忆中也是可怕的、她用双手揪头发时的姿势,她便告辞走了。

十九

佛隆斯基虽然过着在表面上是轻率的社交的生活,却是一个憎恶无秩序的人。在他年纪还小,在陆军幼年学校的时候,当他弄得经济困难向人借钱时,他受过了拒绝的耻辱,从此以后他便没有使自己再处于这样的情况中。

为了经常使他的事情有条理,他每年大约有五次——次数或多或少,是看情形而定的——独自待在屋里把自己的一切事情弄得明白清楚。他把这个叫做清算或是faire la lessive(做洗涤)。

在赛马的第二天很迟地醒来时,佛隆斯基没有刮脸,也没有沐浴,穿了单襟的军服,把现款、账单、信件摊摆在桌上,动手工作。彼特锐斯基知道佛隆斯基在这样的情形中是容易生气的,醒来时看到他的同事坐在写字桌前,便悄悄地穿了衣服走出去,没有妨碍他。

每个对于他身边各种情况的错综复杂知道得最为详尽的人,便不禁以为这些情况的错综复杂和弄明白这些情况的困难,只是他个人的例外的特殊情形,决不以为别人的身边也像他一样地有他们自己的各种情况的错综复杂。佛隆斯基便是这样的感觉。他,不无内心的得意,不无理由地以为任何别人,假若处在同样的困难情形中,会早已感觉困难而被迫做出不好的事情了。但佛隆斯基觉得,正是现在,他必须作清算并弄明白自己的立场,以免感觉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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