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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的心情零乱,不断地加强着,而且达到那样的程度,以致他不再和它斗争了;他忽然觉得他认为是心情零乱的东西,反而是一种幸福的心理状态,它显然给予他一种他从未经验过的新的幸福。他没有想到,他一生所想要遵循的基督教的法规,指示他去饶恕并且爱他的敌人;但对敌人的爱与饶恕的快乐情绪充满了他的心。他跪下来,把头伏在她的隔着袖子像火一样烫着他的臂弯里,像小孩一样啜泣着。她抱住他的光秃的头,向他移近,带着不逊的骄傲抬起眼睛。

“这是他,我知道!现在饶恕一切吧。饶恕……他们又来了,为什么他们不走呢?把我的这些皮袄脱下吧。”

医生拉开了她的手,把她小心地扶到枕头上,把被盖到她的肩头。她顺从地仰卧着,用闪亮的眼睛望着前面。

“记住一件事情,我只需要饶恕,我不再希望什么别的了……为什么他不来呢?”她转向房门对着佛隆斯基说,“来吧,来吧。把手伸给他吧。”

佛隆斯基走到床边,看见了她,又用手蒙了脸。

“把脸放出来,望着他。他是圣人,”她说,“嗬,放出来,把脸放出来吧!”她忿怒地说,“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把他的脸放出来。我要看他。”

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拿着佛隆斯基的双手,把它们从脸上拉开,他的脸因为痛苦与羞耻的表情而显得可怕。

“把手伸给他吧。饶恕他吧。”

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把手伸给了他,没有约制那从他的眼睛里流出的泪。

“谢谢上帝,谢谢上帝,”她说,“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把我的腿拉直一点。就是这样,好极了。怎么这些花画得不好看,完全不像堇菜啊?”她指着壁纸说,“我的上帝,我的上帝!这什么时候了结呢?给我点吗啡。医生!给我点吗啡。嗬,我的上帝,我的上帝!”

于是她在床上辗转着。

医生们都说这是产褥热,这种病百分之九十九结果是死。整天是烧热,谵语,昏迷。半夜里病人躺在床上失了知觉,并且几乎没有脉搏了。

他们时时刻刻地期待着终结。

佛隆斯基回家去了,但早晨他又来探问,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在前厅里迎接他,说道:“留下来吧,也许,她要问到您。”并且亲自把他领到他妻子的书房里。到早晨又开始了兴奋,生气,急速的思想与说话,结果又是昏迷。第三天还是同样的情形,医生们说还有希望。这天,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走进有佛隆斯基坐在里面的书房,并且关闭了门,坐到他对面。

“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佛隆斯基说,觉得表明态度的时候快到了,“我不能够说,我不能够明白。原谅我吧。虽然您觉得痛苦,您相信我,我却是更加觉得可怕。”

他想要站起来。但是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拉住他的手臂,说道:

“我请求您听我说完,这是必要的。我应该向您说明我的那些曾经指导我的、将来还要指导我的各种情绪,免得您对我发生误会。您知道我决定了要离婚,正要开始起诉了。我不瞒您,在开始办这件事的时候,我犹豫不决,我痛苦;我要向您承认,我起过报复您和她的念头。当我接到电报的时候,我带着同样的情绪回到这里,我还要向您说:我曾想她死。但是……”他停下来,思量着,要不要泄露自己的情绪。“但是我看见了她,就饶恕了她。饶恕的幸福向我启示了我的责任。我完全饶恕了。我要把另一个腮伸给人打,当别人拿我的长袍时,我要把衬衣也给他。我只向上帝祷告,求上帝不夺去我的饶恕的幸福!”

泪汪在他的眼里,而愉快平静的目光感动了佛隆斯基。

“这就是我的立场。您可以把我踏在泥里,使我成为社会上的笑柄,我不会舍弃她,我也不会对您说一句责备的话,”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继续说,“我的责任是明白地规定了的:我应该和她在一起,我要和她在一起。假若她想要看您,我就通知您,但是现在,我想,您最好是走吧。”

他站了起来,啜泣打断了他的话。佛隆斯基也站了起来,在弯腰的没有挺直的姿势中,低头望他。他不了解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的情绪。但是觉得,这是某种更崇高的东西,是有着他的人生观的人不可了解的东西。

十八

佛隆斯基在他和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的谈话以后,走上了卡列宁家的阶台,停下来,费力地想着,他是在哪里,他应该走到或者坐车到什么地方去。他觉得自己是丢面子的,被屈辱的,有罪的,并且被剥夺了洗去自己的屈辱的可能。他觉得他是从他以前那么骄傲地轻易地走过的轨道上被抛出来了。他生活中显然是那么坚固的一切习惯与规则,忽然变得虚伪而不适用了。被欺骗的丈夫,以前好像是个可怜的人,是他的幸福中偶然的且有几分可笑的障碍物,突然被她召回,放在引起畏敬的高处,在这个高处,这个丈夫显得不凶狠,不虚伪,不可笑,而是善良,直率,伟大的。佛隆斯基不能够不感觉到这个。所演的角色忽然互相变换了。佛隆斯基感觉到他的崇高和自己的卑劣,他的正直和自己的虚伪。他觉得,那丈夫在自己的悲愁中也是宽大的,而他在自己的欺骗中是卑劣而狭小的。但是他对那个被他无理地轻视的人感到自己卑劣,这感觉只形成他的悲愁的一小部分。他觉得自己现在是不可言喻地不幸的,因为他对于安娜的、近来他似乎觉得是冷淡了的热情,现在,当他知道他要永远地失去她的时候,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强烈了。他看出了她的一切,在她生病的时候,他认识了她的心灵,并且他似乎觉得他以前一直不曾爱过她。而现在,当他认识了她,他应该适当地爱她的时候,他却在她面前被屈辱,在她心中关于他自己只留下了一个可羞耻的记忆,便永远地失掉她了。最可怕的就是,在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把他的手从他的惭愧的脸上拉开时,他的可笑的可羞的情况。他站在卡列宁家的阶台上,好像失了感觉,不知道要做什么。

“要雇车子吗?”门丁问。

“是的,雇车子。”

在无眠的三夜之后回到了家里,佛隆斯基没有脱衣服,便伏到沙发上,捧着手,把头枕在手上。他的头是沉重的。想象、记忆和最奇怪的思想,极其迅速而明朗地彼此更迭着:时而是他为病人倒出溢出匙子的药水,时而是助产妇的白手,时而是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跪在床前地板上的姿势。

“睡吧!忘掉吧!”他向自己说,带着一个健康的人的那种镇静的信念,就是,假如他疲倦了想睡觉,那么马上就睡。果然,在顷刻之间,他的头脑昏钝,他开始陷入不省人事的深渊了。无意识生活之海的波浪开始在他的头上撞击着,忽然好像一阵极强烈的电力震动在他身上流过。他颤抖得那么厉害,以致他用全身从沙发的弹簧上跳起来;他用手臂支着身体,惊惶地跪起来。他的眼睛大睁着,好像他绝没有睡过。片刻前他所感到的头的沉重和四肢无力都忽然消失了。

“您可以把我踏在污泥里。”他听见了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的话,看见了他站在自己面前,看见了安娜的带着温柔与爱,不向他却向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望着的脸和烧热发红的眼睛;他看见了在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把他的手从脸上拿开时他自己的,似乎是愚蠢可笑的身子。他又把腿伸直,照原先的姿势倒在沙发上,闭了眼睛。

“睡吧!睡吧!”他向自己重复着。但是眼睛闭着,他却更清晰地看见了安娜的脸,像他在赛马之前可纪念的那个晚上所看见的那样。

“这是完结了,并且不会再有的了,她想把这个从她的记忆中抹去。但我没有这个便不能生活。我们要怎样才能复好呢,我们怎样才能复好呢?”他出声地说,开始不自觉地重复着这些话。这种言语的重复约制了新的意象与回忆的浮起,他觉得他头脑里挤满了这些东西。但这种言语的重复没有把他的想象约制很久。他的那些最好的辰光和新近的屈辱,又是异常迅速地、前后相连地开始显现着。“把他的手拿开。”安娜的声音说。他拿开了手,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羞惭而愚蠢的表情。

他仍旧躺着,极力想睡去,虽然觉得这是没有丝毫希望的,于是他仍旧低声重复着某种思想中逸出来的字句,希望借此约制新的意象的出现。他谛听着——听见了奇怪的疯狂的低声所重复着的话:“我不能够看重它,不能够利用它;我不能够看重它,我不能够利用它。”

“这是怎么一回事?或者是我发疯了吗?”他向自己说,“也许。人为什么发疯呢,人为什么自杀呢?”他回答了自己,睁开眼睛,诧异地看见了他头旁边的他的嫂嫂发锐雅所做的绣花枕头。他摸着枕头的穗子,要想起发锐雅以及他最后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但是要想到什么不相干的事是苦恼的。“不,应该睡了!”他移动了枕头,把头枕在上面,但他必须费力使眼睛闭着。他跳起来坐着。“我一切都完了,”他向自己说,“一定要想想怎么办。还剩下什么呢?”他的思想在他对安娜的爱情之外的生活上迅速地奔驰着。

“功名心?塞尔普浩夫考伊?社交界?宫廷?”他的思想不能够在任何东西上停下来。这一切从前是有意义的,但现在一点意义也没有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脱了外衣,解开皮带,为了使呼吸更自由些,他露出多毛的胸脯,在房间里徘徊着。“人是这么发疯的,”他重复着,“是这么自杀的……免得受耻辱。”他慢慢地添说。

他走到门口,把门关上,然后带着坚定的目光和咬紧的牙齿,走到桌前,拿起一把手枪,检查了一下,转对着实弹的枪管,开始沉思着。有两分钟光景,他带着思绪紧张的表情,手拿着手枪,不动地垂头站立着,沉思着。“当然。”他向自己说,好像一种逻辑的、连续的、明晰的思路引他达到了无疑的结论。实际上,这个对于他是确定的“当然”,只是那个同一的回忆与想象的圈子的反反复复的结果,这个圈子他在这一小时之内已经兜绕了几十次。关于永远失去的幸福的那些回想是相同的,认为生活上当前一切是无意义的这种概念是相同的,关于自己的屈辱的意识是相同的。连这些概念与情绪的次序也是相同的。

“当然。”在他的思想第三次又顺着那个同一的回忆与思想的着魔的圈子兜绕时,他重复着,于是,他把手枪对着他的胸脯的左边,用整个手使劲地拿着,好像是忽然把手枪在拳头里捏着,他扳动了枪机。他没有听见射击的声音,但他胸脯上猛烈的打击使他站立不稳了。他想抓住桌子旁,丢了手枪跄踉着,坐在地板上,惊异地环顾四周。他从地上望着桌子的弯腿,字纸篓,虎皮毯子,认不出自己的房间了。走过客厅的仆人的迅速吱呀的脚步声使他恢复了神志。他努力思想着,明白了他是在地板上,看见了虎皮毯子和自己手上的血,他明白他用手枪打了自己。

“愚笨!没有打中,”他说,摸索着手枪。手枪在他旁边。他找到更远的地方。他继续找着,把身子伸到另一边,无力保持平衡,流着血,倒下来了。

那个时常向相识的人怨诉自己神经衰弱的、优雅的、有须髯的仆人,看见了躺在地板上的主人,是那么惊惶,以致他丢下主人流血,跑去求援了。一个钟头以后,他嫂嫂发锐雅来了,借着她从各方延请而同时到达的三个医生的协助,把受伤的人放到了床上,自己留下来看护他。

十九

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在这方面所做的错误,就是,在他准备和妻子会面时,他没有料想到那种可能发生的事情,即是,她的忏悔或许是真意的,他或许饶恕她,她或许不死——这个错误,在他从莫斯科回来了两个月之后,把它的全部意义向他显现出来了。但是他所做的错误,不只是由于他没有料想到这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且还由于直到他和将死的妻子会面的那一天,他从来不曾知道过他自己的心。他在生病的妻子的床边,平生第一次屈服于那种亲切的同情心,这是别人的痛苦在他心中所时常引起的,并且他从前对于这个好像对于有害的弱点一样感到惭愧;对她的怜悯,对自己巴望她死的忏悔,尤其是,饶恕的喜悦,使他立刻不但感到自己的痛苦的减轻,还感到心灵的宁静,这都是他从前所不曾感觉过的。他忽然觉得,就是那原是他的痛苦的泉源的东西,变成了他的心灵喜悦的泉源;在他非难、谴责、憎恨时,那似乎不可解决的东西,当他饶恕而爱时,就变得简单而明了了。

他因为妻子的痛苦与忏悔而饶恕了她。他饶恕了佛隆斯基并且爱他,特别是在他听到他的不顾一切的行为的传闻以后。他比从前更加可怜他的儿子了。他现在因为自己太不关心他而责备自己了。但是对于新生的小女孩,他体验到一种特别的不但是怜悯而且是慈柔的情绪。起初他只是由于同情心而关怀这个新生的娇弱的小女孩,她不是他的女儿,在她母亲生病的时候,她得不到人过问,假如他不为她劳神,她大概便死掉了——并且他自己没有注意到他是多么爱她。他每天要到育儿室去几趟,在那里坐好久,因此连那些起先怕他的奶妈和保姆都对他习惯了。他有时有半个钟头沉默地望着小孩的橙红的、柔毛的、皱皮的小脸儿,注视着皱起的额头和弯着手指用手背擦小眼与鼻梁的胖胖小手的动作。在这样的辰光,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特别觉得自己是安宁的、内心和谐的,看不到自己的境况中有任何异常的东西,有任何需要改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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