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雪记住了,人人都有一副面具,就连你也不例外。”靳袁慕依旧坐在草坪上,淡淡地说道。
我,低眼,睇了眼靳袁慕,扁嘴,说:“人人都有一副面具,可你靳袁慕却有多副面具,谁也看不透你。”
他举头,看向我,说:“那你就错了,靳袁慕始终只有一副。”
“你是吗?”如若说靳袁慕只有一副,那也唯有说,他这人实在太能隐藏自个儿了,到了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的境界了。
“你太高估我,也太小看了身边人。”靳袁慕有话要说,可他却不能道明。
我在他的话儿下,平息心情,再次坐下,问:“四方盒中住,大戏摆中央。”我试着将话儿有谚语说出口。
“戏中人面容何种神态,有怒有喜有泪有欢,喜怒哀乐,几人能真正的看透?”靳袁慕回着。
我琢磨着他话中的含义,他说到底,还是要我将这皇宫里的每一个人都看明白了。
不管他们脸上有着何种神态,我都必须要多放个心眼,这才能继续在这场大戏中演下去。
“人人都为戏中人。”我说。
“戏中人,戏外人,同为一出戏。”
“你我都是戏中人。”
“没人能看破。”
“未必就不会有能看破之人。”
“哈哈......好啊!”靳袁慕在我的话儿,又一次大笑出声。
“靳袁慕,我想问你一句话儿。”我正色看向他,方才与他的一番辩白,我强硬地回应了他的询问,可他却未有给我半个提示。
他与我都是戏中人,他却明显的将自个儿摆放在了看台上,他不过是看戏人。
可他明明就已经牵扯了进来,他还能退居于戏台外?
“你问,我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靳袁慕侧身,回望着我,他脸上总是平淡的似乎对所有事都不在乎,可又对每一件都了如指掌。
“如若我求助你,你会如何做?”
“我不是说过了么?只需出声,自当办到。”
对于他这份坦诚,我反倒不知要如何再继续询问下去。
“淡雪,你还是看不破,慢慢地想想我话中意思吧!”靳袁慕站起身,将话儿扔下便离开了。
独留下我一人,在这儿思忖着,看破谈何容易,话儿说得轻巧,真的要做了,便不是那么回事。
我心里头所揣之事,不想再背负任何的亏欠,这可也算是我一种看不破?
靳袁慕他可是真的已经将一切都看穿?
举头望明月,奈何明月躲在云层后......
靳袁慕走了,而他留下的话,令我良久都沉浸在他说的话中。
望望四周,叹息了一下,站起身,拍了拍裙摆处的杂草,走离了园子,向着雪凝小筑而去。
春秀在小筑门口焦急的张望着,我含笑走去,我背负的亏欠又何止只有现在这些?
靳袁慕或许说的很对,人不能太强迫自个儿了,量力而行便可。
有许明白了,心里头的沉甸减轻,可仍是压在心口。
“主子您这是去了哪儿,奴婢都担心死了。”春秀见我出现,匆匆来至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