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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瑾王宫·西侧牧场

瑾王宫的牧场,是整个沂国最大的牧场,王宫里的所有马匹全在里面放养,水由西侧流进,横穿过牧场,然后向北直延伸至护城河中。

诺大的牧场绿油油一片,一眼望不到边,无数马匹在牧场中自由自在的互相追逐着。

另外还有数名兵将拿着马刷给马和马鞍刷洗。

刚来到牧场,南宫雪便被这牧场惊到了,她从来没有到过牧场,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牧场,草地、溪流和灌目丛掩映的栅栏,似乎让她感应到了草原的气息。

在牧场里的马儿什么颜色都有,一般都是数匹并排低头饮水,有的马儿淘气,喜欢到处喜欢撞马,惹怒了几匹马儿,便引起了一片追逐,十分壮观。

“怎么样?喜欢这里吗?”端木瑾深深的看着南宫雪嘴边甜甜的笑容问,另一边挥手让牧场管理员下去不用行礼。

“喜欢……”南宫雪冲口而出,不止是喜欢,在这里,她还闻到了自由的味道,属于大自然的味道,她情不自禁的抬起双臂,左肩的疼痛让她不禁又将手臂缩了回去。

“怎么了?你的身体行吗?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先回去吧!”端木瑾担忧的望着她,她的小脸才刚变化,他已经看出来了。

“没事,没事,我没事,我只是刚刚太激动了,现在没事了,我不想回去,在里很好,不回去。”南宫雪连忙摆手。

牧场上吹来的风,带来了夏日的清凉,南宫雪半眯起眼睛,迎风仰起小脸,嘴边挂着灿烂的笑容,任由风将她的烦恼全数带走。

她解下了肩头的斗篷,交至他的手中,端木瑾接过,顺手丢给了站在一旁的牧场管理员。

“喜欢这里的话,以后我可以常带你来,想骑马吗?”端木瑾指着不远处的马匹问。

“你让我骑马?”

“现在当然不让。”端木瑾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那你还问我!!”南宫雪斜了他一眼,双眼渴求的望着远方饮水的马儿,她很想骑,以前都是被端木瑾逼迫与他同乘一骑,从来没有享受过那种骑马迎风奔驰的快.感。

端木瑾的口气,摆明了是故意想要刺激她的。

“只要你的伤好了之后,我才会让你骑马!”端木瑾突然又追加了一句,冰蓝色的深眸紧紧的望着她,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

“真的?”南宫雪怀疑的回望进他的眼中,他的话,她很想知道里面的真实度到底有多少。

端木瑾凝视着她,大手轻拂她扬起的小脸,指腹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爱怜的摩挲着。

“当然!”端木瑾认真的点了点头。

南宫雪不由自主的瞬间心跳加速,整个人在她的指腹下变得有些熏熏然,他认真的话语在她心底里绽开了五彩烟花,她的眸心氤氲了一层雾气,看向他时似乎有些模糊不清。

突然她仰起小脸,紧紧的回视他。

“你现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南宫雪冲口而出狐疑的问,与他对视,她的呼吸有片刻的窒息,他的存在强烈到让她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

“对你好还要有理由吗?”端木瑾皱眉问。

“当然,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纯友谊,一个男人对一个不是自己血亲的女人好,有三种可能。”

“哪三种?”

“第一种是,那个男人是想利用那个女人;第二种是,那个男人是想骗取女人的信任后将女人抛弃,第三种就是……”南宫雪淡淡的说着,她后面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反而用一种莫测高深的目光盯着端木瑾。

“第三种是什么?”听了他的前两种说法,端木瑾的目光变得深邃,确实,他刚开始就只是为了那两个目的,但是现在……

“第三种就是,那个男人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一句话,在端木瑾的脑中迅速炸开,喜欢上她?可能吗?喜欢是什么感觉?他对她?是喜欢吗?喜欢一个东西,他可以随时将那件东西丢弃,那种喜欢吗?但是他感觉他对她,似乎不像是喜欢那么简单?

端木瑾顿时看着南宫雪愣住了。

“那不知王爷对我,是哪一种呢?是第一种?第二种?还是……第三种?”南宫雪的眼睛死死的盯住端木瑾,衣袖下双手的指尖紧扣掌心握成了拳,若是仔细看去,她的衣袖还有些微颤,牧场上的风有些大,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端木瑾的耳中似乎已经再也听不进去任何声音,只余下南宫雪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像电影一般重复的播放着。

“到底是哪一种?哪一种?哪一种…………”

她的话不停的刺激着他的耳膜。

“到底是哪一种?一个答案可以想那么久吗?”南宫雪轻笑着抬头望进他迷惑的眼中,看到端木瑾似僵尸般站着,瞳孔中无焦距的模样,她忍不住轻笑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向牧场中走去。

许久,端木瑾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想着南宫雪的话,风吹起他身上明黄色的金线长袍,在风中扬起一道美丽的弧度,与南宫雪身后飘逸的发丝一样。

南宫雪恰好也是着的一套浅绿色的长裙,她的衣着与地上的绿草相映成一片,形成了一幅绝美的水墨画。

一场大雁的长鸣声,惊醒了尚在呆愣中的端木瑾,突然看到南宫雪不见了人影,他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吓得露跳了一拍,连忙转身去寻找丽影,果然在草原上发现了一条蠕动的人影。

端木瑾重重的松了口气,突然他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连忙奔上前去守在她的身边。

南宫雪灵敏的知觉,早已感觉到端木瑾已来到她的身边,不过她并没有再去问他的答案,仅依着心中所想向小河边走去。

刚走到草丛边,那些马儿便被她惊跑,她不由自主的蹲在河边,看着脚边清凌凌的河水,耳边的风声中夹杂着潺潺的流水声,水清澈见底,里面还可见数条鱼儿自在的游来游去。

“你觉得,这里的鱼儿离开了这河水,还能活得下去吗?”南宫雪没有回头,轻声的问着,她知道他就在她的身后,从水中倒影的影子,她也可以看到他就在她的身后。

“在鱼缸里也可以活下去!”端木瑾惊颤着,从水中望着她的眼睛不安的道。

她突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让他又不这了。

“鱼缸?你说的鱼缸就是王府吗?但是鱼缸再大,它台终还只是一个鱼缸,并不像是在河里这样,总有一天,它会抑郁而终。”南宫雪淡淡一笑,低头用手拂过水面,清澈的河水,在这夏季,有着一丝凉意,但是并不彻骨。

“不管是河流还是鱼缸,只要是鱼,都是可以找到自己的乐趣的!”

“不一样的,人在河中可以无拘无束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在鱼缸里,它连呼吸都要受到限制,就像这鱼,你把它关在鱼缸里,说不定,它的主人哪一天不高兴了,就会把它变成盘中餐,你知道那种随时随地的痛苦吗?”南宫雪一语双关的深凝端木瑾。

端木瑾顿时语结,南宫雪的话让他不禁心悸,是这样的吗?她当自己是一条被放在鱼缸里的鱼,担心他随时会杀掉她?

她真的就这么的想要离开他?

“那只鱼儿如果乖乖的待在鱼缸里,它的主人是不会杀掉它的,而且它的主人会给他最好的一切,让它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如果它一定要离开呢?”

“鱼离开水,是不能活的。”端木瑾握紧了双拳,眼睛死死的盯住她,似乎是在警告,也像是在威胁。

“就算是跳出鱼缸等待的是死亡,它也会拼力一试!!”南宫雪的脸上扬起自信的表情,眉眼间闪动着动人的光芒。

端木瑾似乎感觉到一桶凉水将他从头浇到脚,全身一阵冰凉,凉得让他感觉到好似冬季已经来临。

“我相信,鱼的主人,一定会想办法,封住它所有的出口。”端木瑾咬牙微愠的冲口道。

南宫雪深吸了口气,看着他久久不言语,然后甜甜一笑的扬起嘴角:

“那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你知道什么了?”端木瑾惊怵的蹙眉,他刚刚有说什么了?

“我是说,我知道了你的答案!你对我,是霸道、占.有和不择手段。”

“雪儿,你听我说,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端木瑾看她脸上那抹无神彩的笑容,不由得心悸,他甚至以为她似乎已经变成成了一条跳出鱼缸的鱼,拼命的在地上挣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也是她的心中所想。

“没关系的,我已经不在乎了,从今天开始,不管王爷怎么待我,我都不会生气,王爷不是想让我笑吗?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对你冷冰冰的,希望王爷可以满意!”南宫雪扬起灿烂的笑容,轻轻的道,一张一合的唇,那抹笑容,却也只是牵动了唇角。

这一瞬间,南宫雪也感觉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选择的是第二种,他只是想要困住她让她无法出去,任由她在鱼缸里挣扎,直至死亡,他也不会放过她。

是恨吧……

现在也只有对他的恨,才能让她继续可以活下去。

“雪儿,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端木瑾疯了一般的握住了她的双肩用力摇着她,试图要将她摇醒。

她怎么总是曲解了她的意思?

端木瑾和南宫雪二人只顾着生对方的气,完全没有发现,有危险正在向他们靠近。

“那王爷是什么意思?那我想问问王爷,你再选一次,你到底会选择哪一种?”南宫雪逼视他。

“我……”端木瑾心急的想要开口,但是现在似乎他选哪一种都是不可能的:

“我觉得,应该有第四种,因为我……”

端木瑾刚开口,突然南宫雪的黛眉狠狠的皱了起来,腿一颤,似乎要昏去,端木瑾的话还没说完,连忙扶住了她的肩膀。

“我的腿!”南宫雪痛咬起唇,双手紧揪端木瑾的衣襟,她背上的伤太痛,她想转头看,刚动一下,全身便痛得让也招架不住。

“你的腿怎么了?”端木瑾急急的忙,低头便发现,南宫雪的小腿上不知道何时窜出了一条青黑色的蛇,只有尺余长。

南宫雪突然听到端木瑾的抽气声,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突然看到一条蛇,吓得她腿一颤,一动也不敢动。

“该死的。”端木瑾低咒了一声,低头突地捉住了蛇头,狠狠的掐紧,猛然用力,蛇头瞬间被捏爆。

惨忍的手法吓得南宫雪不忍的别过头去。

她只觉得自己小腿处被蛇咬过的地方,一片火辣辣的疼痛,疼得她直咬紧牙根,这辈子,她还从来没有被蛇咬过,被蛇咬过,居然是这么疼。

“这蛇有毒!”端木瑾拉高南宫雪的裤腿,眼睛看到她小腿处青中泛着黑,不禁眯起了冰蓝色的瞳孔。

有毒?怪不得她感觉自己的右腿已经有些麻木了。

突然端木瑾将她拦腰抱起,放在了平坦干燥的地面上。

“你做什么?”看他突然撩开她的裙摆,南宫雪的小脸突然一阵羞红,伸手欲挡。

端木瑾抬高她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粗鲁的扯开她的鞋袜。

“如果不想死,就不要乱动。”他抓住她小手,定定的看着他微愠的喝道。

“你……”

南宫雪惊愕的看着端木瑾低头吮吸她小腿上的毒,然后抬头将毒吐去,这样来回几次,南宫雪愣愣的看着他那双锐早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被蛇咬过的伤口。

据她所知,若是有人中了蛇毒,为被咬的人吸毒,是会同时中毒的,难道他就不怕吗?

不一会儿,端木瑾看她腿上的伤口已经慢慢转红,他方松了口气直起身,然后见他又赶紧盘膝运气,好一会儿后,端木瑾才放下双臂。

“你现在感觉没事了吧?”他又担忧的望着她腿上的伤口问。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自己也会中毒的,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南宫雪的眼睛怔怔的看着他问。

“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让你死,这是我早就说过的。”他微笑站抬头望进她那双清澈的黑眸中,里面含着浓浓的霸道的火焰。

这么强势,以前端木瑾总是想抓回来,那个时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只感觉到了愤怒,可是现在听到他这句话,虽然还有些怒意,不过这怒意中却夹杂着一丝酸涩的味道。

他的那双眼睛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腿上的伤口,看她腿上鲜红的血还在向外流,他忍不住低咒了一声,便欲将她抱起来。

“等一下,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我想再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南宫雪知道他的意思,突然抓住他的衣襟急声要求。

“多待一会儿?你的伤口要及时清理,否则……”浓墨般的剑眉蹙起。

“一点点余毒,死不了人的!”

“好吧,不过只要你感觉到身体不适,马上告诉我,听到了没有?”危险的命令着,语调中含着浓浓的担忧。

“知道了!”南宫雪忍不住嗔怪的答,眼睛却忍不住留恋的在牧场四周望去。

南宫雪现在腿上和肩上都有伤,所以不能下地,端木瑾顺理成章的一直抱着她,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抱住她的那双有力的手臂收紧了一些,她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一股暖意似乎注入了她的心田,此刻,她无比的安定。

端木瑾抱着南宫雪在牧场上漫步,南宫雪不时的要求摸一摸哪匹马,以至于午膳时间已过,他们两个也不知道,直到午时过后,南宫雪在端木瑾的怀中安静了下来。

端木瑾低头望着怀中的南宫雪已沉沉的睡去,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健康的光芒,精致的小脸上,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贴伏的贴在眼睑上,鼻中吐气如兰,红润的唇刚刚还在叽喳不已,现在已经紧紧的抿上。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端木瑾忍不住低头在她的红唇上轻轻一吻,唇角与她一般的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还真的睡去了,看来她已经累了。

现在太阳很毒辣,端木瑾瞟了四周一眼,干脆找了棵矮树后坐了下来,风呼呼吹过,风中的清凉,拂过南宫雪脸上的发丝,她的发丝挠在她的小脸上,让她睡梦中的眉头紧皱着,呼吸变得不急。

端木瑾微笑着温柔的拂去她的发丝至在耳后,看她终于安稳的沉睡,他忍不住低笑出声。

就这样看着她,他也觉得是一种满足,后面他干脆抱着她靠在树干上合上眼睛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雪首先醒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腰腹被人重重的压着,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像压了巨石般的眼皮挣扎着张开,便看到端木瑾坚硬的下巴,而她便躺在他的怀中。

那就是说刚刚她是在他的怀中睡去的。

端木瑾看起来已经睡着了,此刻是他意识较为薄弱的时候,南宫雪的双眼半眯了起来,突然她的指尖多出了一根银针,针尖在斜阳的映照下,像是裹了一层金黄色,夺目刺眼。

南宫雪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犀利的看向端木瑾的颈间,已经瞄准了他的穴道,她挥手刺去,突然她手中的针在离他颈子边上两寸处停了下来。

她的脑中回想着之前端木瑾为她被蛇咬的小腿吸毒的画面。

她硬是下不去手,她的眉头打着结,瞳孔中迸射出浓浓的火焰,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眼中的火光渐渐退去。

该死的,她竟然下不去手。

南宫雪叹了口气,缓缓的将手中的银针收起。

南宫雪的银针刚收起,端木瑾便蓦然张开了那双幽深的冰蓝色眸子,南宫雪心虚的垂下头去,避过他的眼睛。

“睡饱了?”端木瑾轻笑着问,问得十分自然,好像刚刚的事情,他并未发现一样。

“嗯,我们还是回去吧,王爷一天不回去,恐怕王宫会有什么大事,找不到人就要怪罪到我头上了。”南宫雪假意轻快的说着。

“就算有什么事,我也不会怪到你的头上,不过看着天色,天快黑了,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端木瑾坏坏一笑,低头咬住了她的右耳。

“知道了,回去吧!”脸上蹭一下窜上了两抹飞红,南宫雪愤愤的咬紧了牙关,她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端木瑾抱着南宫雪刚来到牧场的入口,看到徐鸿一脸火烧眉毛了似的奔了过来。

“王爷,您果然还在这里!”

“出了什么事了吗?”端木瑾不由得皱起了眉,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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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漂流异族、yanping7020、淋淋不哭1022、ミ飄の淚い、左央秋秋、飘如陌止尘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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